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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的地方就是街边的大排档。
一群学生娃儿，晚上来到这样的地方，一点不奇怪。
坐在一张小桌前，曹小水对跑前跑后的老板喊道：“老张，来二十个串，牛羊各半。”
老张是这家摊子的老板。摊子叫做“张三烧烤”，取的名字简单易记。很多烧烤摊都是这样取名，什么“王二烧烤”、“马老六烧烤”、“曲九烧烤”，不一而足。
有些想走高端路线，也会取个惊艳的。比如“顶峰烧烤”、“精品烧烤”啥的，其实还是那些玩意儿。
“我看各样都来点，荤素都要。”温邵轩也不在意这里的档次太低，直接又要了几份肉菜和素菜，想了想又问曹小水：“喝点不？”
曹小水平常不喝酒，主要是刘小萌根本没给他多少零钱，喝酒这种大事还排不上日程。去东城焦刚那里，没喝酒是不想在李楚音和秦榛子他们面前露却，担心喝多了出洋相。
不过看到温邵轩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也不愿被看低了，“那就来点啤酒吧，老张，来两瓶啤酒。”
“两瓶怎么够？”温邵轩嘴角微笑，搞得曹小水瞬间有些脸红。
“老板，先来一件，不够再说。”
“行吧……，那就……一箱。”曹小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瓜儿，气势被温邵轩给压下去了。
“烂眼，你学会喝酒了？”
老张架上烤炉，端过来两盘肉，对于曹小水要喝酒的要求还是心存疑惑。
“叫你拿你就拿，哪来他妈的恁个多批话！”
曹小水莫名的火就冲着老张发泄出去。老张也就嘻嘻一笑，并不在意。
整个北城都知道曹烂眼是个浑人，不过从来不仗势欺人。手底下的烂娃儿多，也就是打架斗殴惯了。偶尔在这吃个三五串，也是要给钱的。
即便这样，老张这些摆摊挣钱的人，都不会得罪烂眼他们。不说得罪不起，惹到了整天给你找些小麻烦也是很头疼的事。做生意嘛，都还是和气生财的好。
“你不会喝酒？”
温邵轩看出了曹小水的尴尬，笑着问道。
“那个……也喝，但是……，”曹小水忽然想通了一般，拿过桌上的玻璃杯说道：“今天既然你请客，那就喝一场。”
温邵轩笑笑，看着手里的酒瓶，“这种啤酒没喝过，可以尝尝。”
曹小水拿起开瓶器启开一瓶，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先干一杯，欢迎到林城。”
“谢谢！”
两人“咕嘟”几口喝下一杯，曹小水顿时觉得肚子里充满了气，胀得有点难受。片刻间就打个嗝，一时间感觉顺畅多了。
“水哥！”
“老大！”
远处走来几个人，招呼着过来，走近一看，正是麻将、猛子几个小痞子。
“你们啷个来了？”
“晚上没啥事，就想着来这里撸几串，没想到……，咦？”麻将正说着，看清了对面坐着的温邵轩。
“水哥，这个人……，”赵胖子和猛子也看到温邵轩。
温邵轩不说话，拿起羊肉串，在炭火上开始烤。
“哦，他啊，他现在是我的同学，温邵轩。这几个是我的兄弟，麻将、猛子，还有赵胖子。”曹小水给温邵轩一一介绍。
意外的是，温邵轩居然一改那种优越的疏离感，笑着跟麻将、赵胖子和猛子三人点头招呼，搞得这三个憨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曹小水面带微笑，内心其实还是有疑惑。以自己对温邵轩不多的了解，这个人自带高人一等的属性，不会对麻将这类混迹于市井的小混混和颜悦色，也不会是因为跟自己和解而开释之前的矛盾。
有些事，很耐人寻味。
“一起吧。”曹小水招呼麻将几人坐下，又叫老张添了几个杯子。别看麻将几个年龄不大，喝酒是早就会了的。平时跟曹小水一起，还不敢放肆，那是因为曹小水自己不喝，现在老大也放开了，那还客气啥，整呗。
一件啤酒是不够的，特别是猛子和赵胖子，平时最多搞到一瓶两瓶的过个嘴瘾。这时候有人掏钱请客，管够，岂能辜负了温大少的美意？
“那个……温少，我敬你……一杯，过去的……就让他都……过去。”麻将舌头有些大，端起杯子来回摇晃。
温邵轩微笑着端杯跟麻将碰了一下，几口干完，又要了一件，烤炉边上的肉菜已经吃个干净，剩下一点素菜。温邵轩拿起一串抹好料的茄子架上火烤着。
“啪！”
麻将后脑挨了一巴掌。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老大拍的。
“水哥，又啷个……拍我？”
“看你那个鸡儿样，几杯就灌得分不清黄汤马尿了。”曹小水骂骂咧咧，一把抢过麻将的酒杯，放在自己面前。
“水哥，我……没醉，还可以……”
“可以个屁！现在你就只能喝水了。”曹小水禁止麻将喝酒，猛子和赵胖子面面相觑，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也该交出酒杯。
“你两个也就最后这一杯了，喝完都他妈爬回去。”
“好的，水哥。”俩人松了口气，一小口、一小口，把这杯喝得像是品八二拉菲。
“妈的，都是憨包！”
曹小水喝的不多，脑子虽然有点晕，但还能控制得住。温邵轩不紧不慢，偶尔喝一口，多数时候都在烤素菜吃。
“我说温少，你很喜欢吃素？”
“叫我邵轩吧。别人叫我温少没啥，你这么叫我，很别扭。”温邵轩一边翻烤手里的菜，一边说道。
“叫你邵轩我别扭。”曹小水想了想，又说道：“你在省城好好的，为啷个要来林城，只是因为你老汉儿？”
温邵轩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烤串，“我从小就在省城，早就都很熟悉了。突然来到这个小地方，说实话很不习惯。父亲被下派任职，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省城，这才要我跟着来。反正也就两年时间，高考完我就离开了。”
这好理解，像温邵轩这样的人，家庭条件很好，上学只是一个过场。无论高考成绩如何，上大学是基本没问题的。大学毕业后的工作肯定早有安排，按部就班走下去就行。
俩人停了一会，温邵轩忽然问道：“那么你呢？一直就在林城没出去过？”
“没有。”曹小水不知为何，越喝越清醒。
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有机会还是应该出去看看，外面更精彩，不像这里，虽然风景美丽，但也太小了。”温邵轩笑着说，似乎就像在谈论一个很随意的闲事。
“肯定有机会出去看的，两年后高考完，不管是否考上，我都要出去。”曹小水端起酒杯，跟温邵轩示意，俩人各自饮下。
“你在这里很有势力嘛，这几个都是你的小弟吧？”
“也不算是小弟吧。他们喜欢耍，有时候惹是生非，我就适当的管管。”曹小水不想在这件事上说太多。自己现在被曾强盯着，行事说话都比较小心。
“呵呵……，”温邵轩轻笑一声，忽然说道：“看得出来，你在林城混得不错。”
“瞎混吧，就是不想受欺负。”曹小水淡淡说道。
“嗯。以后大家是同学，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再说我父亲和你母亲曾经的关系，我想我俩会成为朋友的。”
“我母亲跟你父亲的关系？啥关系？”曹小水看着温邵轩，言语里略显不快。
“哦，也没啥。我想，以后大家一起多来往。”
“你这是，想跟我混？”
“不是，我们只是做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