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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替往复，依次撕下对方口中的卫生纸。
在4个回合以后，安琪嘴上的卫生纸便只剩下了5平方厘米左右大小。
酒吧里灯光昏暗，安琪含着那片卫生纸的嘴唇，透露着淡淡的酒红色，晶莹剔透。
周正凑了上去，好香。
两人双唇还有大概3厘米时候，安琪下意识地把头挪开了。
“你这，也太……奔放了。”
“但你输了。”
安琪毫不逃避，直接喝下半杯酒。
“实话说，你这么耿直的女性，可是不多了。”
“圈子问题，我可是90后，不像你们那个年纪的，弯弯绕绕。”
“是吗？那看来咱们有代沟了。”
“这要试试你们80后的游戏以后，才知道了。”
“滚铁环算不算？”
“什么？铁环？”
铁环是90年左右，小镇男生中流行的一种简陋的玩具，那也是周正的童年。
“好了，不开玩笑。用我的专业，我们玩个游戏。”
“你的专业？刑侦吗？”
“是啊，让我猜猜关于你的事情，多久初恋、读什么大学之类的？”
“直接问不就好了？”
“直接问可就没意思了。”
“那就猜吧。”安琪仿佛兴味索然。
“第一个问题，你单身对吗？”
“这叫什么问题，有对象还这么晚出来跟你喝酒？”安琪脱口而出。
“你从小就在学吉他吗？”周正的这个问题跨度很大。
之所以这么问，是接受采访跟她握手时，注意到她左手指尖有很厚的茧子。
“13岁开始的，也算是吧。”安琪的注意力提了起来。
“虽然现在是主持人，但以前是专业弹过的吧？”
“嗯，我在学校是学器乐的，也组过乐队，还有呢？”安琪开始催促。
“对于乐队，应该有一些……终身难忘的回忆吧？”
安琪点了点头，两眼若有感触地，充满了温柔。
周正并没接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他再次转移话题：“以前住的地方，应该有很大的院子吧。”
“是的。你知道的这些事情，能到什么程度呢？”
“院子里，有个让人很讨厌的邻居？”
“有意思，你继续往下说。”
“因为他的原因，现在都不怎么愿意回家了？”周正问道。
“好了，槟城神探，我服气，你果然担得起这个名字。”
“我猜对了？”
安琪轻轻咬着下嘴唇：“全中。所以嘛，今天算我请你。”
她拿过了账单。
可显然，她不愿意就此话题继续下去了。
“那么，下次我请。”在酒吧门前，周正说道。
“好啊，下次猜点别的，其他让人开心的事情。”安琪笑得有些尴尬，但不影响她的两个酒窝显了出来。
两人打车回家，挥手告别。
“记得，下次约女孩子吃饭，她如果说已经吃过了的话。”
“怎么着呢？”
“就约晚上喝酒，如果人家不出来的，多半正在跟其他人约会。”
“这是什么逻辑，被拒绝了一次，还打算被连续拒绝吗？”
“能约出来的，肯定对你有意思。如果是连续拒绝的话，你怎么约都没用了。”
“那我能理解你，现在对我算有意思吗？”
“再见……”安琪并不回答，转身上了出租车。
第二天。
周正用微信联系了Coser经纪人。
结果，他的假期又被占用了，因为Coser经纪人只有这时才有空。
周正跟他约着在城东的一处文创公园见面，那里在进行一场二次元的活动。
【14:57】，公园内的一家奶茶店。
“市刑警队，周正。”见面后，周正自报家门。
“警官，找我什么事情呢？”那经纪人不到30岁年纪，穿得有些妖娆，说话语调也有些娘。
“槟城的所有Coser，你都熟吗？”
“七七八八吧，有些野生的，没有备案我则不知道了。”
“有没有老家是大山脚的Coser？”
“印象中没有，我倒是有Coser们的名单，但不见得对他们的籍贯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么，请提供我一份名单。”
“警官，您这让我很为难，如果知道我泄露这些消息，后面谁还敢找我做经济人啊？”
“配合公安机关，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当然，我们也会为你保密。”
“那……好吧。”经纪人做了一个小拳拳锤胸口的动作。
“好娘……”周正心想，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接着，周正拿出凶手的模拟画像，递给了他。
“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我们没有这么丑的coser，他肯定不是coser。”
“Coser没有这么打扮的？”
“没有，我保证。而且，他有些奇怪。”
“为什么？奇怪在哪里？”
经纪人拿着模拟画像，从不同的角度看了好几次。
“他的假发……奇怪。我们的假发，一般不是这种形状的刘海。”
“那如果刘海的样式，我们的专家没有画错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我感觉，像是他自己用剪子剪过的。”
“自己修剪过？”
“是啊，很少有人会用那种前面很长的、会遮挡视线的假发。所以，这应该人为剪短的，至少，可以不影响视线。”
“不影响视线！”
这句话击中了周正。
大山脚镇的这个案子，之前所有的侦查、以及排查的方向，全部集中在嫌疑人神经有问题的人设上。
但这次询问以后，另外一个可能性敲打着周正的心扉。
有没有可能，嫌疑人的确是故意寻仇？
在这个假设下，有几个疑点可以得到解释。
第一，为什么嫌疑人住处发现的那一缕头发，没有检测出人类头发的成分？
很简单，因为现场发现的是嫌疑人的假发，假发的材质主要有聚酯纤维、尼龙、丙纶等，与人类头发组分完全不一样。
第二，为什么他打扮怪异，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正脸？
因为他精心修建了刘海，故意遮盖了正脸，避免作案时被人认出真容。
第三，为什么嫌疑人作案时，招招致命？
这更容易想到了，因为他本来就是奔着索命去的——杀死吴芳，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如果是这样，当初“激情犯罪”的假设就被完全推翻。
从受害人社会关系出发，排查所有有杀人动机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