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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片刻，姚策姗姗来迟，方一进来，立刻冲到沈渊面前，又是拱手，又是鞠躬，“沈大人，在下有些急事处理，来得慢些，还请见谅。”
沈渊一乐，来了个软钉子。
“姚策统领事务繁忙，倒也情有可原。只是忙可以，但不能白忙，更不能瞎忙，不知商队遭劫一案，姚统领查出来多少？”
姚策有些为难道：“此事我倒也关注过，但没有查到关键信息。”
沈渊沉着脸：“如果我没记错，现在近卫要忙的就只有这件事，姚统领忙了一通没有结果，是没查还是能力不够？”
此言一出，姚策急的汗都要下来了。
作为老江湖，哪里不明白沈渊的意思。
没查是疏忽职守。
能力不够是能力和地位不对等，该让位了。
无论如何选择，都免不了落下把柄。
他眼珠一转：“并非属下不尽心，实乃鹰堂不配合，甚至连档案卷宗都不给，实在没法下手啊！”
沈渊闻言，暗道这姚策是个人才，有急智，知进退，比庄白这等赶着送上门让人打脸的不知好到哪里去。
但既然出手了，就要打服为止，不然以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帮中一个月给姚统领发多少月钱？”
听到沈渊的话，姚策有些摸不着头脑，左思右想片刻，才说道：“白银三十两，外加一瓶淬体丹。”
沈渊又问：“其他近卫呢？”
姚策回道：“白银十二两，三枚丹药淬体丹。”
沈渊图穷匕见，喝道：“你拿着普通近卫一倍多的月钱，得到的结果和他们一样，还有脸诉苦，你当帮派是善堂不成？要是什么事情都给你提前铺好路，那还要你作甚？”
沈渊大袖一挥：“从今日起，撤销副统领一职，近卫中所有人地位平等，月钱调为十二两，丹药统一发放三枚，若有立功者，论功行赏。”
区区三十多号人，搞什么层级化管理，平白养出一堆蛀虫。
他需要的是令行禁止和效率高效的队伍，不是讲酒肉人情的团伙。
众多近卫闻言，面露喜色。他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沈渊的话意味着什么。
首先，原本的收入没减。
其次，有机会拿到更多钱。
最后，压在头顶需要孝敬分钱的人没了。
说白了，这个计策的根基还是利益。
甚至有人欢呼道：“统领英明。”
那人说完，即可收声，畏惧的看了庄姚二人一眼。
沈渊脚上加了几分力度，看着他道：“多说点，我爱听！”
其余人也跟着笑起来在，只有姚策和庄白神色不愉。
根本利益受到损害，姚策装不下去了，沉声质问：“大人，您这样做曹副帮主知道吗？”
看神情，庄白估计也是这个意思，但迫于沈渊的威势，不敢说出来。
沈渊收敛笑意，叹道：“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我不是在征求你们两的意见，可明白？”
姚策怒了，挥手道：“既然如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沈渊很失望，本以为姚策知进退，没想到还是沉不住气，既然如此，姚策仅剩的作用也没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沈渊抬手，转眼又放了下来。
“贵客临门，请进！”
门外走进来一人，他笑呵呵拱着手，“在下凌宇，沈统领应该见过我，公子说，姚策和庄白是他的好友，还请沈统领网开一面，饶他们一次如何？”
沈渊当然认识他，毕竟中午才见过，那个木盒，正是他拿过来的。
怪不得姚策突然就硬气了，原来是傍上了新主子。
之前服软，应该是想潜伏下来制造麻烦。只是现在职位丢了，影响不到其他人，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沈渊笑吟吟道：“曹公子知交满天下，佩服佩服！既然曹公子都开口了，你把人带走就是。”
凌宇松了一口气，再度拱手致谢：“多谢沈统领。”
姚策看了沈渊一眼，昂首挺胸走到凌宇身后。
沈渊见姚策还敢给自己上眼药，面色一冷，站了起来，右脚深深陷进庄白的胸膛。庄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心脏已被碾碎，直接死去。
“凌兄弟，实在对不住，想到一件气人的事，一时没控制住力道，你看...”
他踢了踢庄白的尸体。
凌宇脸上的笑容凝固，半晌才回道：“无妨，人嘛，总有失误的时候。”
说完就要带姚策离去。
沈渊叫住他，“凌兄弟，既然是曹公子的朋友，曝尸在外不体面，还是带出去安葬一下吧。”
凌宇宛如吃了沾着屎的苍蝇一般，黑着脸朝姚策喝道：“去接上庄兄弟。”
姚策自知惹出大错，只得回身背上庄白的尸体，跟着凌宇离去。
沈渊看着二人的背影，嗤笑一声，“装什么大尾巴狼！”
二人一尸前脚刚走，申庆后来赶过来。
院里，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右拳击左掌，不停地转动。
“沈兄，你惹下大麻烦了！”
沈渊眼皮都懒得抬：“你来之前，没去过曹小姐哪里吧？”
申庆摇摇头。
沈渊摊手道：“那不就得了，你都没去见过曹小姐，怎么就知道我惹下大麻烦了？”
申庆一拍脑门：“对哦，我先去找小姐。”
说完匆匆的离开。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沈渊抬头看向星空，心思复杂。
本来不打算得罪曹鸿，但如此行事束手束脚，既不畅快，也容易处处受阻，难以办成什么事，与努力提升地位的初衷相悖。
所以，他趁机杀了庄白，却没杀姚策，一方面是不彻底得罪曹鸿，另一方面是逼迫曹瑛表态。如果曹瑛徒有霸道之心，却无霸道之行，也能留出足够的余地，另寻他路。
他神色一正，喝道：“所有人站好，排成三排。”
此刻他威势正盛，无人敢触他的霉头，很快按要求站好，而且站得笔直，队列也整齐如一。
沈渊满意的点点头：“从今天开始，近卫不再是摆设，多的话我不说，要想拿钱的，要想拿大钱的，只有一条路子，办事，办事，还是他娘的办事。现在，我们要找出截杀商队的凶手，如果此事能成，每人奖励三十两银子，我说到做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多人听到丰厚的奖励，眼睛都值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凶手抓来。
眼看队伍初步成型，沈渊双手虚压，吩咐道：“明日卯时在此集合，我们去查线索。”
众人齐声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