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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庄子《逍遥游》。
卫晋南在文渊阁读书变现期间,经常涉猎神话传说类文献,其中尤对老庄典籍感兴趣。
一曰《道德经》,二者便是《逍遥游》。
这段关于鲲的描述,他背的比晦涩难懂的亢龙诀·上篇都熟。
书中描写的那种‘海阔凭鲲跃、天高任鹏飞’的壮观场景,能满足人们所有对自由和庞大的幻想,唯独不能跟眼前萎靡可怜的小家伙联系在一起。
这货要多久才能进化成那种烧烤架放不下的巨无霸?肯定巨能吃吧?
哦,对,它是鲸生的,个头小点可以理解,毕竟...等等,鲸生鲲?糟糕,这个画面有点超纲。
不管那么多,先放了它再说,当务之急是去找母鲸所在集装箱。
啪嗒。
一拳锤爆锁头,物理解锁最为直接,卫晋南活脱脱一个破坏者。
拳力7500磅,莫说一个锁头,直接撑爆地笼都跟玩一样,这可是他敢于只身劫鲸的底气,更是暗下独立灵徙决心的本钱。
所以,他当乌龙老人是在放屁,自己怎么就不具备跟别人硬碰硬的实力了?除非...他们带了家伙。
对哟...卫晋南突然有点后背发凉,一般撞破别人好事,不都得挨上几枪领盒饭吗?乌龙老人刚才怎么只顾着追,没痛下杀手呢?
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却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底气来自哪里?还有,赏金...莫非他隶属于某个地下组织?
孔府,孔承文...行,哥们记住你了。
嘤...
幼鲲重获自由,异瞳顿放精光,只是径自悬空飞去时,哭哭啼啼的像是被坏人欺负后要去找妈妈告状的孩子。
它有点慌不择路,或者说还不太会飞,前进路线歪歪扭扭的,动辄撞翻甲板上灌装渔获的木桶。
木桶橡木质地,很是坚硬,被它一撞却散了架,鱼腥扑鼻,很难想象这还是新生没几天的幼崽,力气就大到了这般田地。
卫晋南有点相信乌龙老人的话了,这货绝壁是变种...但是不是地星品种,有待商榷。
咚!
一个超大号集装箱前,幼鲲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明显的钢板凹陷,看得卫晋南牙酸:“别急,我来帮你。”
其实就算不打开,卫晋南也能确定里边装着的就是母鲸,吃的多了,这种熟悉的血腥味,想忘记都难。
他只是见不得幼鲲惊慌,那种哺乳类生物对于至亲的依赖,任谁都不会狠心无视。
嘤嘤...
幼鲲似乎也知道卫晋南是在帮自己,讨好似的蹭了蹭恩公腹背。
光着身子,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有人往你身上涂抹了一盆鼻涕。
卫晋南别提有多嫌弃:“呐,鼻涕也帮你擦了,该帮的也都帮啦,吃你妈点肉不过分吧?”
淠!
迎接卫晋南的是一道刺鼻腥味的水线,从幼鲲鼻腔泚出,水压十足,皮糙肉厚如卫晋南都感觉到一股烧灼感,好像浓度稍微低点的硫酸。
“擦,还能听懂好赖话...”
卫晋南很无语:“得嘞,不妨碍你哭丧了,完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我给你留着门。”
卫晋南很清楚自己的财力,不具备豢养幼鲲的可能,它的食量只会比自己大。
非但财力有限,实力也有悬殊。
乌龙老人不是说了么,三波人打它主意,还是趁早断了节外生枝的念头。
快钱好挣,得有命花,让他们鹬蚌相争去吧。
嘤...
幼鲲‘哭’的很伤心,不停舔舐着巨鲸腹部伤口,那是剖腹产明证。
离开时,卫晋南特意留了一道门缝,观察四下无人才往驾驶舱跑去。
殊不知,远处黑暗里正有台无人机悄悄记录着这一切。
…
驾驶舱。
“不对劲。”
隔着数米,卫晋南就闻到了一股从内间飘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不同于鲸血刺鼻腥臭,这股血气中有人味,他曾在坐牢期间不止一次闻到过。
好奇心驱使下,他很想冲进去一探究竟,然而闻达说过要等海警就位再谈判,他也只能按捺...
‘什么情况?’老半天没听房间里有动静,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卫晋南缩了缩脖子:墨鱼仔不会挂了吧?
怕不怕?有在怕!但卫晋南更多的担忧是夭折的计划。眼瞅距离大功告成只差谈判,正主要是挂了,还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母鲸?
他想立刻致电闻达商量一下对策,却脑补了一个画面:蜂拥而至的海警,三五成群将自己按在地上,逼自己指认现场。自己不从,殊死反抗,被正义一枪爆头...
唔...这该死的脑补技能!卫晋南打了个激灵!
千万得沉住气,不然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成年人的世界究竟有多可怕,为了一头来历不明、珍稀度有待考究的变种幼鲲,竟铤而走险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
凶手会是谁?那只又鸟?不可能,她细胳膊细腿的,估计也挂了!
那就是宋嘉良?!也不应该,他好歹一局之长,岂会为了一头幼鲸赌上锦绣前程...
最有可能是墨鱼仔提到的买家,动辄几个小目标的韩城财阀。
不过只是个人猜测...
“管它呢,反正与我无关!可我该怎么办?一走了之?还是富贵险中求?”
卫晋南还没蠢到以为是有人要嫁祸自己,毕竟谁会在意自己这个小卡拉米?
眼下连谈判都省了,直接运走鲸身,岂不美哉?
…
“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原地抱头,否则格杀勿论!”
海警姗姗来...不对!这特喵踩着点来的吧?但声音怎么来自空中?
难道是冲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船上应该还有其它人!
“二次警告!原地抱头!你已经被无人机锁定!插翅难逃!”
喊话伴随着无人机嗡鸣,悬停在驾驶舱外,信号灯扑闪扑闪映入眼帘...
卫晋南瞬间不淡定了,不是吧?搞什么?哥们只是路过!
冤枉!愤懑与惊慌交织出一种被嫁祸的无助氛围,追悔莫及的情愫瞬息在胸腔蔓延!
早知今晚有此劫数,说啥也不跟小老板犯犟,安心履任经理得了,至少还能衣着光鲜饮食无忧!而不像现在,一身校服,一旦被抓,可就成了学院反面教材...
这一时间,死去的牢饭记忆开始攻击卫晋南,大通铺、被霸凌、床铺滂臭、三餐不继...莫说主食,能混顿半生不熟的禽类下水淋巴肉都算开荤...
绝不能重蹈覆辙!绝不能束手就擒!红外射线闪过胸前时,卫晋南动了!一个驴打滚冲进了内间。
滴滴滴。
“南哥,你在哪?事情可能大条了。”
闻达的来电示警姗姗来迟:“宋嘉良远程关闭了渔政服务器,最后的卫星画面显示,至少有三波武装人员正在向崇渔009靠拢。”
“我知...呕!”卫晋南干呕着大喘气:“墨鱼仔死了,被人连根...咬断,呕...海警现在把我包围了...天师,这是一场阴谋,我恐怕要当替罪羊...呕!”
伴随着呕声阵阵,通话中断。
内间,大汉死状凄惨--不仅死无全尸,肠流一地,太阳穴还插着一柄短匕,像是暗器。
这血腥场面,饶是卫晋南心智弥坚,也不免心惊胆战。
肠流一地什么概念,视觉冲击力直接拉满!呕到吐酸水都是轻的,没吓晕都算定力超凡!
凶手恐怕也是受不了这个场面,才忘了带走作案工具。
“艹!至于吗?卖海鲜的把杀手的活都干了!狠!太狠了!”
经常被杀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凶手不是男的就是女的,最有可能是那卖报滴!除了她,无人有深喉优势!
这可真是个狠茬子呢!几个小目标而...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偷渔捕鲸的烂人,何德何能坐拥三个亿?死的不屈!给人饺子皮擀了四五遍,做鬼也圆满了!但是,那玩意哪去了?
卫晋南吐干呕净才有空扫视现场,发现内间的打斗痕迹并不明显,除了床单凌乱,竟瞅不见受害者缺失的重要物件...嗯,他在找卫星电话。
既然遭此无妄之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逃出去联系韩城买家!3个小目标呢...够花了!
天降横财,卫晋南没理由心思不活泛...人踏马都是逼出来的!除非海警既往不咎!
但,可能吗?
咻!
头顶传来破空声,卫晋南心生警觉,连忙匍匐闪避!
无人机绕到上边啦?不对,余光有寒芒,是利器!
biu!
尖锐入肉,扎在肋下!
躲不开!太快了!
刀柄眼熟!疼痛让卫晋南猛然惊觉:卖报的一介女流,如何做到与两米高大汉近身肉搏的?
“あなたは誰ですか?”(你是谁?)
内间天窗外,熟悉声线操的一口倭语犹如噬魂之音,粉碎了卫晋南的幻想!
是卖报女,她手拿卫星电话,俯视卫晋南的眼神像在宣判对闯入者的刑罚!
“m,偷袭老子?”
倭语晦涩,懒得追究她说的啥,好在伤口不深,卫晋南忍痛拔出短匕,反手甩了出去!
嘭!
短匕击穿了突然闭合的天窗!但没射出去!卡在了中空钢化玻璃上!
倭女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反击的同时,就一脚关闭了天窗,挡住了短匕攻势!
由此可见,此人对于战局把握之精准,俨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当然,卫晋南也不差!
渔轮天窗配备的中空玻璃是特种防弹材质的,专为观景同时抵御海上常见台风而生,连子弹都难以贯穿,却被他一击龟裂,蛛网般延伸...
“劝你别作无谓抵抗!乖乖束手投降!反抗让你陪葬!”
说话的是倭女,她明明人在天窗外,声音却从被拦在门外的无人机里发出。
卫晋南有点懵,这家伙在图谋什么,家伙什带这么齐?显然不是一般卖炮滴。
不对,她不是亲口承认自己跟宋嘉良没什么关系么?难不成...?有可能...!操,这都叫什么事!
卫晋南心态爆炸:“这么能押不累吗?没事口服点避韵药吧!饺子皮都被整翻边了跟我拽尼玛啥。”
突突突!
吃了嘴欠的亏,子弹毫无征兆从门外倾泻进来!实木门上,一个个光洞烟尘炽盛!
远处,似乎有探照灯锁定崇渔009!
“该死!不讲武德!”
角度关系,卫晋南卡了无人机的射击死角,好悬没死。
他没想到倭女说翻脸就翻脸,当下龟缩角落,却没坐以待毙,而是偷偷抽出灵囊内追魂匕,趁倭女被远方海面传来的警报声吸引时,再次瞄准天窗!
逃!要逃出去!天窗是唯一出路!能掣肘倭女更好!至少免受无人机火力干扰!
嘭!
哗啦啦!
只一下,龟裂但仍硬度非凡的天窗瞬息爆炸,指肚大玻璃渣四处迸溅,倭女避之不及,小腿顿时血肉模糊。
等等,追魂匕去势未颓,又洞穿了倭女下意识抽离的脚背!血流如注!
局面,登时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