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关于《石头记》终章那些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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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吃喝到高兴点儿上,小苏还唱将起来,只不过,他这一唱,给对面人闹了个大红脸。

王小楠把个刚剥好皮的大虾仁一把塞人家孩子满嘴满腔。“啊哈哈,吃虾吃虾。”心虚不已地说着。

“嘿嘿,楠姐姐。这词极好。我爹听后也是连连夸赞,直说此词之后再无词云云的。原想着我今后也成个作词大家来着。不过嘛,既然已有了当空明月,我还做甚陪衬呢?还是速速转到别处去才好。”

“啊?那怎么行?!”小楠嚯地站起来,声音直发抖。

小苏不知不觉,还在那儿自语道:“嗯,我就觉着吧,钻研吃食也是蛮好呀。”

某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自此世间没了一个苏大才,多了一个苏大厨?!!

于是又急道:“不是啊!你听我跟你说,就算前有明月几时有,你也得好好问问青天,总不能回首只看萧瑟处,大江东去,你说你踏芒鞋还没去赤壁怀过古,周郎好是好,也不能就他一人独揽风流,没有孔明鲁肃,一时多少豪杰群星闪耀,跟谁谈笑间,一蓑烟雨任平生去呀?!”好一顿的叽里呱啦,小楠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嘴巴。咋办呀?脑子老是跟不上自个儿这张嘴,又吐出一堆不该说的来。“小苏,那个,这个,总之你明不明白姐啥意思啊?”她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沈括慢条斯理吃着吃着,耳根突然清净了,出现了短暂的尴尬停顿,抬首一见小楠脸色,便知不对劲。拉着她退到一边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是碰上了原作者。没成想当初无心曝光大作之举,弄不好要断了人家正主的成才路。娘子是心中有愧了。

沈括低声道:“无妨。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纠结?他一少年郎,心思飘忽不定,没准儿今儿这样,明儿个又变化了。你看他,吃得没心没肺内模样!别看他年纪尚小,为夫看着倒像是个无论际遇皆自得其乐之人。哪用得着你操心过甚?再者,倘若真有大才,总有他出头之日,一首词罢了,便能碍着他了?”

“谁没心没肺?”小苏轼来了一句。

小楠道:“哥哥在夸你呢。”说着,与小沈对视一笑:小孩哥耳朵还蛮尖的呢!

“嘿嘿嘿,实不相瞒,我给你俩看样东西呀!一般人我可不给他呢!”。小苏跑向门口,打他挎包里掏东西。

沈王二人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就看这小子,耍宝似的亮了几个剑招,呼呼哈嘿的将一个本子递到小娜手上。又一个抱拳,道:“川蜀小文人才疏学浅,拜读《石头记》深受启发,特改编为探案类白话小说一篇,敬请王大编辑审阅!”

少年偶像这般逗趣,王小楠也是释怀又开怀,接过来,一边略略浏览,一边问:“苏小文人,可否说说你这小说思路?”

“少年人事当由少年人书。与程老先生他们一班人写的,自然大有不同。在我看来,什么十二斤钗判词,皆是障眼法。整个故事其实呢,是一连串的迷案,到最后给读者个 happy ending,是一定的。”

这初稿并不厚重,沈括一目十行地看过一遍,眼中发亮。感叹不愧是后来能写出水调歌头之人。虽文笔修辞还有待雕琢,却透着十二分天真灵气。如若非要叫较真细抠,可能反倒无趣。这会儿,也许倒还要庆幸于《石头记》只写到前80回。要不然,哪有后生们无尽的脑补空间?但是,话说回来,这少年人到底经历见闻欠缺了些。要说探案推理,我心中倒着实有些存货,可以选取些素材丰富其中。

王小楠这边儿就见着,没多大一会儿,沈苏二人凑成了一对搭子,渐渐聊得热络起来。

想来,她也该去探探班了,程老先生那帮人也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去。她去年放出话去,说3个月内《石头记》收尾。转眼半年过去了,苍天在上啊!还要她出面给读者道几回歉,想想就腰疼,鞠躬鞠太多了。

史上第一个开源分布式合作项目,成与不成,已经到了最后攻坚阶段。

数月前。小楠惊异地看着正严肃认真分析《石头记》前80回的程老头。他把个原著风格、人物性格、故事脉络把握的,可以说准确而中肯,更是说得头头是道。这还是那个老顽童?这人认真起来的样子,貌似还挺靠谱儿的呀!

如此一来,这个项目定位与目标,就在成员组一干人的参与下给定了下来。

然后,小楠当着全体编辑成员的面,提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打破传统的新模式。

自古著书立说,无不是大才学者作为专职作家,一个人或少数人闭门完成书作,而她的方式则不然。先搭建一个草台子,设置专委会与编辑部,分别做组织和编纂工作。草台子上不但定期公开专委会拟定的作品提纲与初稿节选。还要笑纳广大群众意见,愣是搞成了一个灵活迭代的协同写作平台。只不过,现如今毕竟是北宋年间,车马通讯慢悠悠的。然而有胜于无,优势在于地处江南文秀之地,缩减了地理空间距离,结果就把这原本温婉似水的乡里乡间里,但凡肚子里有点儿墨水人,搞得心潮都有那么点儿小澎湃,这些小澎湃汇聚汇聚,便成了汹涌的钱塘大潮。协作者的参与热情高涨,由设置于江南众镇的收件箱就可见一斑。那收件箱乃是一个巨大的绿色邮桶,形象设计来自于王掌柜对20世纪90年代的记忆片段。身着绿衣的邮差,3天一来,将里面满满登登的零散信件打包封装,跨域传输至位于钱塘的总编部。

对于编纂委员会来说,梳理来信的工作可谓繁重无比。可取的建议,优秀的诗词出乎其间。整理工作,好有一比,就如同沧海拾贝。期间免不了因遴选意见不合时常争论吵嚷。最终或殊途同归或分道扬镳,故此,原编辑部也分裂为一组二组,互相角力。

作为总编的程老爷子,除了写书,别的方面也是如愿以偿,得偿所愿。1043年年末,老程头终于喜结良缘,与隔壁徐娘。成亲后与媳妇俩过得比翼齐眉,有滋有味儿。老夫子还常拿着石头记初稿回去,给徐氏提前看。

再说这徐娘子,虽才名不显,却是各个有生活要情趣的成熟女子。更关键,人家也是《石头记》的粉儿。某日,老头子再一次给稿子拿回去,谁知他们一干编辑怎么想的,将黛玉死状描写的凄惨露骨。然后,一床被褥连通睡衣,给他一股脑的撇出了卧房。瑟瑟寒风人情薄,老头儿叹口气,去书房现烧点炭火,对付了好几宿。

京城汴梁。

文静女子谢婉莹,良久的伫立于父亲书房门前。此前,王小楠一而再再而三的诚心相邀,合着她自己心之所向,使得她今天立于此地。

“如若父兄不同意,又当如何?”

禁不住想起那书中的远嫁女来: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的一番道理。婉莹,我不怕辛苦,就算需夜夜秉烛梳理文章,我也愿意。王娘子说,作了编辑,可留名姓在共同作者栏中。奴说,也不必的,只要心中喜欢便做得了。谁知道,那娘子听了便着急发火起来,说:凭什么不留名,退退退,一味退却?把立足之地都退没了。好生泼辣一女子,不过,虽是出自她口,却像也是我说的。

可是,还是不行啊。父兄一口回绝。我想来也是必定,当初又何苦来问呢?女子文章还是出不去闺阁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头来,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奴也同那黛玉一样了。

“没事!你就远程办公吧。每三天往沈府去一趟,自有人给你寄来成形初稿。那稿子你都过一遍,把需修改的词句篇章标识好,交与德叔。如此一来,你便也是共同作者之一。只不过,最终还需评审。只是,你这视角意见属实独到,将来若是《石头记》问世,少不得你的功劳。如此,如何?”王娘子此言说得斩钉截铁,我当时却还有些怀疑。三天一往返信件,我怎不知江南与汴梁间通起信来,还有如此常态化快捷手段。直到成书在手,字里行间,熟悉的手笔,能看出自己的痕迹。婉莹之名,亦在一众作者行列。

仿若暖风吹化了冰心,千年积雪融汇成溪流。她这一句哭便哭了三天三夜,然而,这回是欣喜的,带着希冀的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