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还没当过道德标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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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执的帮助下,张落风顺利看到了那女子的尸体。

能确定的是,刚才那人没有说谎。

从尸斑看,死亡时间对的上,此外,再无外伤。

但不排除是中毒而死。

张落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解剖刀和高浓度白酒、棉片,准备剖尸。

“这尸体,我应该能动吧?”

大理寺有褚起的人,不过是个小官,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先斩后奏?”

反正有褚起给她们擦屁股。

大反派是有智慧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下线。

张落风说服了自己,小刀沿着肋骨下三分划出一道口子。

“何人擅闯大理寺?”

还好她手稳,这才没让小刀直接刺进尸身。

张落风有些不耐,呼了口气,回头去看。

那人穿着绯色官袍,佩银鱼袋,肚子将绯色衣裳撑的圆润反光,黑胡子垂在胸口上。

不过好在乌发干爽,面无倦态,一身装束倒算齐整干净。

该是大理寺少卿秦正言罢。

张落风拱手行礼,道:“下属乃新进的仵作。”

“缘何动尸体?”

“此案关系云府声誉,非同小可,故而下属需细验这位姑娘到底因何而死。”

张落风不喜说话只说一半,也不等他张口问,继续解释:“上一位仵作未免渎职,仅凭脖子上的勒痕和死状就判这位姑娘上吊自杀,属实不可。”

秦正言摸摸他的胡须,怪声怪气地说了一句“哦?”

“倘若是凶手先下毒而后伪装受害人自杀的假象呢?正经仵作,除非能从尸体上直接找到中毒迹象,都要剖尸查验的,还望秦少卿理解。”

秦正言点点头,示意她放手去做。

张落风一边剖尸一边想,若是文远泽诬陷,这位姑娘一定不是自杀,能从何处动手呢?

下毒?中毒?引诱?

……

小刀沿着人体走了一圈,干瘪的尸身破开之时传来一股浓烈的味道。

那皮肉都没有弹性了,像一层布一样,就大剌剌地躺在那儿,挂着血液,怪有风情的。

秦正言见过不少解剖尸体的场面,还算撑得住,但几个新来的大理寺小吏就有点受不了了。

当即捂着嘴跑到外面去吐。

张落风闻了闻这个味道——

苦杏仁味?

她有了一个揣测。

于是她又拨开死者的瞳孔。

不出所料,呈扩散失焦的状态。

尸体虽有冰块保鲜放了几日,还是掩不住尸变的味道,肌肤失水剧烈收缩,叠了层层褶皱出来。

放置过久的尸身张落风通常不会先看皮肤和血管。

但这人死得特殊,张落风又去看的皮肤,隐约可见鲜红色。

是氰化物中毒无疑了。

大理寺的那个仵作果然有问题。

氰化物中毒的尸身有一股浓烈的苦杏仁味,或许别人注意不到,但仵作和尸体打交道,尸体的气味、形状、颜色都是在和仵作对话。

他不会注意不到这点。

而他注意到这点后却忽视这点,给死者下了个自杀的定论。

张落风很难不怀疑里头有什么猫腻。

她适才进来时,由于尸体放得太久,加上这群新来的小厮不懂事,怕熏着自己而佩香囊,尸身的苦杏仁味散后被掩盖了。

秦正言见张落风深情款款的注视尸体好一会儿却不说一句话,不由得着急起来。

“可验出什么了?”

张落风勾唇一笑,道:“秦少卿,不知能不能配合下属办一件事?”

“嗯。”

商量好后,张落风该去京华街的宅子看看,好好为自己谋划。

左脚迈出大理寺,张落风又想到什么,转身对秦正言道:“秦大人,于殓尸房就职的人不可佩戴香囊。”

这大理寺是日子过得太好,一个二个都懈怠了呀!

秦正言道:“是本官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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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云简”之前,银元便被张落风支走了。

她如今正守在京华街那个宅子门口焦灼地望张落风回来。

“银元,在这儿干站着做什么?回屋吃点果子去。”

张落风手自然的搭在银元的后背上,将她带进去。

银元说道:“这宅子里屋已经布置了三间,木匠都是老爷找来的,我盯着他们做,没出岔子。”

屏风珠帘,帷幔绰约,红木床,沉香桌,铜镜对美人,诗书染香韵。

看得出来,这布置的的确确是动了心思的。

她环视一周后对银元说道:“辛苦啦。”

银元对这三字有点无措,她又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一时僵在原地。

张落风倒没管那么多。

坑来了启动资金,往后这间铺子该做些什么呢?

要不然拿着闲钱过一生也不错。

十分纠结。

张落风将今日得来的银袋子塞到银元手上,“喏,你的报酬。别忘了给那些木匠也分一点,说不定以后还用的上。”

她接过银子后更加无措。

这本就她职责之内的事,怎么还有银子拿?

可这银子又不能还回去,她家小姐吩咐了,这还要打赏木匠的。

银元脸都憋红了,才想到岔开话题,她说道:“小姐,银扇今日说二小姐见了三皇子。”

喔,看来有所行动了。

不过——三皇子手里有金丹?

就算有,为何要给张洛妤?

“他们在何处相见的?”

“就在小姐你不在的时间里,二小姐不知以什么理由去见了三皇妃。”

张落风沉思。

以往她在府里,张洛妤为妾,没资格见贵妇。

今日这是迫不及待去攀关系了么?

“银元你说,我与文远泽和离这事办的是不是太低调了?”

银元随时处在小迷糊的状态。

“怎么了?”

“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张洛风的事儿,和离后居然过得还算滋润?!渣男不都该被千夫所指吗?”

文远泽能以君子道德约束云简,为何她就不能以同样的事针对文远泽。

银元道:“小姐你的意思是?”

张落风勾唇一笑,“我还从没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过别人,去,把楚大夫叫来。”

楚发这个人,其实也颇为有趣。

张洛妤能利用楚发对付自己,她未尝不能还手。

就当他们夫妇两人为今天在远山寺对自己的无礼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