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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妈妈看到她，用资料遮脸快步走。
“站住。”舒凌狐疑地看向她：“你以前是我们医院的护士，我们一起做过手术——是你告诉顾医生的？”
团子妈妈捂着嘴巴。糟了糟了，败露了。
这个顾洽航！舒凌用力一跺脚，细高跟像是要将医院的地板踏穿。
一辆车停在一所小区门口，曹铭走下车。一个女孩一直等着。
“您是曹队长吗？黄茹茹拜托我带你们去秦叔叔家，她还要感谢你们做回访，秦叔叔一家现在好多了。”女孩是金小鸯，她背着手笑盈盈地说。
曹铭一听，他堂堂七尺男儿，找一户人家还需要人带，这还了得？他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你。12幢201室，有户号还怕我找不到嘛。”
“他家不好找，走吧，我带你们去。”她径直向小区走去。
曹铭受不惯人家平白无故地帮助他。他迈步走到金小鸯前面：“小姑娘真不用了，我们可是人民警察，只有你们有困难找我们，我们是不会有困难的。”
金小鸯撇撇嘴，看着大步走远的曹铭，人傻傻的，嘴倒是甜。
“所以你让我去接曹队长，怕万一他也来了会尴尬。”黄茹茹家中，金小鸯听完了顾洽航和黄茹茹之间的故事，假装手中有桶爆米花，一口一口喂自己，“真是太精彩了。”
事情已经过了几天，黄茹茹早就坦然了，虽然很可惜，人生中有才有貌的男人可不是常有的。她问金小鸯：“心理学家，我把你一个同行给拒绝了，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啊。”
“我是不懂你们钢琴家的想法，但要是我，我也会拒绝，并且还当场抽他一耳刮子！”
“你这么激动干嘛，你的爆米花都洒了。”黄茹茹指指地上。
“是吗？”金小鸯假装要一颗颗捡起来。黄茹茹拉起她：“别演了。快说，为什么要抽他啊。”
金小鸯像是精通世故，阅人无数的样子，不屑地说：“他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大晚上的看电影，看啊看啊就看到酒店去了。”
黄茹茹反应过来一下就羞红了脸：“你想哪去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要是那天答应他了，你就会相信我了。”
黄茹茹耍了个小心眼：“你试过啊？”
“我虽然没试过，但我有数据啊。不瞒你说，我现在正在写两/性关系研究的书籍。我研究来研究去，发现男人对女人，除了/‘性’，还真没别的。”金小鸯叹了口气，搂着黄茹茹说，“所以啊，我是对男人失望了。我们俩就相依为命，做一辈子的单身贵族吧。”
黄茹茹礼貌地推开她：“你一个就行了，去掉‘们’。我只是暂时不想，以后我还是要谈恋爱，结婚的，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是要生个孩子的。不能埋没我们老黄家的基因。”
门铃响了，金小鸯跑去开门。
门两边的人齐齐说：“怎么是你？”
“这不是高旭家吗？12幢201啊？”曹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15幢201，就知道你找不到。”金小鸯换上鞋，“12幢不在11幢后面，在另一边。走吧，我带你们去。”
金小鸯走后，黄茹茹一头倒在床上。
“我们是不可能的”她是这样对顾洽航说的。他阳光，幽默，勇敢，善良，似乎满足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所以说这话是不是太违心了。可当时别无选择，她只想干脆地做一个了断，总比给了念想却又迟迟没回应要好。
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新的感情生活。她要做的太多。她已经算个大龄女青年了，而她才开始申请念书，将过去落下的补上。没有踏实的基础，就算当钢琴教师也没机会，只能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四处串场。
只是对不起他了。他想约她，她其实是感到确幸的，却还是拒绝了，就像是一场残忍的误杀。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他。不过心理医生，这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
“大王叫我来巡山——啊——啊！”金小鸯的手机响了，黄茹茹在这魔性的音乐声中爬起来。来电人是老板。
老板？！
她见过金小鸯接导师电话的样子，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黄茹茹赶紧跳下床赶着送过去。
“秦先生，你儿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如果你们按时就医，正常吃药，按照你儿子的状况是可以压下去的，请问你们是怎么在做的？”
顾洽航对面的秦阳正襟危坐，回答说：“我们都是听从医生吩咐，按时吃药的。”
秦阳的妻子带着儿子走过来说：“每次吃药他都会哭，我，我舍不得，所以……”
“你——”秦阳看向妻子，悔恨懊恼涌上心头，“唉，你这是害了他！”
秦阳的儿子瘦小，眼睛像她母亲很大，很温柔，他依在母亲身边。此刻他精神状态正常，顾洽航知道，每每发病，他就会化身恶魔，给自己和家庭带来痛苦。
门留着一道缝，金小鸯领着曹铭走了进来。曹大队长一看到顾洽航就大发牢骚：“这儿真不好找，你怎么找到的？”
顾洽航淡淡地说：“问了路边的阿姨。”
金小鸯斜眼看了看曹铭，这还要特意解释吗？她虽然不是心理分析这一方向的，但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有人带路不要，可以问路人也不问，非要自己找。
曹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起此行的目的，正要向秦阳询问近况，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叫声。“金小鸯，老板电话，你赶紧回一个！”黄茹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像接力棒一样把手机递给金小鸯，然后弯着腰大口喘气。
呼吸平复后，她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最近一直浮现在她眼前的人，顾洽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