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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阿曼仍旧唱着宋听不理解的新摇滚。
一曲结束,她蹦蹦跳跳地坐到角落的小卡包,宋听的视线紧随着过去,发现今晚慕虎也在。
慕虎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罕见地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铆钉皮衣,配上红棕色的头发颇具摇滚范。
他扭头看着阿曼,二人寒暄了两句后,慕虎起身离开。
宋听坐在远处吵闹的大卡座内,起身紧随其后,打算去为昨天慕虎帮自己回家的事情道谢。
慕虎一路走到侧面安全出口,拉开铁门后走了进去。
宋听脚步慢了些,被重重关上的铁门烂在了门外,正准备伸手去拉,另一只手出现在门把上。
扭头一看,是画着烟熏妆的阿曼。
“听姐,你也抽烟吗?”阿曼手里拿着一包烟,好奇地问道。
铁门太重,她拉了两次都没拉开,宋听也抓住门把,二人合力将门拉开。
铁门背后,慕虎正半靠在楼梯扶手上,点起一支香烟,抬起眼睛便看到门外的宋听与阿曼,目露惊讶。
宋听站在门外,看了看慕虎惊讶的表情,再看了看一旁好奇看着自己的阿曼,尴尬地说:“我……出来透透气。”
阿曼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率先从门外溜进了安全出口的楼道里。
阿曼松手后的宋听一时拉不住沉重的铁门,门开始缓缓关闭,就在她打算放弃踏入这尴尬的空间,索性松手让门关上也好时,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有力地一把抓住门边。
宋听抬起头,看到慕虎一手抓住了门,另一只手正捻灭着刚点起的烟,一只脚正在底下抵着即将关闭的门。
大铁门又徐徐打开,慕虎侧过身子让自己也进去。
宋听顶着尴尬走了进去,看到阿曼坐在楼梯上,手中即将点烟的动作停了下来。
阿曼:“听姐,你是不是不抽烟?”
宋听站在二人中间,点了点头,“没事,你抽吧。”
阿曼瞥了一眼慕虎掐灭的烟头,识趣地收起了烟。
气氛果然无比尴尬,宋听此刻也不知自己本打算说的话该不该说,她清楚地感觉到尴尬的气氛中夹杂着一丝浓重的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阿曼轻快的嗓音再次开口,和她在台上唱歌是沙哑的嘶吼充满反差感,“听姐,你觉不觉得虎哥今天很朋克?”
宋听打量慕虎一眼,点头,“确实,和你还挺搭!”
慕虎看着宋听,没有说话。
阿曼站起身来拍了拍慕虎的后背,“你听见没!听姐都说咱俩穿的很搭,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下一首歌和我一起唱吗?”
慕虎低头不语,手上对折着那根被掐灭的烟。
宋听帮他解围道:“虎哥好像真不怎么上台唱歌,我认识他七年,见过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
阿曼表示吃惊:“我听方仔说,虎哥当年在学校里可是很有名的校园歌手!”
宋听纠正道,“毕业之后他几乎没再上台唱过。”
阿曼歪头看着慕虎,问道:“为什么啊?”
慕虎手中捏碎的烟此刻被踩在脚下,来回地碾压着,他淡淡回答:“不感兴趣。”
阿曼追问:“那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啊?”
“听。”他低声说。
宋听愣了愣,还以为他在叫自己的名字,虽然身边人几乎很少这样叫她。
“我对听歌比较感兴趣。”慕虎继续说道。
阿曼:“光听不唱有什么意思!而且我刚才分明看到你跟唱了我表演的那首小众乐队的摇滚!”
说着,阿曼一手抓着慕虎皮衣的衣袖,一脚踢开安全通道的铁门便朝门外走去。
慕虎虽然不情愿被她这样“掳走”,但还是在阿曼脚下踢开一半即将关闭回来砸在她身上时,抬手帮她一把抵住了门。
宋听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已经走上了台。
她晕头转向地从门缝中也跟了出去,坐在离舞台最近的空卡座上,静静看着阿曼是如何“逼良为娼”。
阿曼背上电吉他,把话筒调高摆在慕虎面前。
刺眼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脸又躲开光线逃进光的背面。
慕虎面带尴尬,又觉得直接走下台让阿曼独自一人留在台上会让她很没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扶起话筒,在阿曼徐徐弹起的电吉他和袁方姗姗来迟的鼓声中,缓缓开嗓。
他的歌声,陌生又熟悉,宋听真的很久没听过了。
不同于楚生嗓音的温暖细腻,慕虎的声音低沉,好像在讲述着许多年前的故事。
他们唱的歌,是另一首宋听听不懂的英文摇滚,带着撕扯和厌世的感觉。
慕虎的表演很平静,面不改色地精准唱出每一个音符,连成动人的旋律。
随着收尾鼓声的精彩结束,慕虎径直走下舞台,走向酒吧门外。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慕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符敏站在大卡座的边上。
“慕总。”
“……符主任。”
符敏笑了笑,二人握了握手,“没想到慕总不仅创作一流,上台表演也不在话下。”
慕虎顿了顿,说,“在主任面前班门弄斧了。”
“你这是要走?”
慕虎没有否认:“嗯。”
“那咱们之后有机会再见。”
慕虎恭恭敬敬和符敏道别,从听海大门离开。
一旁的宋听看着二人的对白,缓缓走到符敏身边,擦肩而过的是飞快追出去门外的阿曼。
宋听:“敏姐,你刚才叫他什么?”
符敏看了宋听一眼,“你不知道吗?”
宋听疑惑。
符敏:“哦,那会儿你失联来着,上个月慕虎升点石音乐总监了。”
宋听有些惊讶,又觉得在预料之中,以慕虎的才华和努力程度,升职只是时间和机遇问题,大家都觉得慕虎毕业后进入点石给资本打工是屈才了。
如果他像楚生一样自己创业,也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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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海门外,阿曼追到了慕虎停在海岸线边的车前。
“虎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慕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没有,有点事。”
阿曼站在他面前,海风吹乱了她绿色的头发,“切,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怪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拉你上台了!”
慕虎摇头,“没有怪你。”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地面,良久,开口道:“我在怪我自己。”
阿曼不解:“你刚才唱的真的特别好!和专业歌手没两样!完全看不出是几乎不上台唱歌的人!”
慕虎低垂下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来,他缓缓说:“我在责怪自己的逃避。”
阿曼仰头看着他低落的眼睛,缓缓问他:“你……在逃避什么?”
慕虎稍稍抬眼,便对上阿曼纯真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等待着回答。
他靠在身后的车门上,低声说:“许多年前,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儿,是她给了我上台唱歌的自信和勇气。”
阿曼并不意外,慕虎今年27岁,一定有过不少感情经历。
阿曼问:“然后呢?”
慕虎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准备上台为她唱一首歌,然后对她告白。”
阿曼兴致勃勃,追问,“然后,你失败了?”
慕虎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敢说出口。”
说罢,他看了看阿曼,似乎在等待她嘲笑自己胆小。
阿曼想了想,问,“她既然给了你上台唱歌的勇气,为什么没在这时候给你勇气?”
慕虎愣了愣,直视着阿曼的眼睛,缓缓开口,“她……可能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见这么胆小的自己。”
阿曼认真地说:“可是在乎你的人,就算你再渺小、再胆怯,都能无时无刻地看见你,给你勇气。”
他静静听着阿曼的话,看着阿曼坚定的眼睛,没有说话。
良久,慕虎拉开后座的车门,对阿曼说:“今天提早下班吧,上车,我送你回家。”
阿曼有些迟疑,没有立即上车,“老苏能同意吗?”
慕虎:“我也是酒吧老板,我同意了。”
阿曼这才反应过来慕虎也是酒吧的股东,利落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