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助理法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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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官办公室和警局是共用一个停尸房,虽然前者是隶属司法部的独立机构,但由于和警局关系密切,这种事情倒是屡见不鲜。

此刻正是深夜,停尸间却还亮着灯。

“男性,47岁,死亡时间3-4天。平常喜欢咖啡加两块糖,无不良嗜好,患有牙周炎……见鬼,这算什么信息。

挫伤分布在背部,擦伤分布在右手和脸庞。胸口、臀部、小腿后侧有中空性皮下出血,用棍子抽过的。

上半身有大量挫裂伤,死因是头部遭受重创,颅骨凹陷性骨折,毫无疑问,可以确定是他杀。”

克里斯嘟囔着把眼前这人的惨样化作文字,这只是工作时候的自娱自乐,要不然他会疯了。

说实在的,大半夜陪着死人,克里斯也是不愿意。

但他也是没办法,毕竟他现在缺钱,如果呆的够晚,可以获得十五格特的补贴。

反正明天是周日,自己还能休息一天,但也只有一天!

记录完毕后,他把笔一摔,吐了口气,扭过头开始整理笔记,准备结束今晚的加班。

但突然听见一声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嗬……”声,带着浓厚的痰音,在他身后响起,让克里斯打了个激灵。

他扭过头,只看见那具尸体侧着身,正瞪注视着他,那眼神略带阴郁,似乎在可怜他。

克里斯烦躁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毕竟这个世界并不缺乏奇怪的东西。

他从柜子上拿起圣水喝了一口,苦涩的草药味和铁锈甜味,以及不知名的腥味,飞快在舌尖上蔓延,带动着胃部一阵痉挛,让他发出了一声干呕。

等再抬起头,那尸体又恢复了原状,刚才的一切仿若是幻觉。

死亡的人类,灵魂会变质为一种不可察的污染,令人产生幻觉。

但如果你置之不理,那就不是幻觉了。

而某些修习巫术的超凡之人,或者是藏在黑暗角落的吸血鬼、狼人等非人之流,更容易受到这种污染的影响。

但克里斯并不属于以上原因,他目前的境况,纯粹是因为自己作死。

在半个月前克里斯举行了某种秘仪,向邪神祈祷复仇的力量,结果仪式出了岔子成功把自己玩死了,让一个叫王克的社畜占据了身体,但是一些后遗症保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接踵而来的幻觉,让克里斯从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麻木,有时候甚至想不管它就这么算了。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恐怕就是克里斯变成一个没有自我,被教会清除的异类疯子。

“见鬼的世界。”克里斯了问候了自己上司的全家后,他抹了下头上的汗水,将尸体推入冰铁柜,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放好尸体,他来到铁柜下方,费力抽出里面的冰箱,被冷的哆嗦了一下。里面整齐的码着巨大的冰块,约摸能撑三天。

不过看情况还是向冰厂预约一下冰块吧,毕竟要夏季了,冰块比较难预约,省的那位矮个子女法医,像只猴子一样揪着自己自己的胳膊训斥自己。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把冰箱推回去,临走前点燃艾草熏了一下房间,就回到了楼上的值班房。

克里斯用费劲将停尸间的门锁死,把实验大褂扔到换衣篓里,确认无人后,连忙换上了衬衫、马甲以及大衣。

但在换衣的过程中,犹如黄铜的尖锐尾巴,仍然一闪而现,在他的尾椎处晃了晃。

那次秘仪带了的不只是一个灵魂,他还长出了条非人的尾巴。

一这条尾巴共有七节,如同金属,中间由一种血红色的物质链接,最长可以伸缩到一米三,最短可以缩短到十公分,而且有着极强的握力。

除了生计问题,他这些日子最为恐惧的,莫过于自己会变成一个怪物。

但就目前来看,他的身体状况还比较稳定的,但以后怎么办就不清楚了。

克里斯心绪杂乱,最后叹了口气,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如果没有足够的钱,光是生活就能把自己压垮,又何必等到教会动手。

穿着整齐后,才出来到了值班室。

出门把钥匙挂在门前,克里斯慢慢走在路上,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钱。

现在他的存款1164格特。一个月房租两百格特,只吃最便宜的黑面包和人造黄油一百八十格特,也就是说他顶多能撑两个半月。

但这只是近忧,他还有远虑。

负债两万五千格特高利贷,每个月要还利息加本金两千格特——这几乎是他全部工资,如果他不还款他肯定被卖去黑煤窑去挖煤。

你想跑也没办法,因为这笔钱是借教会的,去哪都会向你讨债。

克里斯忍不住再咒骂了一声这个身体的原主。

助理法医有两千格特的工资,并不是低薪。足够他一个单身汉租个一般的公寓,每日三餐和下午茶兼顾,偶尔还能去凑合的酒吧消费。

但是克里斯毁了这一切,轻信了一个地产开发公司,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投资到所谓的地产开发。

但事实上那片土地根本没有承包给私人公司,老板直接携款跑了,克里斯自然也血本无归。

越想越烦躁,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想着已经到了他现在暂住的地方。

草莓树旅馆,距离警局不远,这个旅馆就像名字一样,取得好听,外表好看,仅此而已。

一进门就是烟味和劣质葡萄酒的味道,做了一天工作的男人们坐在一起吵闹着。

他们披着磨损发白的外套,讨论着鸡毛蒜皮的事情,或者是吹牛。

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长久的女伴,微薄的薪水,不足以让他们负担结婚生子的重任。

见到克里斯,不少人都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其中几个鼻青脸肿的,则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因为他的衣服又直又新,他们都在打赌克里斯什么时候会把他的衣服卖掉。现在赔率最高的是一个月,大多数人觉得克里斯撑不到一个月就会卖掉他的衣服。

这并不是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这里人特殊的欢迎仪式,当然前提是你得把一些人揍一顿。

就在这时候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而她的头发被旅馆老板,红脖子莫比薅在手里。

“你就打算这么离开?”红脖子莫比声音十分尖锐,愤怒让他灰白色的胡须炸开,脖子以上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你没忘了还欠我两个月的房租吧?”

那名洗碗女工哀求道:“先生,我得了一场病,被酒店辞退了,实在没有钱了,我准备回我母亲家,有了钱一准寄回来。”

“你听听,你听听。”他的手指快戳到她的眼睛上了,“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一去不返,我的房费找谁要?”

他大叫着,毫不吝啬的吐出恶毒的言语,让这个女人把她儿子卖给别人做学徒,要不然让这个女人去做最便宜的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