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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鹤羽白天出去找洛汐,深夜才回来,但一直没找到。王浩暗属性的恢复力极强,腿上的伤早痊愈了,但他没有陪鹤羽去找洛汐。
王浩自私地想,如果鹤羽找不到洛汐,未必不是好事。时间会冲淡一切。过段时间,鹤羽就会忘掉洛汐了。
一个晚上,鹤羽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寒气。他蹲在火堆前,从兜里拿出两个土豆似的东西,丢进了火里。一跳一跳的火光,映红了鹤羽冻得发紫的脸蛋。
沉默了一会,鹤羽说,“浩哥,洛汐可能不在方外天了。”
王浩用棍子拨拉着炭火,漫不经心地说,“你想怎么办?”
“我想出去找她。”
“去哪找?”
“我不知道。”鹤羽低下了头。
土豆似的东西烧熟了,发出淡淡的香味。王浩用棍子从火里扒拉出一个,给了鹤羽,又切了一块腊肉,塞到鹤羽手里,“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浩哥,你从外面来的。你应该熟悉外面的世界。”鹤羽抬头看王浩,眼里都是渴望,“洛汐能去哪里?”
“吃东西!”
“浩哥。”鹤羽突然跪了下来,“你带我去找她吧。”
“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鹤羽说,“浩哥,你是英雄好汉,洛汐也应该喜欢你......我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她,能陪着她,我就满足了。”
“笨蛋!”王浩狠狠抽了鹤羽一个耳光。
“我要洛汐!”
“你现在还小,不懂得感情。过段时间,就会忘了她。”王浩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吼,“吃!”
小呆瓜重新坐好,但不说话了,低头吃东西,脸上却流下两行清泪。鹤羽忽然问王浩,“浩哥,你有喜欢的人么?你不想再看她一眼么?”
王浩心里一震,如果一切重来,回到那个晚上,他会不会为了昕洁拼一次,那怕丢了生命?王浩沉默一会,开口了,“我明天带你去找她。”
第二天,两人离开了方外天。王浩也不知道洛汐去了哪里,但想到了办法:把鹤羽带到学院,给他一条新的出路。心里有了主意,王浩带着鹤羽向学院出发了。
对于鹤羽,方外天外,是一个新奇的世界,但鹤羽只用冷漠的眼光打量这个世界。
一天,天色阴沉,要下雨了。两人走到一座不知名的山下,山脚下,有一个依山建立的山庄,楼宇相连,秀丽巍峨。两人快速向山庄走去。
“咣咣......”鹤羽上前敲门。
“来了!”门内传出不耐烦的声音。打开门,露出一张不耐烦的老脸。“干什么?”
“天要下雨了。”王浩说,“请您借我们一个避雨的地方。”
“今天,玫瑰山庄不接待客人。”干瘪的老脸没给两人一点好气,他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开门!”鹤羽憋了一肚子火,脾气暴躁,伸手就砸门。贯胸人力气大,拳头像铁锤。大门承受不住,一下一下忽闪,好像随时要倒下一样。
“干嘛?!!”大门再次打开,干瘪的脸又露了出来。
“不让我住,我砸了你的门!”鹤羽平静的语气蕴含着愤怒的力量。此时,天色阴沉,一道闪电划过黑暗,映照在鹤羽脸上,他面目狰狞。
“找死!”干瘪脸打开门,侧着身子走出来,马上又关上门。他一把抓住鹤羽的衣领,瞪着眼,“你再闹,我一拳打死你。”
“呵呵……”鹤羽一把拧住干瘪脸的手腕,使劲一转。
老家伙鬼哭狼嚎地叫起来。
“老六!”门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今晚这么多事,你在外面干什么?”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美妇走了出来。看到鹤羽和老六后,她诧异地问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鹤羽哼一声,甩开了老六的手腕。
老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但他稳住身体后,马上小跑到中年美妇身边,“三姐,他们非要进来。”
“要下雨了,借个避雨的地。”王浩一直觉得玫瑰山庄的名字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听过。
“进来吧。”女人温柔一笑,说,“避雨可以。但玫瑰山庄最近遇到了一件烦心事。晚上,你们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这是为了你们好,知道么?!”
女人神情温和,但全身散发出一种气势,这不是力量堆积起来的强势——虽然她是异人——这是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放心。”王浩说,“我们有个地方,吃点东西,睡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好。”女人满意地点点头,“老六,给他们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房间。”
“是,是。”老六连连点头。
老六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宽敞洁净的房间。老六又交代几句,晚上一定不要出门,才急急忙忙离开了。
老六离开后,鹤羽过去掩上门,才说,“浩哥,发现了么?”
“什么?”
“玫瑰山庄里,都是年轻女人。”鹤羽说,“除了这条看门狗,我没看见男人。”
“怎么了?”王浩发现,鹤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
“她们都很年轻、漂亮!”鹤羽又说。
“我还是不懂。”
鹤羽脸上有一丝惭愧,但他还是说,“不是每个人都是洛汐。”
“哦。”这时,王浩心里一闪,一件几乎快遗忘的人出现了:花影?!玫瑰山庄是花影的家,流云家一直想对付玫瑰山庄。今晚的事与流云家有关么?王浩与花影有一面之缘。花影的坚强、勇敢和恒心,给王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置身事外,还是仗义援手?这似乎不是一道很难的选择题!
夜幕降临,大雨落下。一个漂亮的女人顶着大雨,给两人送来了饭菜。女人看起来地位不高,但一举一动都透着温婉、大方,彬彬有礼——像古代皇宫中的侍女。
女人走后,两人在房间喝酒聊天。
鹤羽继续讲方外天的事。
他说起那一场场遗失在记忆深处的惨烈厮杀,惊心动魄的诡计,忠义和背叛……方外天有不逊色于人类的历史,但没有形成文字,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探究真假——这就是文字的力量,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传承,让人类继往开来,逐渐变得强大。
闲聊着,远处传来了吵闹声。
王浩和鹤羽对视一眼,出了房间。
这时,雨停了。两人跃上院墙,循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了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