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木槿笑道:“确是她。我一进下人院便瞧见她收拾着大包小包搬进去,一问才知是小姐的乳娘来了,我便上前同她招呼。”
冯嬷嬷一见木槿朝她走来,瞧见她衣着富丽皮肤娇嫩,乍一看还以为是小姐,可样貌着实同幼时不像,一问才知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那嬷嬷自称是除老爷夫人外对小姐最熟悉的人,哪怕多年未见,一见面定能同往日般亲络起来。且应夫人吩咐,小姐往后的一日三餐皆由她操管。
云易听罢未置一词,将手浸在装好水的盆里缓缓搓着青桃。木槿见此将桌上剩下的几个桃一同抱起来,走过去道:“让我来好了,小姐小心毛手。”
她将洗好的青桃从盆里拿起道:“不会,这桃还未熟,上面的毛软绒绒的并不扎手。”
“既然未熟,又何必把它现在摘下来呢,吃了想必也是酸涩的很。”木槿垂头认真洗桃,有些疑惑道。
她垂眸咬了一口手中青桃,一股酸涩味果然从口中蔓延开来,酸得她牙齿打颤,其间还夹杂着一丝青苦,她没有回答丫鬟先前的问题反而道:“你可会制作果干?”
木槿一愣,似是没想到云易会突然问起她这个,她温和答道:“自然,小姐可是想用这青桃来做?”云易不置可否,将目光望向窗外那棵繁茂桃树。
“那些树上剩下的青桃摘下一些一同做了罢。”地上蹲着的女子闻了闻洗好的桃,一股清酸入鼻,她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何小姐独爱这酸涩之物,却听云易的话瓢进耳中。
“过了晌午让冯嬷嬷进我屋里一趟,我要同她会会。”
“好。”
木槿离开了房间,叫守在院门的木歇进来帮她摘桃。云易坐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他。木歇凭借着轻功轻易飞上最高的树梢去摘那些硕大饱泽的桃却听木槿喊道:“不需要飞那么高,摘些下面的青桃足矣。”
他瞥了她一眼,飞下来一些将青桃一个个摘下放到木槿方才交给他的布料之中。片刻后那布料便装满了新鲜的脆桃,他落至地面,将手中围成的包袱交还与她。
“哥,你真厉害。”木槿真心夸道。
男子却是不理,抬脚向院门走去,木槿匆忙跟上,边笑边同他私语着什么。出了院门,木槿去了下人院取水洗桃顺便将云易的话转至冯嬷嬷。
高日挂上梢头,彼时阴凉的外院也染上几分燥意,正是晌午,木槿进屋叫云易去餐房用膳,却瞧见茶几上的药碗完好无缺地放上上面,里面的药汤丝毫未动,透出幽幽的苦味来。云易躺在床榻上小憩,听见她的脚步声几乎是瞬间坐起。木槿还未走进便吓了一跳,疑惑道:“药汤都凉了,小姐不喝吗?”
见是木槿她松懈下来,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道:“不想喝,倒了吧。”
木槿却担心道:“可是小姐你的身体……”
“不要紧,我说了我无事。”木槿只好应下,将茶几上的药碗端起,走到外院花圃趁无人倒了,那熟稔的动作却不像是第一次做,从前云易也会偶尔耍耍性子要求她这般把药倒了,确是云易心情不佳或实在不想喝药,不过平常过了不久便会乖乖喝下了。
回屋时云易已经收拾好在脸上打了粉扑,更显羸弱苍白,木槿便引她去餐房。府里的餐房与前厅相连,只隔一堵墙,其间便开了一扇门。
二人刚走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主位的云母,仪表华贵端庄,表情冷淡。云父向来不在府里吃。云易的目光落到了其身旁的一妇女--体态微腴,面容和善,穿上云府供给的服饰便显得富贵起来,站姿却卑谦。
对方同样在打量她,不等她开口对方抢先道:“这便是小姐罢,不曾想过去这几年里小姐竟越发出落令人惊艳了。”
云易扯唇向冯嬷嬷微笑,却听云母道:“我早些时候便吩咐木槿去你屋喊你过来用膳,怎得如此晚,大家可是专等你一人?”语气确是不满。
云易低了低眉,按耐住心中微动:“喝了药倍感不适,朦胧睡眼,故此在床榻上小憩,许是身体还未好,来时路缓步前行,故耽搁了些时日,让大家等急了。”
云母听完皱了皱眉却没在多说,云易便入了座。看到满桌盛菜她确是一顿。茄丝拌辣肉,金银耳羹汤,宫保鸡丁,佛跳墙,醉排骨,玫瑰糕……一眼望去竟全是偏甜偏辣的菜肴。偶有几道清淡的菜,她面前还摆了几道花样各式的甜食。
木槿站在她身旁也注意到了桌上的菜肴,有些疑惑。不是自幼跟着小姐的嬷嬷吗,怎么连小姐吃淡食不喜重口味的食物也不知?况且小姐向来不吃甜食。她想着便瞧了一眼云易,云易面无表情,只拿面前的清蒸鱼咽饭,末了还盛了一碗金银耳羹汤,其余的菜竟一口未动。
冯嬷嬷站在另一侧细细观察着,道:“怎么不见小姐动筷子?可是其他的菜不符小姐胃口,可是这些都是小姐自幼爱吃的,难道是老奴太久未见小姐连同老奴的厨艺也对小姐生疏了。”
云易未作声,木槿便道:“冯嬷嬷莫不是记错了小姐可从不吃偏甜偏辣之食。”
冯嬷嬷诧异:“这是哪里话,小姐幼时最喜甜食且无辣不欢,怎么可能……”
“云易生病后身体抱恙,医嘱吃不得重食,每日便做些淡食给她,久而久之胃口也就变了,今日冯嬷嬷进府匆忙我也忘了让下人转达了。”云母开口解释道,眉眼确是一跳。
云易放在膝上的手指缩了缩,她目视云母道:“既如此,我便回房间,冯嬷嬷随我来罢,交代些往后的事宜,省得出现些误差。”
西苑里,云易将木槿支开叫冯嬷嬷进了里屋,冯嬷嬷进来看到如此简易的布置不由得一惊。
屋内只堪堪设了些家具,未增添一丝一毫的装饰,这哪里像个未出阁女子的闺房,连梳妆台上的首饰也是简单而稀少,眼前的人更是与她幼时的模样产生了巨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