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官腔暗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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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总督,既然您不打算追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矢飞试探着问。

“不急着走。”邢道禹从口袋掏出一只金属酒壶,旋开壶口放进嘴里,浅浅饮了一口,“我可以当吕威,是在任务中遭遇意外,死于陷阱爆炸。可是未源城的巡卫司,毕竟不能没有个管事的人。”

矢飞沉思片刻,拿出了两个自认为合适的方案。

“可以从其他城,调任合适的人手过来,接手未源城巡卫司。或者从未源城巡卫司,提拔优秀的……”。

“矢飞,我知道你。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卸任后,宁愿把所有权利,都暂时丢给吕威那种人,也不愿意选择一个新的司长吗?”

矢飞无法回答。

官场的规则,从很早以前他就理解不了,现在也还是理解不了。

“呵。”邢道禹轻蔑一笑。很显然,他也不怎么期待,从矢飞口中听到一个答案,“可不是谁都够资格,成为我的后继者。”

兵器双手抱头,看着天空。

今晚的星星不错。

这个季节,阴雨天气太多,如果时间更快一些,等到下个季节到来,是不是就可以,每天看这么美的星空了。

“喂,小子。”

“啊?”兵器茫然回望邢道禹,“还有我的事吗?”

冯长安愕然。

明明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是怎么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的?

“别在意,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邢道禹说。

“要问我问题,我可不一定愿意回答啊。”兵器从矢飞身后走出来,视线在邢道禹身上游走,最后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你那是酒吧,我想尝尝味道。”

“这东西,不适合年轻人。”

劝别人不要喝酒,自己却捏着酒壶,不停往嘴里倒,这不合适。邢道禹看了眼酒壶,索性也不喝了。他把酒壶拿开,顺手拧上壶盖,就掀开外套,往衣服口袋里塞。

可是吧,好奇心这东西,被提起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再按下去。

兵器眼巴巴瞅着那酒壶。

“尝尝,就尝尝。我不多喝,真的,让我喝了那酒,你问什么都行,我都回答你。”

邢道禹的手稍稍顿了顿,随后他把酒壶拿起来,攥在手心里晃了晃。

“不多喝?”邢道禹问。

“不多喝,不多喝。”

兵器答得很快,连脑子都没用到,话已经从嘴里溜出来了。

“行。”邢道禹把酒壶递了出去,“拿去。”

兵器嘿嘿笑着,接过了酒壶,也不回去矢飞身边,就那么站再邢道禹近旁,伸着头咕嘟咕嘟大口灌起来。先是三两口,再是四五口,然后……没了?!

酒没了,兵器的笑容也没了。

他把酒壶拿开,倒过来,手掌在酒壶底上一通猛拍。

“你觉得选什么样的人,去接手巡卫司好呢?”

“我哪知道啊。”兵器两根手指,捏着酒壶在眼前晃荡,“我听他们说,你以后就是那什么总督了。巡卫司嘛,你想让谁管,就给谁管呗。”

这样不正经的话,可不像是认真回答问题。

谁知道,邢道禹听了兵器这话,却突然笑了。他把视线转向矢飞:“听到了吗。一个答案而已,很简单。”

冯长安听了全部,他觉得不可思议。

“等等!邢总督,这样的答案,就是你满意的答案?!”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说也没用。

“看来你们还是不懂。必须要有人给我个答案,你们没做到,而他做到了。这比什么都重要。”邢道禹收敛笑容,恢复原本的姿态,“闯了祸就要自己解决。小子,你叫兵器对吧。我在巡卫司等你,只有两天时间,你会来的,对吧。”

“等我?等我干嘛?还得去巡卫司?”

老头儿走得干脆,却留下兵器一头雾水。

问冯长安,得到一个白眼。

问矢飞,他比兵器更懵。

混混沌沌熬了一宿,回到研究所后,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于是兵器干脆不睡了。可是独自一人,双手抱胸也还是想不明白,坐在桌子下不行,倒挂在置物架边也不行,紧贴地面趴着同样不行。老头儿最后的话,让他产生无数联想。

“兵器遇到什么苦恼的事了吗?”

伏刃放下喷水壶。

研究所有一些留下来的种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植物,为了不至于无聊,伏刃就把它们都用花盆种了起来。此时刚刚冒头,只能在土壤表面,看到一点嫩绿的芽。

“遇到一个说话很难听懂的老头儿。”

“是什么样的话呢。”

伏刃试着问询。

她想,一个人想不明白的东西,两个人或许就能有所收获。就算最后还是什么都弄不懂,至少有人陪着一起苦恼,也会让兵器轻松一些。

“不,那些话我都只是旁听,跟我的关系其实没多大,我只在意那老头儿留下的邀请。”

兵器很是纠结地回忆着,将邢道禹最后的话复述出来。

原来只是一个邀请。

伏刃舒了口气。

“你信任你的朋友吗?”

“我的朋友,我当然信任。”兵器脱口而出,“可是这件事,我已经问过了,矢飞什么建议也没有。”

“他没有阻止你,不是吗?”

兵器仍然茫然:“是没阻止,可是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伏刃开始更详细的解释。

“与朋友交,其贵在诚。既然能被你认定为朋友,那位矢飞先生必定是以心换心,这样的朋友怎么可能,看着你即将走入危险,而不做任何提醒呢。”

“危险不危险的,无所谓了。”

兵器摆摆手。

最危险的未来,无非是死亡。所以一个已经给自己,提前铺好死亡之路的人,怎么可能怕什么危险。

伏刃又问:“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苦恼的呢?”

兵器双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两边,身子一歪就地盘着腿侧躺下来:“如果是什么很麻烦的事呢。我不怕危险,可是我不喜欢麻烦啊。”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更没有苦恼的必要了。”伏刃走进兵器,同样的侧躺下来,与兵器面对面,抚摸兵器的头顶,“不喜欢,那就拒绝,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