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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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不知不觉斗嘴间都睡着了,塬真嘴上凶,几次说不过李成玉抬起手欲打,终是没下得去手。

日上三竿,耳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李成玉醒了,便宜师傅竟刮去了胡子,此时看着那便宜师傅,竟似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发梳的仔细,李成玉觉得,自己要是长大也如师傅这模样,得是多完美的事!

“小子,醒了就起来,随为师进趟皇宫!”

师徒两出了客栈,李成玉问道:“师傅,那么大一锭银子,得换多少铜钱?”

“一千个,一万个,谁知道呢,有钱就大胆的花,谁在乎呢?”

“师傅,那没钱呢?”

“没钱?没钱你去要饭!我去算命!”

“为什么我去要饭?”

“你年纪小,长得又一副可怜相,好要饭!”

“那你为什么去算命?”

“我习惯了!”

“那你经常没钱么?”

“偶尔,偶尔而已。”

“算命好还是要饭好?”

“要饭好,什么都不用学,哗众取宠,装可怜,拌残疾,简简单单就把钱挣了?”

“师傅,你要过饭么?”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偷学的!”

“那你能去要饭么?”

“不能!”

“李成玉,你能不说话吗?太烦了!”

“我也不能!”

“呵,道爷真是命苦啊!救了这么个煞星回来。”

“你给自己算命么?”

“那玩意儿骗人的,我给自己算什么命!”

“骗人的么?”

“可不是,哪有人掐指一算,能知道过去未来的,不是马后炮,就是吹牛皮!”

“可是我娘说,这世界有人算命一算一个准。”

“成玉,为师今天就告诉你个道理,也是为师教你的第一个道理。”道士突然严肃起来,

“人的命数,纵由天定,也该由自己走,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我辈修士,当坦然自若,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切,今天笑了,明天哭了,修道之人,若是为了明天避祸趋福,这修道不成做生意了?”

“那修道是为了什么?”

“修道不为什么,修道就是修道,无为,无为,不做什么,也不为了什么,这就是修道。”

“哦,”

“来,换套衣服,咱进皇宫,有钱了,不能寒酸。”

“师傅,你不是说无为,无为么?”

“啊?你大爷的,别烦我!要不要新衣服吧你!”

“要!”

“那闭嘴!”

塬真带着李成玉,走进绸庄,里里外外各换了一套,虽然仍是道袍,此时却真似换了一个人,一千两银票,绸庄中的老裁缝师大裁缝师,尽数给这师徒两裁衣服,片刻功夫,二人换的整整齐齐,只是塬真那绣花布搭,仍挎在肩上。

“师傅,皇宫里有什么?”

“一个老头!”

“就他一个人吗?”

“他不是一个人。”

“他为什么不是人?”

“……你说的也对!”

“我问你,他为什么不是人?”

“你还小,长大就明白了。”

二人边说边走,转眼就来到皇宫大门口,禁卫森然,可道士领着李成玉一路前行,无一人阻拦,塬真似乎路熟,一路弯弯绕绕,李成玉只觉头昏眼花,走哪都好像一模一样,又好像不一样,若让他此时自己出宫,恐怕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李成玉脚步小,道士好像也不着急,缓步而行。

“仙师,仙师哎!仙师……”

这声音是李成玉听过最怪的,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望着来人,脚步细碎,脸上白的渗人。

“师傅,这就是你说的人么?”

“不是!”

“嘿呦!仙师可来了,昨夜陛下就让老奴恭候,就等着仙师来呢!”

“带路。”

再走一段竟是园林琼宇,百花争奇斗艳间有一湖静卧园中,不见一点波澜,幽深的湖水下似有一头巨兽欲要择人而噬。

园林之中有一颗大青树,长的最高,树下有一老人正在躺椅上小憩。

不待塬真师徒上前,那带路人已停下脚步,悄声对塬真说:“仙师稍候,陛下正休息,国事操劳,陛下难得休息!”

“不急,就是饿了。”

“还请仙师移步百花台,这就用膳。”

“贫道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谢锦吧,谢锦公公进宫里好似也有几十年了,时间真快啊!”

“劳仙师挂心了,老奴进宫如今已是整四十一年,仙师却还是当年模样,让老奴也不禁觉得老奴也正当年呢!”

“谢锦公公说笑了,贫道山野散人,无事操劳,所思所想不过一日三餐,驻颜小道不足挂齿。”

“仙师谦逊,老奴日后若是回乡告老,也想去降龙山学一学这驻颜之道,届时望仙师不吝收留。”

“降龙山门庭不高,谢锦公公若是前来,贫道师兄自会扫榻相迎。”

“那便多谢仙师。来,这边请!”

二人进了百花台一番吃食不说,另一边,那树下老人身侧惊现一红衣人,直直望向百花台,

“陛下,塬真已进百花台,属下确有与之一证高低之想,望陛下成全。”

“你看他比你强多少?”

“启禀陛下,证一证才知道。”

“加上老和尚怎么样?”

“以慧德大师之能,想来与塬真相差不大,再加上臣应是稳压他一头。”

“去,召慧德入宫。”……

二人这边,李成玉已是撑破了肚皮,望着一桌的斋饭,李成玉只恨自己肚子太小,如此好看又好吃的饭菜,李成玉做梦都梦不到。

“庭玉,你有三年未来看朕了。”

一黑衣龙袍之人缓步走进百花台,正是那树下老人。

“庭玉?如今这世上,记得陈庭玉的恐怕已不足一巴掌了。”

道士脸上露出追忆之色,随即转头望向老人。

“陛下,贫道如今已是方外之人,自先师赐名,陈庭玉就已不在世上了。”

“呵呵,朕如今这年纪,总是想起年轻的时候,有时候难免出错,眨眼已过甲子岁月,可有时候有些事还像是昨天发生的。”

“陛下富有四海,昨天的事也不过是过眼烟云。”

“听说,归云山你让给慧德了?”

“天下王土,莫非陛下所有,陛下给谁,非贫道能决断。”

“嗯,你自出家,性情不似当年了,说起来,你我有八十年未像这般谈话,每每进宫,你皆是闭口不言,朕每次与你交谈,你那师兄总要把话接过去,怎么,当年之事,你还记恨朕?”

说到此处,谢锦忙低头招手,示意其余服侍宫女太监退出百花台。

道士沉吟片刻,问道:“贫道不记得了,当年什么事,贫道早忘了个干净。”

“你我如今都是百岁之人了,朕可比不得你,都一百多岁了,还像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朕如今却是行将就木,如今交谈见面,恐怕日后再无这般机会。”

“陛下,没人了,先前那个高手也走了,有话直说吧!”道士却突然放松了,一点不似方才拘束,掏着耳朵,斜瞟着皇帝。

“陈庭玉!王八蛋!你他娘的不就是当年那点破事么?你当老子愿意,几十年来,天天摆着副死人脸,在老子面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啊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哪有一点仙人之姿,你那个什么师兄,一到发供奉就拉着你往宫里跑,不厌其烦啊,一年不落,你大爷的,朕怕了你们师兄弟了,供奉年年涨,问问,出去打听打听,哪个皇帝年年给一个破山门供奉,啊!你还不知足,说话跟老子玩这套,别说你不记得,你不用记得,就你那死人脸一拉,恨不得写上,你欠我的,你该我的的,朕当个皇帝容易么?天下多少张嘴?多少人指着朕吃饭?多少人等着朕给他饭碗?每次进宫穿的人五人六,还刮一刮胡子,不就是想告诉朕,皇帝又怎么样?没你能活啊,你能成仙啊,你比我厉害啊!我去你的!陈庭玉,我去你大爷的,告诉你,朕不羡慕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告诉你,朕什么都知道,啊,天下第一,有人这么说你吧,也就是朕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不然早他娘干你了,不过不瞒你说,我叫了两个打手,待会就让他们揍你一顿,你敢走,以后降龙山也别拿供奉了。”

李成玉吓呆了,这老爷爷,一把年纪这么大火气,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再看道士,一脸的得意,似乎骂的不是他,李成玉没见过这么凶的人,不禁拉了拉道士衣服。

“陛下要揍贫道,贫道自然得挨顿揍,旨意不可违。”

“朕可没说揍你是旨意。”

“臣领旨!”

“谢锦!”

皇帝转身一呼,只见谢锦连滚带爬跑了进来,“在呢,皇上,老奴在呢!”

“去看看普照寺老和尚到哪了,让他与童西川去演武场。”

“是,皇上,”

“陈庭玉,带个娃娃进宫做甚!”

“贫道日前收的徒弟,不过尚未行拜师礼,又因时间仓促,不得已只能带在身边。”

“他就留在宫里吧,你随朕前去演武场。”

“多谢陛下。”

“小春子,摆驾演武场,找个人,带这娃娃这宫里转转。”

“走吧,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