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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樊成他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站起来，第一时间就觉得杨队长是在开玩笑。
这不可能吧？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今天就说他死了呢？而且死法那么草率，简直无法相信。
而且这两天我什么消息都没收到，虽然我们平常也不怎么聊天，只有见面了才会聊，但起码会有一些消息吧？
“顾老师，请节哀！”杨队长安慰的说道。
“等一下杨队长，让我缓缓。”
我缓缓的坐下，试着去消化这个消息。
想起那晚在吃烧烤时笑着打趣，在酒吧停车场准备一起打架，他开车送我去看现场，他拿着啤酒来医院里故意在我面前喝酒，我出事前一起去露营钓鱼......
以前的种种像电影般在我脑海里浮现，每浮现一段回忆，悲伤就更深，鼻头就越酸，直至控制不住眼泪，一颗颗的流了下来。
感觉有一张纸递到我面前，接过来擦擦眼泪。
现在的问题是，人抓到没？
收拾一下心情，把眼泪擦干净，问杨队长：“那人抓到了吗？”
“人是抓到了，但是吧......”杨队长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我有些着急。
“但是吧，对方四个人，都是未成年，常玉今年才刚17岁。”
“什么！”我震惊了，可能因为打扮的成熟吧，当时真没看出来常玉是未成年。
作为老师，当然知道未成年意味着什么，不仅樊成可能涉及强奸未成年，而且就算这四个人违法犯罪了，受到的惩罚也会减少很多。
我着急的问道。“那三个男的也都是未成年？”
杨队长说道：“是的，王泽和一个男的是17岁，另一个16岁，他们四个人都是辍学在家，没有工作。”
我问道：“那樊成知道常玉是未成年吗？”
杨队长说道：“根据两人的聊天记录，常玉自称已经工作，马上要过22岁的生日，所以就这点来看，樊成是不知道常玉是未成年的。”
那现在有个关键的问题：“那对方是未成年的话，樊成算是强奸吗？”
杨队长说道：“常玉已经年满十四岁，只要常玉是自愿的，就不算强奸，所以现在主要是证明常玉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既然他们是在仙人跳了，肯定不会说是自愿的吧。
“杨队长，这很明显就是仙人跳啊，常玉肯定会假装被强迫了。”
杨队长点点头表示知道：“他们把全程都录了下来，根据王泽说出要十万的赔偿这句话，是很大概率可以定性为敲诈勒索。酒店的监控摄像头显示常玉是自己走进房间的，但是，这一点不能证明常玉是全程自愿，所以才要找你来作证。”
我不解的问道：“常玉都自己走进的房间，那常玉肯定是自愿的啊？”
杨队长解释道：“这只能证明常玉自愿和樊成一起进房间玩，不能证明常玉自愿和樊成做事。这个就看我们收集到的证据和法官的判断了。”
法律方面的事我不太懂，只能相信杨队长他们了。
我说道：“那现在还要我做什么证明吗？”
杨队长说道：“现在就先问这些，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事已至此，我现在很想去看看樊成，“杨队长，现在樊成在哪？我能去看看他吗？”
杨队长说道：“樊成已经送去殡仪馆了，现在你暂时看不到他，你自己和他的父母联系吧，应该只能在火化那天见一面了。”
“好的，谢谢杨队长了。”
聊完后，女警把询问笔录拿给我，我确认一遍后签名按手印，就起身告别了。
女警送我下去，路上我问道：“警官，他们四个人坐牢的可能性大吗？”
“我叫蒋羽，叫我小羽就是。”蒋羽接着说道：“这个我不好说，就我个人而言，我当然希望他们能受到应有的惩罚，具体最后怎么判，就看能收集到什么证据了。”
真官方的回答，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好的，谢谢蒋警官了，就不用送了，您忙您的吧。”说完就告别了蒋羽，自己走出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形形色色的人群，一想到这些人里再也没有樊成了，心里就一阵悲伤，感觉鼻头又酸了，感觉止住念头。
现在就看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了，如果他们四个真的逃过一劫，那我就......
两天后，在东岭县陵园，我站在一块墓碑前，正翻看着樊成的朋友圈，最后一条动态还和我有关，是在医院里他举着啤酒和镜头碰杯，背景则是病床上的我，一脸想打人的表情。
“真是欠揍啊！”
收起手机，看着墓碑上樊成的黑白照片，一脸严肃，和朋友圈的照片简直判若两人。
哀悼樊成的亲人朋友们才刚离开，墓碑前摆放着几束菊花，水珠还挂在花瓣上，恋恋不舍。
竟有种人走茶凉的悲凉。
我扭开酒瓶，对着墓碑上樊成的照片说道：“你小子，生前那么爱喝酒，以后我也会多带些酒来找你，你以后要是想兄弟我了，就到梦里找我，我们在梦里好好的喝一顿。”
说完，抬起酒就自己猛的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立刻冲击喉咙，忍不住咳了两声，或许是被酒呛到，竟流了眼泪。
“你怎么那么傻，不就十万块吗？你先给他们就是，事后我在陪你找回来啊？他们就是群小孩，你怕什么啊？潇洒了二十多年，竟然栽在这种事上！你啊！下辈子收收心吧，好好的找个工作，平平稳稳的过日子。”
说完，酒瓶缓缓倾倒，酒瓶中剩下的酒都倒在了樊成的墓碑前。
酒花激荡，故人沉眠。
走到陵园门口，就听到有人喊我。
“顾老师！”
我扭过头去看，是那个女警官蒋羽，今天她没穿警服，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所以一开始还没认出来。
我赶紧打招呼：“蒋警官，你怎么来了？”
蒋羽走到我面前，说道：“害，不用叫我警官，我比你小，叫我小羽就是了。”接着说道：“这边需要你去指认一个人。”
我问道：“常玉？”
蒋羽点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