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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玉被留在百花台,若大的房子,皇帝指派了个小宫女看着李成玉。
塬真走时,暗自交代李成玉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着他,李成玉此时吃的肚子圆滚滚的,犯起困来,想起老皇帝睡的躺椅,一时竟忘了塬真交代,自跑了出去,宫女随行,却不管他做什么。
大树底下好乘凉,再有这么个躺椅,真是神仙也不换了,李成玉正睡的朦朦胧胧,只听耳边叽叽喳喳,似有人说话。
“他是谁也不能睡在皇太爷的椅子上,我不管,太爷的椅子只能我和太爷睡,叫他起来。”
“小郡主,皇上吩咐过,此人干什么都由得他,不得干涉。”
“我不管,我不管,我才是皇太爷爷最宠爱的,他不准!”
说话间竟跑向李成玉,似要将李成玉拽起来。
李成玉朦朦胧胧正睁眼,睁眼却见一粉雕玉琢的小脸,怒气冲冲望着他,李成玉自娘胎出来,哪见过这般瓷娃娃,不由瞪大了眼睛看。
见李成玉突然睁眼,倒把这小郡主吓得倒退了一步,这一退没站稳,跌坐地上,李成玉忙从躺椅上起身,便要去扶,哪知被躺椅脚一拌,摔了个狗啃泥。
小郡主本怒气冲冲,这一摔顿觉委屈,正酝酿眼泪,见这小黑胖子一跌,倒哈哈笑了起来。
李成玉听着银铃般的笑声,手掌上传来的刺痛似乎也不不那么痛了,起身掸了掸灰尘,细看手上,肉乎乎胖手上渗出了血,忙藏在身后。
小郡主这一笑,似忘了要兴师问罪,身后宫女忙扶起她,她倒不以为意。
“黑胖胖,你是什么人,敢坐我皇太爷爷的椅子。”
“我?我,我……”
李成玉顿觉难堪,他是什么人呢?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好。
“你你你,就会说一个字么?”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我是……”
“你是黑胖胖,瞧瞧你,又黑又胖,真丑。”
李成玉本来手足无措,听这话却不禁心头不快。
“我是我师傅徒弟,我哪里黑了,我也不胖!你才丑”
“你就是黑,就是胖,就是丑,你还敢骂我,揍你。”
若是换个地方,李成玉已被郡主随行太监宫女剥皮抽筋了,可这里,皇帝一人所在,寻常日子,皇子皇孙也不得进入,能在此地的,哪敢放肆,此时眼见两人争执,摸不清李成玉底细,只能哄着郡主。
李成玉望着一群宫女太监围着小郡主,又哄又抱,自己却无一人关心,心下难过,蹲在树下抽泣了起来。
“黑胖胖,你怎么了,我没打你啊,你别哭了好不好。”
那小郡主见李成玉哭了起来,又不忍了,反倒哄起李成玉。
“我没哭!”
李成玉抬起眼泪四溢的头,咬牙斩钉截铁说了句,鼻子里却冒出个大鼻涕泡。
“咯咯,你真好玩,黑胖胖,我们一起玩吧,我有好多好多玩具。”
“不!”
“你和我玩嘛,我给你吃好吃的!”
“不!”
“哼!小气鬼,不玩就不玩,我也不和你玩。”
两人头一扭,一个不理一个,郡主随行太监突然道:“青秋郡主,还要有学业呢,先生还等着你呢,回去晚了,先生又要发火了。”
“不去,不去,再敢打我手心板,就让皇太爷把他的胡子拔了。”
“不敬师长,郡主可知,已是该罚!”
突然传了个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李成玉一转眼,只见那刁蛮郡主如泄了气的皮球,低头顺目,再看远处,走来一灰袍长衫先生。
李成玉不禁仔细端详起先生,剑眉刀目,挺拔的鼻梁,长须飘逸,扳着的脸上些许皱纹,盖不住精气神,论及相貌,李成玉觉得,便是那便宜师傅认真打扮起来,也不如这先生。
龙行虎步间,这先生已至身前,小郡主急吓的躲到了树后,李成玉心中也不禁害怕。
“你是哪家皇子,怎么未见你受蒙学?”
这一问,李成玉到不似方才难堪,直直说“我是我师傅徒弟,我叫李成玉。”
“你师傅?李成玉?原来不是皇室子弟,能带你进宫在此面圣,你师傅是何人?”
“我师傅就是我师傅,他是神仙,降龙山是神仙。”
“哦!降龙山,塬万国师的徒弟?看来是关门弟子了,如此年纪得国师栽培,日后想来也是仙家中人。”
“我不要你教了,我也去降龙山,你太坏了,你是坏人。”
小郡主从树后探出个头,气鼓鼓的说道。
“郡主,想去降龙山,得先拜了师,未拜师前,我还是你的老师,今日的老师就要做好今日教学,走吧,今日要背好礼典。”
“我不去,我今天就拜师,黑胖胖师傅来了就拜,我不要学。”
“当真不学?”
“不学!”
“即如此,我便说与你父亲,学堂日后你也不必来了。”
“我去!不要告诉我爹爹。”小郡主似乎很怕她父亲,急站了出来。
“可愿受罚?”
“……我”
豆大的泪珠就在眼中酝酿,李成玉到底是男孩子,此刻竟上前一步,“我替她受罚,你罚我。”
“塬万真人的徒弟,我可不敢罚,想受罚回你降龙山,这里可没有你的老师,罚不到你。”
“那你做我的老师,我就可以替她受罚了么?”
李成玉这些天日日与道士斗嘴,此时也不知怎么想,脱口而出。
“我念你年纪尚小,你若转投我门下,倒也算弃暗投明,嗑头行礼,做我门生,百家国学,礼艺射乐,尽可授你。”
“拜你为师能不能替她受罚!”
“能!”
李成玉当即跪下嗑头,连嗑九个,那是塬真拜山时他学的。
“好,即嗑了头,日后你便是我门下学生,日后不可再称塬万真人为师。”
李成玉其实不记得塬真道名,只记得老皇帝喊塬真陈庭玉,如今一听顿时急了。
“我师傅是我师傅,你是老师,刚刚你没说的啊!你骗人!”
“刚刚拜师,便要顶撞老师,本来念你一片赤诚,不愿罚你,此时看来,当罚。”
“你就是没说,你骗人。”
“师礼已成,容不得你辩口,伸出手来!”
李成玉被他一唬,不敢说话,双手伸出,
“手掌朝上!”
那先生不知哪里拿出的戒尺,啪!打在李成玉双手上,李成玉刚见时不知厉害,戒尺一打,顿时疼痛钻心,本能缩回手去。
“伸手!”
那先生不依不饶,仍旧要打,李成玉一想那小郡主,咬牙伸手,啪,又是一戒尺,李成玉又缩了手!
“伸手!”
李成玉只觉手上火烧火燎,此时却是老皇帝给他找的宫女急上前开口:“黄先生,陛下临行前有旨意,要奴婢看守这孩子,黄先生要打,奴婢受罚,切莫再打这孩子了。”
“嗯?我教训我的学童,你替什么,李成玉,伸手,若挨不住,便还让郡主受罚。”
“先生,别打黑胖胖了,我自己受罚。”
小郡主此时心中愧疚,也一起抬手,李成玉见此,偏偏心中无名火起,不顾疼痛,伸出手压在郡主手上,望着先生也不说话。
啪!啪!啪!啪!啪!连打五下,李成玉咬牙一句不吭,还是望着那先生。
“念你有此风骨,还有两下,且记着,日后再出言顶撞师长,再算不迟。”
“不必!我不欠你。”
李成玉略带哭声,仍是倔强。青肿的手上,方才擦破的伤口,此时又渗出血液。
“好!”
啪!这一下十足的力气打下去,李成玉也冷嘶了口气,手却依旧伸着。
啪!又是一戒尺,仍是十足力气。李成玉此时疼痛钻心,看着那小郡主眼泪不停划落,却还出言安慰:“我不疼,你别哭了。”
“哪里不疼了,我平时一只挨一下都疼,你挨了这么多下,一定疼死了!”小郡主哭哭唧唧出声,豆大的眼泪似打开了闸,不停的落下。
“是有点疼,我都没哭。”
李成玉忍不住了,手上火烧火燎,一阵一阵传到心里的疼。
“你真厉害,我帮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小郡主说就拉着李成玉的手腕,轻轻吹了起来,温热的气吹抚李成玉的手,李成玉觉得不是那么痛了,可心里却酥酥麻麻。
“黑胖胖,还疼么?”
“不疼了。嘻嘻!”
李成玉此时强笑了起来,挤出个又哭又笑的表情。
“行了,李成玉,你即拜我为师,日后可随我进宫与皇子同学,降龙山却是不必再去,你家父母何在,我可告知他们知晓!”
那先生此时冷咧出言,询问李成玉。
“死了。”
“啊?那可还有家中长辈?”
“没有,只有师傅。”
黄佂没想到,李成玉竟是孤儿。此时也不由得一楞。
“如此,日后你便在我身前,衣食住行我来负责。”
“我师傅说,他会照顾我,要是他没钱了,便让我去要饭。”
“堂堂国师,怎么会没钱,塬万真人年年向朝廷所要银两,你这么说,还是不愿意弃师?”
“他是师傅,你是老师,为什么要我不叫他师傅。”
“你涉世未深,不懂其中道理,既然执意,不如你我等陛下回宫,我与塬万国师当面,看陛下来断这道理。”
“黑胖胖,等皇太爷回来,皇太爷最宠我了。”
小郡主怕他还与先生顶嘴,怕先生罚他,赶紧拉着他的手臂说。
李成玉默不作声,不知如何选择。
“师傅会如何呢?”李成玉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