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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叔州刺史谢南亲自在此把关,纪蕤面色沉静的盈盈一礼,静候出题。
谢南居高临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纪蕤,心里暗暗惊异,此女与初见简直两人。
他说道:“离掌门的弟子,还会过不了拢翠亭吗。”手一挥,“请上观澜台。”
话音未落,却听山道上有人冷笑道,“什么时候一个江湖草莽的徒弟也可以不用答题就过拢翠亭了?”
谢南眉头一皱,侧头望下去,认得是微安郡主,成王唯一的嫡女,这位微安郡主和孟嫣然交好,素来瞧不上纪蕤。
谢南这个刺史也无奈,他到底是人臣,不愿得罪皇族,便改口道:“纪蕤,请听题,有凤来仪何解?”必须要以四书中的原句作答。”
有凤来仪出自《尚书·益稷》,意指仪容,为吉时吉祥的吉兆。
纪蕤略一思索,答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谢南对这个问题的各种答法自然是知悉的,抚须笑道:“甚妙,请上行。”
这句话出自《论语》,有好几层含义,其中一层含义与有“有凤来仪”暗合,用来做答,甚合时宜。
纪蕤向陆郡守和谢刺史分别施了一礼,却问了微安郡主一句,“郡主可有什么要问的?”
微安脸面有点挂不住,冷哼一声,水袖一甩,香风扑鼻,带着两个婢女先上山了。
“青华书院的学子真骄傲啊。”陆纳委婉提醒纪蕤,微安和孟嫣然是同窗。纪蕤一点就通,当即谢过陆纳的提醒。
这时才发现陆纳身后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微微笑看着自己,一袭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正是陆纳的儿子陆言。
纪蕤向陆言点头致意,与林润向峰顶观澜台而去,才转过一道山崖,忽听身后有人笑呼,“好巧,纪姑娘,我们又见面啦。”
声音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意味,颇为耳熟。
纪蕤停步回头,却见先前那个翻了牛车的英俊男人出现在山道上,手上拿着一截竹枝,悠然的追上来。
纪蕤疑惑更甚,这男人先前故意要搭乘她的车,已经让她起了戒心,现在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对她别有用心。
纪蕤迎下几步,缓缓笑了起来,“原来是你,我正要找你。”
纪蕤的笑容向来敷衍又冷淡,亦真亦幻。
这会儿明媚一笑,宛若奇花绽放,眼尾、嘴角,眉梢都在张扬着美丽,任谁见了都要一呆,这高大英俊的男人也没例外,“你找我?”
纪蕤点头道:“对,请跟我来。”率先向山下走去。
那男人转瞬反应过来,这少女对自己甚为防备,这是想把他稳住,同时去找谢、陆两位大人套他底细去了。
男子故作不知,跟着纪蕤往下走。
看着少女衣裙翩飞,轻盈飘逸的步姿,男子的笑容多了几许玩味,眼神更加深邃。
纪蕤没有和他多说话,踏着高齿屐走的甚快,那英俊男人丝毫没落后。
纪蕤示意林润拦他一下,她快步下到拢翠亭,对陆纳道:“陆郡守,有一陌生男子纠缠于我,望郡守大人相助。”
陆纳和谢南听纪蕤这么说,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古怪,还有些迟疑。
陆纳为人耿直,差点就要道出实情,他儿子陆言比较沉稳,轻声道:“父亲,这儿有谢刺史坐镇,谁人敢乱来?”
言下之意,就是让陆纳甩锅。
陆纳顿时醒悟,向亭上的谢刺史拱拱手。
谢南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城府颇深,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悦。
谢南面色平和,向纪蕤缓声道,“那位郁公子本官认得,素来气量宏大,绝非坏人,若有人闲言闲语,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纪蕤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郁公子不简单,很可能是皇族中很有权利的人。
纪蕤点点头,“知道了,那小女就先行谢过谢刺史了。”
那英俊男人没等林润出手拦他,就停了下来。
“你家小姐对男人一向如此戒备吗?”英俊男子含笑问林润。
男子的笑容如春风,眼神深邃迷人,林润顿时恍惚了一下。
“以前听说倒不是这样…”林润蹙眉凝思,仿佛自己也说不清楚纪蕤以前是怎样。
男子见她说不来详细,长眉微挑,墨玉般的瞳孔中一抹玩味一闪而过。
见纪蕤和陆言一起走来。
他看着纪蕤调侃道:“纪姑娘,上而复下,莫非是觉得我不如陆公子?”
他眼神甚是傲慢。
纪蕤没睬他,有陆言在侧,料想男子多少也会顾及些形象,不会动手动脚。
“纪姑娘是离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吧?”男子见她不理睬,稍微一顿,又说道。
“是有如何?”纪蕤冷淡的回道。
“那纪姑娘觉得我和离焯相比,哪个更好看些。”男子嬉笑着凑近,媚眼乱飞。
“看来阁下对离剑宗很感兴趣啊。”纪蕤淡淡一眼。
“那当然,仙人的剑法,鲁班的机关,冰雕的离焯。”男子抱臂,笑吟吟的望着纪蕤,“离剑宗三宝,谁人不感兴趣?”
纪蕤听他提起离剑宗三宝,微微挑眉。
三宝是真,不过冰雕的离焯,是玩笑话,还有一宝,其实是阵法,前朝太祖之所以能逐鹿中原,离剑宗的阵法功不可没。
他故意不说阵法,倒是值得玩味。
想来他故意接近她,其用意就在此。
纪蕤懒得说话,自搭着林润的肩,慢悠悠上山。
“纪姑娘不说话,可是觉得在下不配与你这离掌门高徒的身份说话?”
男子虽是调侃,但语气中隐隐带着不满。
陆言忍不住看了男子一眼。
“你想说什么?”男子有些不悦。
陆言从容一礼,慢条斯理的说道:“郁公子,山路崎岖,还是少说话,请多注意脚下。”
男子星眸微眯,眼底锐色一闪而过,嘴角却又漾出几许笑意,“纪姑娘,山路崎岖,要不要我扶着你?”
纪蕤没理,只是看着陆言说了一句:“某些人皮糙肉厚,你何必提醒他。”
男子如何听不出纪蕤这是在损自己,刚要精妙的还回去。
这时,贾蓓,贾丹两姐妹上来了,与陆纳、贾南行礼见过,越过拢翠亭,正看到纪蕤一行人,贾蓓眼睛瞪的圆圆的,不明白这英俊男子为何会和纪蕤在一起?
男子见到这一幕,到嘴的话便没说了,只说:“都是你拒载惹的麻烦。”
贾蓓撇下贾丹和婢女,小跑着追到男子身边,一脸娇羞的找他说话。
男子视若无睹,理也不理。
贾蓓又是生气又是失望,就迁怒到纪蕤身上,狠狠瞪着纪蕤,不知如何发作。
一眼看到挎着食篮的林润,便气冲冲走过去,一把掀翻,嘴里道:“下作的玩意,你有什资格和我们走在一起——啊——”
“啊呀!”
林润唬了一跳。
林润看向英俊男子和陆言,刚想说话。
纪蕤用眼神制止了林润。
贾蓓还以为纪蕤怕了自己,这无知又鲁莽的女子为了在英俊男子面前表现,得意洋洋道,“纪蕤,你要是现在滚下山去,我看在姑母的面子上,还可以放你一马,不然……”
“贾小姐。”陆言语气淡淡的打断了她,“你来这里是参加雅集的吧?”
贾蓓满腹的豪言壮语被堵住,不由噎了一把,退后两步,手指着纪蕤说:“不要脸,又勾上了——”
陆言对着贾丹拱拱手,淡淡道:“令妹如此口无遮拦,若让督导官知晓,似乎并不是什么美事。”
贾丹不像贾蓓那样莽撞,虽然也看不上纪蕤,但也知道族妹这样的言行传出去对家族名誉有损,浅笑着一礼,“还请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