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找谁说理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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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夫,我这病如何了?”张落风懒洋洋地撑着桌子,百无聊赖地抠衣服。

楚发上了年纪,来回奔波后出一身虚汗,稳定心神后才收回医药箱。

他回道:“还和以前一样,小姐莫急,老夫再给你开几贴药。”

“你这药,不会有毒吧?”

张落风放于额前的手滑落到下巴,托着脸看他,轻飘飘地问出这句话。

楚发刚擦净的汗又细细密密地冒出来,他神情一滞,用笑掩饰慌乱,道:“怎么会,小姐怎的问这话?”

她耸肩,淡然道:“唉,听说楚大夫和我妹妹关系颇好,你应该不知道,我身体这么差,就是因为她一直给我下毒。”

“诶,楚大夫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这毒是你给她的。”

楚发从没怕过张洛风,至少以前是这样的。

那个真正的千金愚蠢、轻浮、自卑,从不敢正视人的眼睛,以至于被张洛妤牵着走。

他一个慌乱直接从椅子上倒下去,又怕张落风看出端倪跪在她脚下。

“我,我济世救人,怎么会害人?”

张落风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和楚发面对面跪着,却无半点要搀扶起他的意思。

她皱眉,回道:“楚大夫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能跪我呢?我想啊,楚大夫时常和妹妹一起往来,这才问一问。”

“楚大夫刚才不是还见过妹妹?”

说完,她才去扶楚发,手搭在他的小臂,愣生生盯着他,直到楚发抬眸和她对视,她才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神秘的笑。

楚发居然有点害怕张落风的这个笑。

他挺起身板,心想张落风也不能将他怎样,慢慢恢复了镇静。

楚发道:“二小姐找我是关心小姐你的身体。”

“关心我的身体怎么不来问我,反而一回府就和楚大夫你见了一面。见了楚大夫你又去见三皇妃,啧啧,这马上要做一家主母的人了就是不一样。”

“日理万机。”

张落风这波属实阴阳怪气的有点叫人唏嘘。

“小姐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你也别说我不念情分,今日张洛妤见你叫你对我做什么你一清二楚,她为什么会去找三皇妃你不知道?”

“我叫你来就一件事,帮我一个忙。”

楚发探耳过去,面露踌躇。

张落风手指轻轻敲击桌子。

她穿书后改变了细节剧情,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拿不准,但是楚发一直为张洛妤所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楚发回道:“二小姐是无辜的,是否对她太不公平了。”

“她无辜?她无辜她会忙不迭去攀关系求解药。诶,我都要死了也不见你们心疼我,我找谁说理去?”

楚发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小姐,他会这么好心吗?”银元送楚发出府,心中不自觉隐隐担心。

张落风将楚发开给她的药拎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去,买些果酒回来。”

就在当天晚上,在张落风煎服了楚发开的药后,又是头痛,又是恶心呕吐,最后一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关于张洛妤的传闻满天飞。

“那张小姐可不是她害的吗?!人刚和离,她还没被扶正呢就跑去见三皇妃,打得什么算盘路人皆知。”

“这不能怪她,那张落风说的好听点是和离,其实就是几次三番出手害文夫人,人给个面子才说和离。”

“哎哟,你这就说的可笑了。她虽然不是丞相亲生的,但是也当成大家闺秀来养。哪个好姑娘在自己姐姐嫁人后还要眼巴巴地去当妾室啊?”

“不过她这手段倒是厉害啊,在药里下毒,要不是张小姐喝了没酿好的果酒查出药有问题,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胡说八道什么呢!”

官差踩着乌皮六合靴,风风火火的插到人群中间。

围在一起喝茶的百姓一看是官差来了,忙不迭往后瞟一眼——

原是主角登场了。

一个识趣的大叔眼力好,挥挥袖衣道:“散了散了,今儿的工还没做完。”

文远泽握着茶杯,怒火中烧。

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那恶毒的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闷了一碗茶,气冲冲地朝大理寺走去。

结果好家伙!

大理寺也不得安生!

“秦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文远泽缓缓走过去,撩袍坐下。

秦正言道:“这人渎职,正要处置。”

“渎职?”

秦正言正欲回答,却被那仵作抢了先。

他吼道:“文寺卿,你可要救我啊!”

文远泽蹙眉,冷冷道:“你渎职,自然是该怎么罚怎么罚。本官还有要务。”

仵作文远泽还没走远,双膝向前扑腾,那几个小吏摁都摁不住。

“文寺卿!秦大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仵作,那仵作非要说孙姑娘是什么中毒死的!”

文远泽顿住,稳了稳心神,转头去问秦正言:“秦大人缘何还在外面找了仵作?”

秦正言回道:“大理寺人手不够,这几日太不安宁我才又找了个仵作。谁曾想,她验错了尸,在本官到之前倒先把孙姑娘的尸体验了。”

“秦大人仅凭一个新来仵作我验尸结果就判定李仵作渎职?”

秦正言不为权贵折腰,不因官阶待人。

他抬手道:“人家那姑娘可是拿出了切切实实地证据,下官后来又叫了两人验尸,都和那姑娘是一样的说法,你说,这是不是李仵作渎职?”

文远泽听到此处叫退了其余人。

秦正言待门关好后才对文远泽说道:“文大人你说,孙姑娘若是因中毒而死又怎么会吊在房梁上呢?”

“要不然,就是凶手先毒死孙姑娘又伪造她自杀,你说这凶手得多恨她。”

秦正言摇头叹气嘬牙花子,“实在是可恨!”

他头恰好到文远泽脖子,于是一抬手就恰好与文远泽的肩齐高。

他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李仵作要掩饰孙姑娘是中毒而死的真相呢?他一定和凶手有过往来。”

“适才说他渎职,不过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