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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都城,划分为三,俨然三个世界。
里为皇宫,大乾最中心之所。
中为内城,住的都是朝中大臣世家权贵,不仅有大量巡防卫宵禁夜巡,还有不少暗哨巡视,治安甚好。
而外城就不一样了,住的都是寻常百姓和一些商贾,既无宵禁巡逻也少,再加上三教九流混杂,外城的夜,一点不比白天安宁,各种悲剧保不齐就在那个黑暗角落上演。
悲剧多了,人们逐渐习惯,长久以往,不论是高位者,还是贫民百姓,似乎都已经形成一种难得的共识。
那就是在外城的夜色中,所有的行为似乎都可以在天明之后一笔勾销,你可以追究,但不会有人为你做主,而且你的追究很可能付出巨大代价。
这种近乎无序的秩序下,没有底线的人越来越没有底线,卑微的人越来越卑微。
此般世道,多吸一口空气都容易让人感到窒息。
亮明身份,许青落顺利进入内城。
走在内城空旷整洁的街道上往霍府走着,他的心中再一次生出了逃离都城的想法。
是否离开都城才是更好的选择?
直到进入霍府他也没想出答案。
入府后,他在家丁的带领下往霍宴书房走去。
对于霍宴,他其实还挺感激的,也很感慨。
霍宴是三品圆满的高手,又身为巡防司司长,直属帝命,可谓地位尊崇。
年轻时也是一方人杰,只是这些年看遍了都城无休止的争斗,再加上上了年纪,选择了安于现状不争不抢。
又因为巡防司属性,不可能与党争的太子和长公主有所瓜葛,逐渐沦为边缘人物,权力滔天的堂堂二品大员,很多时候却是谁都不敢得罪,就像今日的王平,不过一个宦官执事,也在敢他面前吆五喝六。
“坐吧!”
进入书房,霍宴屏退了家丁,示意许青落落座。
“你的处境很危险!”
刚坐下,霍宴这话,许青落差点又站了起来。
他问到:“看来王公公提议我暂领巡捕堂,果然不简单!”
“我霍宴不是个不讲情分的人,你爹舍命救了我女儿,我让你进巡防司本是为了还你爹恩情,却没想到令你陷入了绝境!现在想来,让你进巡防司,或许本身就是个错误!”
霍宴感慨一番,扭头看向许青落又道:“抓不到凶手,王平会把你当替罪羊交出去,我本来想着就算到了那一步,我去向陛下求情,你多少还有几分生机!只是现在.......”
霍宴说着,掏出一张纸递给许青落。
许青落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画像,画的是一个陌生女子,他不禁问到:“这是谁?”
“佟玲!”
许青落摇头:“不可能!这不是佟玲!”
“但这确实就是佟玲!”霍宴道:“我派人去查了下,你们街坊认识的佟玲,和真正的佟玲根本不是一个人,真正的佟玲,在新婚当夜丈夫突发疾病死后,连夜就回了城外娘家,你们认识的,是假冒的。”
“童玲丈夫无亲无戚,又久病缠身没个朋友,要不是我的人拿着画像两边调查,这事恐怕永远无人发现!”
“假冒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青落只觉得这事太过荒谬,怎么会有人假冒一个寡妇生活。
“旁人自然不会!倘若是敌国暗探......”
霍宴顿了下,道:“这也是我担心的,要是这事真的牵涉到敌国暗探,我.....不仅保不住你!稍有不慎恐怕还会惹祸上身!”
其中利害许青落自然知道,真到那时,霍宴怕是只能明哲保身了。
当然,他本就没有指望霍宴能保自己。
当年原身和老爹逃难流落都城,要不是霍宴给了一口饭吃,爷俩早就不知饿死在哪儿了,所以从始至终,许青落就没觉得霍宴欠自己什么。
他道:“佟玲的事,王平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司长!”
许青落叫了一声,朝霍宴凑近了些:“数月前那个恶名昭著的大盗您还记得吗?”
“那个白天犯案数起的大盗?”霍宴想了下,不解道:“怎么?又出现了?”
许青落点头:“方才我遇到了,差点起冲突。司长!我想到个法子,不仅能救我自己,还能不牵连到您,但就是需要你把佟玲的事压住!”
“说说看!”
要是真有他说的法子,霍宴还是很乐意帮忙的,抛开恩情,单就许青落而言,他还是挺欣赏的。
身在沼泽般的巡防司,却没有跟其他人同流合污,可见并不是个随波逐流的人,有点他当年的影子。
许青落道:“我觉得,昨夜杀曹洪泉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大盗,他们本来就有过节,不然那大盗为何数月间不逃离都城,我想,很可能就是为了报复曹洪泉,昨夜那人不论是修为还是身形,跟那大盗一般无二。”
不管霍宴有没有就昨夜的痕迹看出第三人存在,他都不能说实话。
“会不会太巧了?”霍晏道:“昨夜你没认出来,现在才说,是不是有些推诿之嫌?”
“昨夜我确实没认出来,是方才我再次遭遇那人,看到其手中圆月弯刀才想起来!”
许青落说着,提议到:“我要是抓到大盗,杀曹洪泉的凶手不就找到了吗?”
霍宴手指许青落:“你有几分把握?万一不是同一人呢?”
许青落笑了笑:“只要人人都说是,不是也是了,何况,死人也不能反驳什么!”
............
离开霍府,
许青落心中豁然了许多。
这下佟玲的突然消失就说得通了,定是担心暗探身份暴露,所以离开了。
只是那大盗为何会出现在那废院?巧合吗?
想不明,他决定再去看看,最好是能再遇上那黑衣人,这样曹洪泉的死就有着落了。
出了内城,他再次兜兜转转来到了废院。
他扒着土墙小心观察了下,里面并无异动,那大盗想来是已经走了。
随后他潜入院中,开始仔细查找起来,心想大盗来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
找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在一土灶里发现了些金银珠宝。
“怎么只有这么点?”
看着土灶中的财宝,许青落有些疑惑。
数月前大盗抢盗的钱财可不止这点,怕是十倍也不止,短短三个月怎么会少了这么多?是转移了还是花了?
正常来说,藏的地点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抛开分批隐藏的可能,都城什么地方能在三个月花这么多钱?
都城消费最高的地方就那么几处,首先是教坊司,不过一个大盗,大概率是不够入场资格的。
除此外就是青楼,可就算天天住青楼三个月也花不了几千两啊!难道赎花魁了?
可一个大盗赎花魁也说不过去啊!一个大盗敢冒险去礼部赎人?
“是赌坊!只有赌坊才会花这么钱!”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许青落觉得很有可能。
一个大盗,杀了人抢盗了大量钱财,还得罪了巡防司,这种境地都不离开都城,要么是真是活够了,要么就是有什么原因哪怕冒险也不愿离开。
要是对方为一赌徒,那就说得通了。
输了钱的赌徒对扳本的欲望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哪怕就是换个地方赢回来了,也很难抵消对曾输钱赌坊的执念。
按照他的了解,一般赌坊都有限注的规矩,三个月输几千甚至上万两,就是都城,也只有一两家这种豪赌的赌坊。
分析完,许青落决定明天去赌坊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