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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怎么样?”王开谄媚地凑上来。
“鼻子大,嘴巴歪。”顾洽航摇摇头。
“瞎说,杨磊说长得好正点,他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全都打量了一遍,说是有一点不好,穿太多了。”王开已然是一副醉汉模样,“不行,老子也要去会会她。”
众人纷纷劝他,王开哪听得进去。
顾洽航趁王开转身之际,将一杯酒泼在他的屁股中央:“王开,你怎么尿了?”
王开一摸屁股,尚存的羞耻心令他猛然坐下:“怎么会尿,老子上小学可就再没尿过了。”
杨磊打趣道:“这叫回光返照。”吓得王开酒醒了一半。
顾洽航见王开稍微清醒点了,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说:“你快看看有没有人回复你。”
前几局王开输了,大家要求他在朋友圈发一条状态,“我终于当上隔壁老王了。”
王开酒劲一过,醉酒时候的事哪还记得。他满脸震惊,拿起手机,回复中一连串叹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杨磊抢过手机读起来:“死鬼,我就知道你跟隔壁那狐狸精有一腿。这种事你都敢发出来,你当我是死了啊。你在云顶餐厅是不是,我现在就过来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起初大家都超兴奋,但细细一想这就不对了。
“他结婚了?怎么都没跟我们说?”
“上周他还让我介绍女孩子给他的。”
同学们轻声讨论着。再看王开,已经面色苍白。杨磊尴尬地站出来:“要不我跟嫂子解释下?”
“来,来不及了。”王开颤抖地说着,眼睛盯着一旁站着的女人。
不用介绍,都知道应该是王开未公开的老婆。
“隔壁老王是吧?什么时候的事啊?在谁家床上啊?”女人的怒气直接到了顶点。
那咬牙切齿,青筋暴露的模样,让人想到这样一个词,母夜叉。
这时候,顾洽航一本正经道:“杨磊,KTV包厢定了吗,我觉得我们可以过去了。”
比上学时班级投票还要齐心,顾洽航的提议在一分钟内获得全票通过,并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得到执行。
一桌人,瞬间人去楼空。
王开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杨磊边跑边问顾洽航:“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顾洽航最后又看向弹钢琴的女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他最庆幸的是没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那个女孩,鼻子小巧,嘴巴也不歪,看上去娴静又灵动,仍专注地注视着眼前,好像这里是一片静谧的森林。
想到他们这些人今天算是大闹酒店了,顾洽航回答:“是有点残忍。”
钢琴声来到两个女孩的房间,此刻更像是噪音。
“黄茹茹,我求求你别再《克罗地亚狂想曲》了,我的论文啊,明天就要交了。”金小鸯奔溃地抱着头,仍抵挡不住激昂的曲调震荡着她的大脑。
黄茹茹终于高抬贵手,愤愤然道:“这是我从业史上遇到的最没素质的一群人,没有之一,完全不明白尊重他人。”
她说的正是顾洽航和他的同学一行。她又想起今天那二人,一个色眯眯地盯着她,说着下流话,还有一个稍微好点,但也不是好人。好人会随随便便问陌生女孩要手机号码吗?还好她聪明,给的是金小鸯的号码。
黄茹茹盘腿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叉抱胸,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很难想到她就是酒店里唯美浪漫音乐的缔造者。
“我相信,没素质的人,命运自然会惩罚他们的。所以,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生气会变老的。”
黄茹茹细细咀嚼金小鸯的话:“不亏是心理学家,说出的话就是有水平。”
“哪里哪里,比不上您钢琴家。”
这是两个女孩一贯爱玩的游戏。
说话间两个女孩已经坐到一起。金小鸯声色并茂地说:“你知道吗?今天我去买卫生巾的时候,发现养乐多又涨价了。还好我不喝。”
黄茹茹也是气愤:“这么可恶,竟然又涨价了?还好我也不喝。”
两人默契地击掌,聊天内容从家长里短到明星八卦。
黄茹茹回想当初,她为了多捞点生活费,抱着碰运气的态度将房子的半间出租,在小广告快要脱落的时候,终于接到一个倒霉孩子的电话。这个倒霉孩子就是金小鸯。
所以说世间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两个女孩虽然年龄相仿,但遭遇不同,性格迥异,一个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一个为了生计考研考博,竟然能成为好友,知己。黄茹茹曾思考过为什么会跟金小鸯关系那么好,大概是两人都为了生计。
唉,命苦。
两个女孩沉浸在友情岁月的长河中,黄茹茹搂上金小鸯:“我们感情归感情,这个月的房租还是要按时交的。”
“知道知道,明天老板一发工资我立马上交。”金小鸯口中的老板就是她的研究生导师。
对她的态度黄茹茹表示满意。她想,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愿意和妈妈,还有这个倒霉孩子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忘了说,倒霉孩子,是黄茹茹妈妈,黛青的原话。
黄茹茹是从三年前开始喜欢看天上的星星的。一颗星球,不知隔了多少光年的距离,和她遥相对望,想想这是多不容易的事啊。
身后有脚步声。
黄茹茹轻声叫道:“妈。”黛青从阴影中走过来。
“明天就是三年了。大伯说,人死后三年,不要议论他,也不要当他真死了,三年内还是可能会复活的。”
黛青笑道:“这话你也信。”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但黛青笑起来,就仿佛是这月亮化身的女神,笼罩着一层月华,是一种脱俗的美。
“我信,还有一天时间,如果爸爸没有回来,我们就开始新生活,再也不想他了。”泪水从她脸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