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扭曲的预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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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醒来时,郑宁宁并不在我身边,房间门敞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我的手下意识地摸向旁边的枪。然后我听到了段云飞和郑宁宁的笑声。

我起身,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段云飞正坐在守夜时我们坐的沙发上晒着太阳,他的面色虽然仍显疲惫,但最起码他苏醒了。

“感觉如何?”我走到段云飞旁边蹲下,关切地问道。他侧头看着我,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本放置两具尸体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挖的小土堆。

段云飞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很虚弱,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还不错,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我笑了笑,回答道:“等你养好伤吧....”

昨晚换班时,李澜曾跟我说过,如果一周内没什么别的问题——段云飞没有发烧、没有骨折,我们就可以重新上路了——起码段云飞不会走着走着突然晕倒。

郑宁宁的声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我没再说话,只是冲段云飞笑了笑,然后起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只有两个孩子,郑宁宁在方涵的指导下缝着一块尼龙布。土灶上放着一口锅,里面还温着一个罐头。

“李澜和刘艳玲呢?”我拿起一个漏勺,将里面的罐头舀出来,我试着摸了摸,罐头并不烫。

郑宁宁宁抬头看了我一眼,她把手中的针线放下。“他们出去找物资了。”

厨房里,只有两个孩子。郑宁宁在方涵的指导下,正缝制一块尼龙布。土灶上放着一口锅,里面还温着一个罐头。

“李澜和刘艳玲呢?”我拿起一个漏勺,将锅里的罐头舀了出来。我试着摸了摸,罐头并不烫手。

郑宁宁抬头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针线:“他们出去找物资了。”

我心里有些不悦,他们在离开前应该叫醒我。这里只剩下两个孩子和一个伤员,我是唯一能战斗的人。如果有不速之客突然造访,而我还在床上——这种被动的局面,我并不喜欢。

郑宁宁看出了我情绪的转变,她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是我没去叫你。”

我坐到他们身边,打开罐头,“他们出去多久了?”

“早晨出去的...”见我没有责备她,郑宁宁重新拿起针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他们说大概傍晚的时候回来。”

黄昏时分,大门响了四声,然后传来李澜的声音。

郑宁宁如同一阵风般冲出去迎接他们。

李澜推着昨天看到的小车,车里面装着一些苹果,刘艳玲拿着一把草叉站在他身边。他们看起来并不紧张,显然是一路平安,应该没碰到其他人。

说实话,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活人。但就我们所遇上的来看,那些生活在外没变成丧尸的人,大部分已经成了某种披着人皮的怪物。

李澜将苹果放入大锅中清洗,而郑宁宁则去取了几个罐头。我给躺在沙发上的段云飞盖上了一条小毯子,尽管微弱,但这是我能提供的一点点温暖。

刘艳玲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她拿起一罐放在灶台边印着黄桃标志的、早已打开的罐头盒,把里面剩余的糖水喝了个精光,为了减少瓶装水的消耗,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喝完糖水后,刘艳玲直勾勾的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她就离开了厨房。

车上的苹果不少,晚餐后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方涵一直把苹果攥在手里,他舍不得吃。直到刘艳玲告诉他,我们还有很多,并且明天还可以去摘后他才小口小口的啃食起来。

吃完晚饭后,刘艳玲又开始祈祷。一开始我们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之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闪电从东边发出,直照到西边。人子降临也要这样。”说这句话时刘艳玲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是在透过我看其他东西。这让我不寒而栗,在她目光的作用下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后看了一眼,但我身后空无一人。

郑宁宁停下手中的活计,她和方涵刚刚还在帮助李澜整理物资、清理垃圾。她看了一眼我、然后又看了一眼刘艳玲,“你总是说这些话,可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末日。”刘艳玲解释道。

坐在沙发上的段云飞干笑了一声,“嗯,这很明显。”

刘艳玲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灰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作死。阴府也随着他。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很高兴她不再看我了,此刻她并不像在与我们对话,而是像在布道。

“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是第四骑士。”刘艳玲对着我们做了个手势,她知道外面有成群的丧尸。

“那接下来怎么办?”郑宁宁问,我分不清她是真的相信刘艳玲说的话,还是她只是无聊的问问题以消磨时间。

“揭开第六印的时候,我又看见地大震动、日头变黑像毛布、满月变红像血。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样。”刘艳玲继续说道。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方涵和郑宁宁,每个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诡异。几分钟后,郑宁宁小声说道,“前段时间确实地震了…在庇护所被丧尸冲击的那晚…”

“还有...群星坠落...”段云飞接上了她的话。

我感到一阵迷茫,这是什么所谓的预言吗?我有些错愕的看向刘艳玲。说实话,我不太想听她说下去了。

“那个男孩。”刘艳玲的目光再次锁定我,“你的弟弟,他是我们的弥赛亚,我们的救世主。”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瞎说什么?我看你是疯魔了....”虚弱的语气让我的话更没有说服力,我心中充满疑惑,我不知道刘艳玲是怎么得知我弟弟的,我从未告诉过她关于我弟弟的事情。也许是听到了我和其他人的对话?但她是怎么知道我弟弟是免疫者的?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刘艳玲的声音依旧平静,“那种病毒伤害不了他不是吗?”

我几乎肯定了——她听到了我和段云飞的对话!

李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的目光里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审视感。段云飞和方涵则带着满脸的疑惑。

“骗子!”看着我一脸错愕的表情,郑宁宁突然尖叫起来,她的脸上充满了被人背叛的痛苦。“我不敢相信你一直都在骗我!”

错愕之间,我只能先安抚郑宁宁的情绪,“宁宁,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没有骗你——”

我伸出手掌,我想在她歇斯底里之前和她讲道理。

“他根本没有生病!”郑宁宁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我在追她。“你一直都瞒着我!”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沮丧,但结合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她这样的表现也正常。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除了郑宁宁,每个人都期待的看着我,恐慌在我全身蔓延。尽管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他们,但我不想告诉他们真相。我害怕这会对我和弟弟产生不利影响,但现在我别无选择。

“宁宁....”我看了一眼郑宁宁,然后深吸一口气,扫视着其他人,我的声音平静下来,“他确实是免疫者....但据我所知,隔离区的医生告诉我,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我没有骗你。”

这句话好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郑宁宁脸上的愤怒也缓和了许多。

一阵沉默后,李澜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这是否意味着你也免疫了?”

“我不知道。”

“他被咬了?”李澜接着追问到。“你确定是丧尸咬的?”

“嗯。”我朝他点点头,迎上了他怀疑的目光。“病毒爆发两个月后,我们在一家小商店寻找食物和幸存者时,两只丧尸发现了我们。我弟弟被其中一只咬到了,伤口在腿上。当时的情况很糟糕,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能活到病毒生效...”

当丧尸袭击时,嘉明一直在我身后。我叫他躲起来,但他抓起一根棍子,挥舞着试图攻击我背后袭来的丧尸。紧接着就是嘉明的尖叫声,当我转身时,丧尸正在啃他的腿。

“那后来怎么样了?”段云飞在我陷入沉默时提示我。

“我...呃....包扎了他的腿。”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必须做点什么,不是吗?我知道他一定被感染了,但他不知道。他只是个小孩子,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是我仅剩的家人了,我...我不能放弃他....”

“他没有变异?”李澜接着追问,他似乎对病毒很感兴趣,“他有像其他人一样生病吗?”

“都没有,但他腿疼得要命。我闯入药房,偷了抗生素和一些其他药物。那时候我们仍然有食物...”我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到,“我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子,把我们锁在里面,等着他露出任何迹象。”

“七天来,我和弟弟一起坐在房间里。我给他喂食,照顾他的腿,和他说话,和他一起玩游戏...他没有…没有变成那种怪物。”

我叹了口气,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七天我几乎没怎么睡觉,我睡不着…也不能睡。

我把一把刀别在腰后,从不让嘉明发现。我的计划是——一旦他开始变异,就杀了他,然后自杀。

在痛苦的七天里,我等着我们俩死去。

我在等死,但嘉明却奇迹般地挺了过来。他康复了,或者说,他至少看上去恢复了正常——除了他总会陷入昏睡以外。

“整整七天,他从没展现出变异的迹象。”我摇了摇头。“但我太害怕了,我不敢离开。我本可以永远和他呆在那里,但士兵们找到了我们,他们在寻找幸存者进行隔离。”

李澜的表情变得疑惑,郑宁宁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眼眸盯着地面,“蒋铮?”

我点了点头。没错,蒋铮是找到我们的人,并且在那之前,他解决了我们门口徘徊着的几只丧尸。一想到他,我的内心就充满愧疚。他对我很好,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在朝不保夕的末日中,情感没有任何意义。

蒋铮相信了我,并告知我不要告诉其他士兵。其他人可能会把我们丢在那里——或杀死我们,但蒋铮相信我。

到隔离区后,他带嘉明去看医生和科学家,他们试图通过他找到治愈病毒的方法或疫苗。蒋铮一直在照顾我们俩。他向我保证不会让医生把嘉明当作实验用的小白鼠,也是他教会了我如何用枪,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和弟弟。

“所以他们知道?”李澜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那些医生、他们知道他是免疫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保护他的安全?”

“是的,”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段云飞问道。“你弟弟显然是他们的首要任务。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疏散他的原因。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去找他?”

“他差点死在我的手上!我发誓,如果他还活着,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他,”我几乎喊了起来,父母的面容在我脑海中闪过,“但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我就没办法保护他。我需要在他身边!”

“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为什么要保守这个秘密?”郑宁宁听起来有些受伤。

“因为告诉别人…你失踪的弟弟可能是人类已知的、最严重的流行病的治疗方法...这听起来很疯狂?或者会带来更糟糕的影响——坏人会做任何事情来得到任何像我弟弟一样的人。”我抬头看着他们,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相信你们没错,但我不能冒险....”

“我们又要告诉谁?”郑宁宁翻了个白眼。

空气陷入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我刚想再试着说些什么,我害怕刘艳玲会继续她的布道,但显然我并不擅长这件事,在搜肠刮肚后,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件事翻篇。

然后,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