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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坊买卖人口,视国法如无物,巡防司今日按律查封,所有涉事人员带回巡防司看押候审!”
许青落扫视赌坊,震声而言。
反正已经打了人,得罪人已是板上钉钉,权衡之下,他觉得不如把事闹大。
光是打人,不排除有人泼他脏水,说他输了钱寻衅滋事。
但要是查封鸿运坊,那就是依律执法,是公事。
只要占了理,就是先机,但凡有人找他麻烦就是藐视法度。
赵三凑了过来,小声嘀咕:“许大人,有京兆府在,这事不该咱们管,而且这鸿运坊背后......”
许青落斥声打断:“都城诸事,巡防司均有权辖管,我巡捕堂主管缉拿,管得太着了,所有涉事人员,全部带回去!抗捕者,就地正法!”
“你敢!”
不等赵三等人动手,地上男子将手中核桃丢向了许青落:“你知道鸿运坊主子是谁吗?一个小小的校尉,你敢.......”
“咔嚓!”
男子话没说完,许青落一个箭步上前,将男子脑袋转了个面。
明明只是一声脖子断裂的细微声音,却如晴天霹雳,震在所有人心头,几乎所有人同时生出一个疑问:这人是谁?这么猛!
“我说了,抗捕者,就地正法!”
许青落扫视赌坊,再次重申。
闻言,后院冲出来的打手们纷纷手滑,刀剑把把落地,响起一阵清脆的金属声。
随后许青落招手,赵三凑了过来。
他道:“你去看看后院有多少被贩卖的人,全部放了,有问题,我担着!”
“行,行吧!”
赵三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咽了口唾沫,心一横,开始指挥其他捕快抓人的抓人,放人的放人。
“你!过来!”
安排完赵三,许青落又抬手指向了赌徒人群。
“大人是叫我吗?”
先前那个卖妻女的赌徒指了指自己,嬉皮笑脸从人群中挤出。
许青落指着那赌徒,又看向赵三,吩咐到:“这人一并抓回去,最好.......就不要放出来了!”
“明白!”
...........
赵三带人清点鸿运坊人头,四处查看。
而许青落站在大厅门口,无一人敢越过他离去。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扯自己衣角。
扭头一看,是那个替她寻人的娼妓。
顺着女人目光,他往二楼看去,看到个眼熟之人。
那人身形与他相近,看着四十左右,面容猥琐却格外硬朗,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那人本欲下楼,但看到他,假装抠脑壳顺势挡脸,然后退了回去。
“运气真好!”
嘴角笑意,许青落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那人。
现在动手,虽说有机会擒住此人,但时机不对。
现在抓到,只能证明他抓到了那个恶名昭彰的大盗,无法给曹洪泉之死套上说法。
他转身看向一众惶惶不安的赌徒,叫到:“再敢有卖妻儿者,我许青落绝不善罢甘休!”
叫完,他移步到了一张赌桌前,抓了一把银子塞给帮他盯人的娼妓。
但女人却不敢接,强颜欢笑到:“大,大爷,算了!帮官爷做事,应该的,可不敢收钱,而且.....”
女人看了看大厅一众赌徒,小声嘀咕:“而且,这钱我要是拿了,怕是活不到明天!”
许青落明了,女人是怕前脚拿了钱,后脚就被抢回去。
他扭头看向众人:“我许青落说话算数!你尽管拿着,谁敢动心思试试!”
说完他看女人身上也没兜,拉开了女人领口,将钱丢了进去。
“大人!大人!你要不......来看看?”
就在这时,赵三从后院的门探进来半个身子。
许青落没有回应,朝后院走去。
在赵三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后院一间屋子前。
刚到门口,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搅得他胃中一阵翻涌。
只是下一刻,
他身子一僵,脖子上有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只见屋中,卷缩着一个又一个女人。
除了几个年纪大的,其他人没有一个是衣衫完整的,身上全是被凌辱过的痕迹,有几个身上的伤甚至已经溃烂长蛆了,要是不胸口还在起伏,跟一具腐烂的尸体已经没什么两样。
直到许青落视角转动,看到角落一个看着不过十岁的女孩躺在角落抽搐,体内还插着根锄头把......
“这帮人渣!”
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他哐啷一声抽出身边手下的佩刀,转头就冲向了前面赌坊大厅。
片刻,大厅中嘶喊此起彼伏,鲜血如溪流一般在地上流淌。
在场赌徒,无一人幸免,均被斩掉一臂。
........
一直到下午,数百个人,许青落是刀也砍卷了,人都差点虚脱了,终于砍完。
所有断臂堆在一处,跟一座小山似的,哀嚎之声混杂一片,像是地狱传出的悲鸣。
就是外面隔着许远观瞧的百姓,也不由捂鼻。
血腥之气,蔓延整个街区。
此般场景,就是见多识广的赵三跟一众手下也被吓到了。
许青落这边刚砍完,京兆府的人到了。
结果看到厅中场景,愣是没有一人敢说话,有几个当场就吐了。
许青落靠在一处歇了一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泛黄,这才起身。
只是一起身,他差点没能起来。
身上沾染了太多鲜血,这一歇,全部凝固,跟厚重盔甲似的。
他将影响关节活动的血块扣掉,走出鸿运坊,像一个从森罗地狱走出的恶魔。
看着外围乌压压聚集的百姓,他本欲张嘴说点什么,可他刚踏出门槛,围观人群不由往后一缩。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朝家的方向走去。
所过之处,无人不为之避退。
鸿运坊背后是谁?
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看到了不公,他忍了,但没忍住。
忍不住,那就不忍,至于后果什么的,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怕个毛,大不了一死。
这勾八乱世,搞不哪天就被人攮死了,与其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如血性一把。
再者,归根结底,他是在伸张国法,又是当众办的事,民意这东西或许一文不值,但真是逆民而行,这都城怕是没人敢这么做。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这也是他把事情闹大的原因,闹得越大,他反倒越安全。
至于砍掉那几百赌徒手臂,纯属是被气到了。
希望自己这匹夫一怒,能起到震慑作用,让日后再想卖妻卖女的人好生掂量掂量。
虽然对于赌徒而言,大概率没什么用,这种人,为了回本,别说妻女,就是自己的命也能拿来赌。
可,能震慑到一个也是好的。
..............
回到家中洗个澡换了衣服,啃了七个昨天的馒头,许青落趁着初降的夜色,朝废院走去。
白天在鸿运坊,
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打草惊蛇,但他故意没有当场指认,就是给人一种“我被发现了,但没被认出来,我得抓紧跑路”心理暗示。
正常来说,今天晚上,那人很有可能取钱跑路。
当然,也有可能不取钱直接跑路。
但他已经带信给了霍宴,各城门现在已经禁严,跑不出去的。
既然跑不了,保不齐那人会冒险到藏钱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机会拿钱。
毕竟赌徒嘛!妻女都能卖,冒险取钱也不是不可能。
一路来到废院,许青落直接翻墙进入,来到了藏钱的破烂厨房,蹲在灶上守株待兔。
“我怎么感觉太顺利了!”
一直等到夜深,他是脚都蹲麻了,顺便将事情捋了一遍,感觉有点不对劲。
回想昨夜到现在,自己顺利得有些过头了。
他正想着如何破局呢!销声匿迹几个月的大盗就被自己撞见了。
他只是分析对方是个赌徒,根本没有实证,结果刚去个赌坊就把人蹲到了。
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却有点顺得过头了,一点弯路都没走,就好似早就是排练好的一样。
想到这一点,他开始有些担心今晚大盗来取钱了。
要是真来了,那就真是有些顺利的诡异了。
正担心,他听到一声异样,似人越墙落地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