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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姚双全这个屁精在，压根不担心停香坊之事不会传入秦恒连耳中，只是昨夜，尉迟容往宫里去了，至今未归。
“我去拜访宁妃，提一下这个阿梓。”秦飒搁下茶杯，看看外头的天色，午时刚过半。
“我去。”我摇摇头，“你不适合，反而更会引起猜忌，况且，文予哥哥原本定的就是我罢。”
秦飒这个节骨眼去拜访穆昭，那昨夜的事可就功亏一篑了，尉迟容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有我这穆家立场不明的女儿最合适。
“我自有办法去，你别瞎掺和。”秦飒皱眉，作势起身。
“飒哥。”我出声制止，试图说服他，“事到如今，所有的风吹草动就算我不插手，也注定缠着我了。”
看他又要说话，我抓住他手腕，微微用力一握，他微微挣扎，手腕硬如精铁，我转与四儿道：“去，备礼。”
“是。”
“昨夜你是怕文予哥哥进宫，留我一个人在府上胡思乱想，然后再跑去找你罢，反正都是找你，还不如带我去。”我看进他的眼，“没人能够置身事外，你也得信我才行。”
“可……”
“没可。”我出言打断，“大姐有了八皇子，她的谋算，你我心知肚明。你觉得你能跟她谈甚？”
秦飒垂头，沉吟着：“至少，她也想解决掉戚府。”
“是，但并不能打动她，阿梓就足以说明。”我撇过头，阿梓一半是带着对秦飒的怨恨，另一半是穆昭的命令，因此下手开枪毫不犹豫，“连我都不敢保证能否骗过她，你就更加不能。”
秦飒皱眉犹豫一会儿，终于松口：“好罢，但放机灵些。”
我长长舒了口气，笑着调侃：“因此你这回打算与文予哥哥一同了？”
听到此，他竖眉瞪眼，不情不愿嘟囔：“甚么一同，说话注意点，我这是恰巧也想这么做，搭他一趟顺风车而已，本世子清正廉洁，岂能他同流合污。穆叔要拿回啸风营，戚秉必然反对，他不能让人威胁到秦成越。”
大皇子秦成越，他日若为储君顺利登基，那就是戚氏的天下，穆府手握重权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戚相估摸着也在计划怎么对文予哥哥下手了。”我道。
秦飒冷哼：“这俩斗法我倒是喜闻乐见，最好两败俱伤，省得隔三差五出来兴风作浪为祸百姓。”摊开牌之后，他也就不在我面前隐瞒对尉迟容的偏见，只要有关尉迟容的，他能有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我也不跟他争，说话间，四儿已经回来了，摆摆手道：“去了。”
“当心些。”秦飒招来齐正，恶声恶气道，“她要少一根头发丝，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齐正面无表情。
借着感谢阿梓为救秦飒，却被诬陷为刺杀秦飒这一理由，登上穆昭新殿，其名美曰：赔礼道谢。
我不敢像告诉穆玉那般，与穆昭说要站在秦飒这边。与人谈话需要把柄，穆玉有戚廉，而穆昭没有。
德宁宫，清宁殿。
“臣女见过宁妃娘娘，长乐未央。”坐上的人与往时见到的都不同，瑰红宫裙海棠百雀，金络流苏随她一举一动如流水，红唇绝艳，凤目顾盼，她旁边有个金丝摇篮，横杆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免礼罢。”穆昭端庄一笑，眸子如星，眉宇都柔和不少。
“谢娘娘。”
“来，快过来看看浩儿。”她与我招招手。
我点头上前，此时这个八皇子熟睡着，白里透红，眉骨上的眉隐隐有形：“真好看，以后指不定多招姑娘喜欢呢。”
“哼哼哼……只要不是个花心大萝卜就成，否则本宫该头疼了。”穆昭指尖碰了碰八皇子的鼻尖，抬头与侍女道，“带下去给奶娘罢。本宫与郡主谈谈心，都退了。”
“是。”
侍女推着摇篮下去了，一路叮叮当当渐行渐远。
殿上的侍女太监们都退出去后，我沉默半晌才问：“阿梓呢？她还好罢？”
然而穆昭却不答我，而是道：“听闻昨夜，有人看到秦飒与戚相在一块？”
我早有准备：“是，当时，我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