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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的阳光给整个校园披上名为青春的华丽盛装,光与影在校园的建筑物与林木中移动,呈现出一种壮丽的姿态,夏日的蝉鸣不停,致远湖的白天鹅肆无忌惮的在湖面上游走,周围洋溢着温暖与宁静的气息。骄阳正好,荣誉墙照片里的少年少女彼时正年少,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可能盛夏真的能永不落幕。
拍摄计划最先在礼华附中,这次宣传片的主题是“再次热烈的夏天”,拍摄内容主要涉及许景知记忆中关于夏天难忘的记忆。中国人的夏天,永远绕不开青春的滤镜,回不到过去,爱和恨都无比青涩又无比诚恳的少年时光。
学生们刚刚放了暑假,还得感谢许景知的好人品,许景知对礼华附中的各种宣传活动和录校友视频一向都非常配合,胡副校长听说是许景知要进行拍摄,很痛快的就同意借用场地。
在胡副校长办公室的一阵寒暄过后,老肖和吴主任继续商量取景的细节,而我怀揣着对于程嘉航、许景知、童婉的少年时代的好奇,独自穿梭在实验楼,仿佛有股温柔又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我不断向前。
手机震动,但是我却挂掉了电话,随后收到单医生的短信,提醒我应该及时去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
我又开始像迷了心智一般,盯着实验楼一楼大堂的石英钟,似乎能寻找出流逝的时间缝隙。
午后的阳光不知不觉的移动,直到一楼大堂的仪容镜将光线折射到我的肩膀,我忍不住看去,镜子里呈现出反方向的钟,一种强烈的引力吸引我想要看清镜子里指针的方向,我缓缓移动,直到强烈的眼光晃过我的眼......
倒退的指针划过年轮......
模糊的画面从四面八方涌来......
无声慢慢转变有声的空间......
天旋地转带来的心脏紧迫感和窒息感让人难以呼吸....
一阵耳鸣声过后,刺眼的阳光消失,我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试图让快速跳动的心脏冷静下来。
环顾四周,还在实验楼的一楼大堂,但是这太阳?怎么和刚才是不同方向?我惊讶的去看大堂里的石英钟,上午九点半?!
怎么回事,我烧糊涂了吗?我着急忙慌的要掏手机看,却发现自己手上空空如也。
更令我惊讶的是,镜子中的我自己......
黑边短袖白底衬衫,深蓝色的蝴蝶结,配上下半身的黑色短裙,白色袜子配着金币乐福鞋......
我撩开肩上自由垂落的长发,衬衫右边口袋的“礼华附中”校徽的图案尤其明显,稚嫩青涩的脸分明就是我高中时期的模样......
恶作剧?还是整蛊游戏?
我心中大惊,想着要尽快找到老肖,就快步往记忆中的路线跑去。
可我绕了好几圈,没有找到正确的路线,反而路过一间间椅子上挂着书包,书桌上摆着崭新课本和笔记本之类文具的教室。
单医生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及时去复诊,接受治疗,我都已经出现幻觉了。
既然是幻觉,总能够慢慢清醒过来的。老肖等会儿忙完,见我迟迟不归,想必也会来找我。
我突然又镇定下来,还有心情看起蓝色的天幕,太阳耀眼但是却不带热气,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我想。
随着微风拂面的,还有一阵断断续续有些杂乱的钢琴声......
我循着钢琴声走去,最后在音乐教室窗边停下。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正坐在阶梯教室中央的钢琴前,大约十六七岁,身材高挑瘦削,浑身的空气都包裹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氛围感,即使是带着棒球帽也能想象出是怎样清秀俊朗的容颜,背影却显得有些寂寥。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中跳跃,却总是弹奏一段旋律就停下,像是拿不定主意内心的主义,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响起了世界名曲——《小星星》......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独属于青春期反差感的可爱。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少年敏锐的转过身来,而我真的像高中时期偷看的少女一般,反应迅速的躲到了墙的后面,然后怀揣着莫名的心跳跑了......
跑了一段路之后,我慢慢停了下来,一边儿沿着梧桐树下的红砖路走着,一边儿用双手给自己扇风,忍不住吐槽自己,一个为了忙于学习和工作而不谈恋爱的老阿姨?居然在幻觉里面构建了这样令人“春心萌动”的画面,真是怪让人害羞。
“哎---对不起,对不起!”我自顾自的想着,一不留神就与前边迎面走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没关系。”被撞到的少年往后踉跄了两三步,然后反应迅速地扶住了我。
少年的眼眸清澈,薄唇微抿,面容亲切温暖,穿着同款的校服,灵动干净。
而右边衬衫校徽图案上边的铭牌赫然写着——“高二(8)班程嘉航”......
我感觉我已经不能呼吸,担心连小小的一阵风都能把他吹散掉。
意识还没反应,心脏像锈蚀的大门,凝望着太阳。
程嘉航已经是个一米八几的高小伙,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我踮起脚尖,仿佛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轻轻拥抱了他,在确切感受到眼前独属于少年的体温和生命力后,眼泪的酸涩像龙卷风呼啸而来......
程嘉航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但他最终还是放弃推开我,任由我抱着,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个十六岁的高大小伙子像是个局促的巨型洋娃娃任由我摆布。
我终于舍得给程嘉航留些喘气的空间,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用右手牵着他的手腕,确认他不会离开我的身旁。
“同......学?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程嘉航有些结巴的开口,喉结上下碰了碰,被花季少女突如其来的抱了一下,脸上有些害羞的红晕。
同学?!!!
程嘉航,看来我真是快十年没揍你了,居然叫我“同学”!
我刚想给程嘉航一个头部“暴栗”,转念想到明媚如太阳的他在病床上不声不响地躺了八年,又舍不得的把手放下。
“程嘉航,我是......”
我是姐姐啊.......
我刚想开口,耳边却响起一阵强烈的嗡嗡声,梧桐树叶在风中摇曳摩挲,当左眼最后一滴眼泪流过脸庞,我完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