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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另外一番景象:当时,雨过天晴,天空挂着一个银盘大的月亮。月光下,地已经干了,没有了降雨的痕迹。
门外的广场上,架着一个高大的帐篷,下面摆着一张精致的桌子,桌子两边分别坐着玫瑰山庄的美妇,三姐,和一个面容坚毅的男人。
帐篷外,在男人身后,站着二十几个粗壮的汉子,他们身材差不多高,都穿着西服,戴着墨镜,一幅杀气凌然。
大门处,三姐后方,站着老六和一群女人。
“花浅月,”男人笑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说,“我在伊梦身上砸了这么多钱,您一句伊梦看破了红尘,就想把我打发了,不合适吧?不要砸了玫瑰山庄的招牌。”
“玫瑰山庄有这么多美丽的女人,一定有比伊梦更适合虎哥的。”花浅月笑得温柔,她若有若无地抚摸一下男人的手,说,“很多女孩子都想找一个虎哥这样体贴人的。除了伊梦,您随便挑,我绝不皱一下眉头。您是大人物,不要难为我们弱女子。我们讨口饭吃,不容易。”
“我说了,只要伊梦!”男人说,“今晚,我必须带走伊梦。”
“伊梦真走不了。”花浅月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
“玫瑰山庄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男人端起茶水,滋溜溜地喝着。
“虎哥没把凡先生放在眼里吧。”花浅月侧过身子,对着男人,说,“虎哥做事还是要想清楚啊。”
“我没把凡先生放在眼里,还是你花浅月没把凡先生放在眼里?”男人说,“我给流云家送了那么多钱。凡先生才答应把伊梦嫁给我。”
“哦……”花浅月噎住了。
王浩大致明白了,玫瑰山庄的中年美妇叫花浅月。流云凡,也就是流云知白的父亲,把玫瑰山庄的一个女人卖给了眼前的虎哥,但花浅月不同意。
“花浅月,你要杀我么?”男人的声音惊醒了王浩。
王浩抬头看,花浅月冷着脸,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花浅月说,“我把你们埋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哈哈......”男人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黑夜大山里显得格外刺耳。笑了一会,男人低下头,抻到花浅月面前,一字一顿,“我也是有备而来!”男人猛地站起来,大吼,“动手!”
二十几个黑西装掏出了武器,手枪、冲锋枪......乌黑的枪管指着花浅月。花浅月是异人,但能力不强,对付不了二十几把枪。但花浅月脸色如霜,没有一丝畏惧。风吹过,她的衣服随风起舞。
“花奴有花奴的规矩,”男人的声音有些空洞,“我花了钱,就要带走人。你坏了规矩,我今天就算砸了场子。日后凡先生知道了,也怪罪不到我头上。但是,你花浅月坏了规矩,我担心凡先生会......”男人瞪着眼看着花浅月,咬牙切齿,“扒了你的皮。就连你的家人也不得好死。”
男人的话铿锵有力。
最后一句让似乎打中了花浅月的弱点,她犹豫了。
“花浅月!”男人大吼,“你是交出伊梦,还是等着全家下地狱!”
二十几把枪上了膛,一场大战随时会开打。
花浅月抿着嘴,脸色铁青。
“住手!”一声轻叱。玫瑰山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穿白色无袖长裙,修长的腿,紧致的腰身,丰满的胸,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就好像花朵含苞待放。虽然外面刀枪剑戟,秋风萧瑟,但她不为所动,一步一步走来,腰身扭动,风情万种。
她就是伊梦?果然是值得大动干戈的女人。
伊梦婀娜地走到花浅月身前,轻轻一笑,好似一个石子打进水里,荡起一阵涟漪。
“姐,谢谢你。”她抓着花浅月的手,
“伊梦,”花浅月与伊梦感情很深,她也抓着伊梦的手,说,“姐没用,帮不了你。”
“姐,这是伊梦的命。”伊梦轻轻拍拍花浅月的手,“姐,永别了,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花浅月嘴唇嗫喏,似乎要说什么。
伊梦已经转过了身。她对男人说,“虎哥,我现在就跟你走。从现在开始,伊梦与玫瑰山庄再无关系,我是你的女人,你罗虎的女人。”
“好!”男人伸着两只手,好像要搀扶伊梦,似乎心里又有所顾忌。他说,“你跟我回家,一切由你做主。”
“是么?”伊梦艰难地一笑,“世上的男人喜新厌旧,我不敢指望。”
“伊梦,你相信我。”男人突然跪在了地上,竖起手指对着天上的圆月发誓,“我罗虎对月发誓,一生只爱伊梦一人。如若有对不起伊梦的地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男人发完誓,站了起来,笑着脸,就像狗一样讨主人欢喜。他伸着手,似乎要去抓伊梦的手,还是不敢。
伊梦的脸依旧冷冰冰的。她说,“你知道么。只有一个男人是真心对待伊梦的。他却死了。伊梦本来要跟他一起走,又担心家里的弟弟妹妹,才多活了几年,为他们赚了些安身的钱。”
“伊梦……”
“但我没忘了他!”伊梦声嘶力竭,尖锐的声音好像野兽。忽然,声音哑然而止,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虎哥,你的恩情,我来生再报。”
“伊梦!”花浅月似乎早有预料,一下子扑了上去。
在玫瑰山庄一群女人的尖叫声中,二十几个枪手勾动了扳机,一阵扫射。
花浅月手一撩,衣衫浮起,成了一张软绵的盾牌,把子弹挡在外面。
“够了!”罗虎大吼。
枪手开枪的时候,鹤羽也动了。他快如闪电地冲了上去。但他没见过枪,硬冲了上去。他的身体弹开了大多数子弹,还是中了七八枪。
王浩身子一闪,快速拉回鹤羽。
“浩哥,这是什么?”鹤羽语气充满了惊讶,但中气十足。
“枪!”王浩想了想,说,“应该算一种弓箭,一种火药推动的弓箭。”
鹤羽皱着眉,“好厉害。”
鹤羽身上的肌肉开始蠕动,把子弹弹了出来,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这就是贯胸人以及霸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