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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再次上了车。
楚余本来都打开了副驾驶，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后面。
苏恩看到了，但是他只是笑，没有询问，更没有阻止。
车子再次启动。苏恩这次明显激进了很多，见缝插针，踩灯穿巷。
楚余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手慢慢伸进口袋，掏出一盒烟来，自顾自抽着。
苏恩瞥了他一眼：“吃独食？来一根！”
楚余眯了眯眼，这可和刚刚的你不一样哦。他将自己的烟递给苏恩，自己重新抽了一根出来点上。
苏恩也不嫌弃，微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楚余一根烟抽了三分之一，看了看周围。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逐渐变成了稀疏的林木。他打破沉默问道：“这是往哪儿开？出城？现在？”
苏恩笑着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楚余，得意地扬了扬眉：“我赢了哦。你先问我的。”
楚余笑骂道：“滚蛋！幼稚不幼稚？谁跟你玩先开口就输了？问你话呢！”
苏恩任由烟雾缭绕着，不紧不慢：“说了嘛，我要去王长信出城的那条路看看。现在不是晚上，又没有雾，你不好奇吗？那么猛一哥们，吓疯了？”
楚余不信，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有这闲情雅致？别不是又疯了一个吧？
他将烟盒放进口袋，手也没伸出来。若无其事略过这个话题：“你刚才说，你怎么了解的我来着？”
苏恩继续开车，抬手将自己的手机扔给楚余：“我刚才把密码解了，你看下信息？”
楚余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手接过去。
手机果然是没锁的，信息倒是挺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TD”。
他疑惑的抬头，又上下翻了翻。随手点开几个应用，这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正常人的手机。
楚余感觉自己被耍了，他将手机扔到副驾驶：“所以你那个消息灵通的消息商呢？”
苏恩提醒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可能。这个世界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你想一下，他又不是太史公，能蹲在一边旁听了所有人所有的秘密。而且即便他能收买到，他还能第一时间传递给我？转账记录你也看了吧？”
楚余更懵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恩叹了口气：“如果你困在这里三十年，死而复生生而复死重复了无数遍，你也能做到。真的。苏家也好，程家也好，陈泰啦，王老师啦，魏家、田家、鹿家，哦对，还有你们楚家。我哪个不熟啊？甚至包括刘家、陈家、李家、赵家等等等等，这些我都熟的很。你们那些狗屁倒灶、肮脏龌龊，我哪个不晓得？我都经历过好吗？”
楚余兜里的手伸了出来，想了想他犹豫着道：“回头你上医院看看去吧!你指定是有点大病在身上的。”
苏恩狠狠嘬了一口烟，摁灭在旁边的杯托里。他无奈嘟囔着：“要不是在你这儿有过成功的经验，我才懒得跟你打交道。烦人滴很！”从后视镜里看着欲言又止的楚余，他想了想：“一条一条来啊，你左边肋骨下面有个痣，还挺大。大腿根有个疤，是你当年跑出来之后跳船搞得。”
“你从吴德利那儿打听来的吧？”楚余愤怒打断他。
“你从吴德利那买来的消息吧？”苏恩面无表情棒读着。随后见怪不怪：“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说，一条一条来。。。。。。”
他挺了挺背，回忆着道：“逃出来的那天，追杀你们的是一个光头对吧？吴妈，是叫吴妈吧？她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你不要再回来。还给了你一块玉？雕的是凤囚龙？但是你跳船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对不对？”
楚余在他说出吴妈的时候还准备反驳，但是到玉佩的时候彻底哑火。
苏恩知道他还没信，于是继续回忆着：“还有啥？我想想。你跟我说的太碎了你知道吧？啥玩意儿都有。哦对了，你喜欢吴妈家的小秋娘！这个你跟谁都没说过！还是你喝多了跟我秃噜出来的。”
楚余已经汗出如浆，除非苏恩会读心术，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苏恩喊了他几次，才给楚余缓过神来。他看着楚余，感同身受：“你每次都这样，这次算好的了。上上次更不济，你都抽过去了。不过还好啦，起码你还信我。咱们这么多人里，也就你和黄桃信我。别人我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唉，黄桃是个好姑娘啊。”
楚余双眼无神看着苏恩，愣愣的道：“所以，我们是NPC还是仿生人？我报仇是因为程序？接口在哪儿？”
苏恩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为啥不能是人？不正常的是我，又不是你们。而且那是程序吗？那玩意儿明明是命运。额，命运就是程序？应该不会吧？给我整不自信了你。”
楚余哆哆嗦嗦掏出烟点上，脑子一片混乱。
苏恩知道他这是上头了，无奈将车子开进旁边土路上。解了安全带，从楚余身上掏了烟盒出来，顺便熟练的将他兜里的枪卸了子弹。
拿了烟点上，他也不去看楚余，自言自语道：“都是打这个时候过来的，我当初比你还不如呢。我跟你说，你别看程墨那样，他被说服之后黑化起来可吓人了！就跟那谁王长信一样！我那次死的可惨了。还有赵小钰还记得不？她就是个变态！我一开始被她耍的团团转，重开了好几次才反应过来她就是个粉切黑！所以我后来只要有机会就会去弄死她。”
苏恩回忆着过往，喃喃自语：“其实我本来都要逃出去了，游戏玩过吧？通关条件我都摸索出来了，但是怎么办呢？我怎么知道她会出事呢？说这个干嘛，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哈。”
楚余回过神来，他没有理解苏恩的意思：“你对不起我什么？”
苏恩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你跟我最后见的面。我要是失败了还好说，我要是成功了，你就得经历这种轮回了。”
楚余再一次理解不能：“能不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我不是很明白。”
苏恩叹了口气，但是还是解释道：“你以为我天赋异禀上来就能搁这儿死去活来啊？苏安走的时候我跟他后面来着。本来我有想着自己走，断了循环就完了呗。但是我实在不忍心周粥落在你手里，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楚余一头雾水看着他：“苏安又是谁？我怎么周粥了？我跟她又无冤无仇！”
苏恩点头如捣蒜：“但是等你们两个在那，而程墨还没回来的空档，你们两个会聊天。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周粥的家其实就是兕城，而她的父亲正是追杀你的光头。然后呢，就是喜闻乐见的心魔难除，程墨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满身是血的你。你难道没发现吗？你和她从来没单独待在一起过。我给你们俩整出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