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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运输,“江静轮号”共运输俊武堂一千三百余人。
路遇空匪三帮,共俘毙匪徒六十五人,无一损失。
而仅消耗下等船员一人,但不幸落入悬崖,摔死七人。误入屋脊兽巢穴淹死九人,误入新大陆老乡捕捉飞天大鱿鱼之陷阱夹伤一人,被悬晶流弹击中误伤一人,被螺旋桨踢伤一人,背后中枪自杀三人,另有卢震校尉和两位公子下落不明,保险赔付海东王一理九分,倒欠三千九百九十九两。”
新的老宦官呈上禀告。
稚女帝又敲了几张,见那老宦官不走,放下手里的御印,停止机械化的敲章,问道,“与孤何事?”
“无事,请继续用印。”
“皇兄是不是龙阳之好啊,一天天全往孤这里塞死太监,滚吧,孤不想见你。”
“哒哒”的敲章声接着响起,中间又有不时的停顿,仿佛稚女帝在停下看那文书,可明明她没有什么决定权,看了也无意义,更何况极短的停顿也看不了什么,但就是一直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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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要多久?”
楠无四坐在甲板,安静钓鱼,周围人群三三两两,一派和谐,歌舞升平,他们似乎都习惯了。
“山寺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鱼还有多久上钩?”
“就咱们这个时速,鱼上来大概不是被钓上来的,而是创上来的。”
远方传来沉闷的爆破声,百丈长的鱼线抖动,楠无四转头问道,“是啊,所以你猜猜我抛的是钩子还是碰炸引信?新大陆的鱼养人啊。”
“每天准点炸鱼是吧?”
楠无四这几日非常规律,完全不受时差折磨,卯时破晓起床后,朝食,后稳定钓(炸)鱼一个时辰。
电报台四个时辰,对照通用电码表给不同人发报,说是和家里商讨。其中又有突兀换台,接着重复发报两刻,不用自动发报或是自动收报,不知为何。突兀换台的时刻随着“江静轮号”的前进逐渐推早。
“滴答”声有节奏地响起,安氏姐妹倒也没介意,她们也经常借用楠无四的手提电台,大概是汇报船事稿子,省去了用公用电台的时间。
夕食,准时睡觉,不闻世事。
楠无四缓缓收着鱼线,准备挂下一枚碰炸引线,一边收一边说“不然我总不能找安氏姐妹吧,我对她们写的正史没有兴趣,那是真史啊,我有点后悔了,我不理解怎么有人做到去把一艘船每个地方都记录下来,那不是史,乃航空志录也。”
“提示一下啊,我们还有一个时辰就下船了,这个位置不太对劲,我都没看见陆地,太靠海了。”
大多数俊武堂都是集体行动再拆散,但那些最顺路的,便会直接在藩地旁丢下去。
非常简便,甚至不需天舰减速,绑个悬晶尘埃气囊丢下去便是,好点的或许配个操控滑翔方向的个人小帆之类的,不好的只能期望有条浅河或草地之类的垫一垫,不至于刚到新大陆便得修养十天半个月。
只是完全没见陆地,这地方也太偏了,怕是直接在海边的偏远渔村,坏处是大风大浪的没什么建筑地点,好消息是运输便利。
只是希望楠无四还记得怎么游泳,而不是落水就“咕嘟咕嘟”冒泡。
“安氏她们也挺近的吧?说是有空还能来坐两次,我记得她们这是去寻蓝蜜硕蜂之迹报道,运气不错。
收拾一下吧,今天不发报了,大概是没什么回电了。”
【报:此地乃千人海村,名颇怪,似“寅时卯时”,渔人为业,其民先祖乃夜郎国之余裔,素性桀骜,不遵王化。彼常言“大滚”,以示圣上择新大陆风水宝地安置之恩。此行代表皇朝,以征赋税。】
到点,两个人各绑一组悬晶尘埃气囊,柳山寺还多绑了几个,行李用防水袋套了一下后也绑了组气囊,翔鹭军飞甲得等到他们征完税才有。
坏消息,大雾弥漫,见不得地面,只能靠上次观星象时地图与罗盘显示均无错,所以大概就是这了。
好消息,大雾弥漫,风速稳定,直上直下,没有意外。
经历一段无聊的缓降,头顶属于“江静轮号”的黑影缓缓远离,楠无四发现“江静轮号”定位很是不准——脚下是海,而不是预定的村子。
看那近岸波冲向大海,估计距离岸上还有个百十米,距离名为“寅时卯时”的村子更不知多远。
好在下落前看过地图,周围没什么海崖,大多是平缓沙质海滩,不需要游泳后再攀岩上去。
只要跨过离岸波将人回卷入海的力量,就能轻易上岸。
漆黑的海面上雾气升腾,空气莫名寒冷,却又有硫磺燃烧或者说臭鸡蛋的味道,非常诡异,令人不适。平静的黑海没有一丝生机。
“嗯?怎么有人?”
大雾之中船灯靠近,漆黑海面闪起点点反光,透过迷雾看到那船甲板上有一人,服饰像是渔人,见两人一袋落下后,驱船前来,机轮嗡鸣,黑烟滚滚,在黑水上划出白浪。看这个木质渔船,得有点年头了。
两人恰好落入腥臭的船舱,转头看向渔人,不知是福是祸。
“多谢壮士搭救哈。”
福是免去泡水受寒之苦,祸是不知来者何意,若是匪盗,那则是送货上门。
发现掉下来两个青年小伙,为首的中年汉子开口,声音沙哑颇为难听,问道,“小伙子这看得面善,怎么被丢下来了?”
柳山寺刚想开口,楠无四抢答道,“多谢恩人搭救,我和山四兄是跑跨陆船上修机轮的工匠,和船长不合,想着收工钱上岸,回乡见父母乡亲,没想到那恶毒船长见我们要走,不肯与契约出我俩回城食水,还威胁我们把工钱换成气囊,又把我们丢了下来。
事到如今,真不知该如何回乡,明明说好大年三十前回家。”
话到上下处,楠无四潸然泪下,柳山寺迷惑,“蛤?”
楠无四接着说道,“你看我这憨厚大兄弟人都吓傻了,平时这就身宽胆小,没有恩人,落水应激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呜——这大雾茫茫,不知陆地,恩人大恩大德啊,无以回报,仅能以一身财物相报。”
楠无四又装模做样摸摸身上,故作惊讶,“呀!工钱全无,只剩这不值钱的气囊,那,那,那……
……恩人这机轮的声音大不对,不像是正常运作,倒像是机轮转轴偏离中心,刮擦机壁,到港安全后或许可以打开检查一下。”
“啊,谢谢啊小伙子啊。”
那汉子提着鱼叉枪指着两人,接着说,“小伙子啊,不是叔害你们,你看你们这两个小伙,我这也就一个人,咱还不知道你们俩带没什么武器,扑上来撂倒叔就搁着沉了……
下去,下船去,扒着网,立马开回村子里头,叔也是怕你们不怀好意,回去就上岸,有火烤。”
“好嘞叔。”楠无四提着防水袋,抓着鱼竿,身上绑着气囊,跳出船外扒到侧面网绳上头,半身泡水里头。
“啊?”
“走。”
楠无四爬回来把柳山寺一起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