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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内间,卫星电话响了又响。
兴头上的墨鱼仔终于停止了耸动,见备注是宋嘉良,骂咧咧挂断:“都说了幼鲸免谈,这家伙抽什么疯。”
滴滴,滴滴。
电话拒接,又有信息进来,墨鱼仔冷哼:“一千万?打发要饭的呢?韩城财阀那边给到三个小目标老子都没卖!不然他宋某人以为我为什么不肯上岸?只要老子不登陆,崇渔009就是这片海域最大的王!”
墨鱼仔意气风发,直听得女人秋波流转:“欧尼桑,那幼鲸什么品种,这么值钱?”
欧尼桑?这还是只倭又鸟?难怪炮资这么高。
别说,小娘们夏语还挺流利,就是帮墨鱼仔清理小蝌蚪的方式不太雅观,咬肌不累吗?
嘶。
墨鱼仔有被爽到,戒心降到冰点:“什么品种我不知道,但能悬空就很神奇!知道近海那座观星岛吧?就是二十年前联邦发现解体地外飞船那地儿,近年频频发生巨鲸撞船事件,海神报复传的有鼻子有眼。刀鱼佬、蟹三娘就是在那里被吓破的胆,不过知情的都知道,他们的船体并没有撞击痕迹...”
话匣子一打开,墨鱼仔就停不下来:“刀鱼佬的船是被砂浆灌满,蟹三娘的则被极寒冰冻,死伤是有的,貌似十几人。这事搁谁谁不怕?但老子不信邪,返航时特意绕行那一带。”
兴头上的墨鱼仔并没注意到,女人听到这些时,瞳孔骤然放大,呈现一种诡异地兴奋与狠厉交织。
墨鱼仔却在自顾自叭叭:“老话说得好,运气来了天王老子都挡不住,巨鲸是有,但搁浅了,没死透,老子就发善心送了它一程,白拣的便宜不要是傻子,这也算为民除害了。这不,拖运鲸身回来开膛破肚时,大副发现了这头遗腹幼崽...”
墨鱼仔说着,向女人展示了幼鲸照片,完事不忘连按两下女人的头。
登时,女人眼神狠厉,咬合肌猛然收紧。
…
故事谈不上精彩,卫晋南却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自己就是故事里的主角之一。
观星岛就是他初见南宫芷柔时提到的那座,能肉眼观星河,连天幕宙网都难以覆盖的所在。
但死伤没有墨鱼仔说的那么夸张,充其量有几个被吓破了胆,毕竟自己只是劫鲸,又不是索命。
不过对照别人嘴里听到的版本,卫晋南倒回忆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当时确实有巨鲸在附近活动,但蟹三娘的船装不下,也就没节外生枝,那巨鲸还跟着游了很远呢。
说到底,也是不想打破自己的底限,活的不杀,只拣现成。
“看来联邦当年也是百密一疏,重心全都放在发现的那几例外星生命样本上了...”
综合墨鱼仔所言,卫晋南如果还意识不到怪异幼鲸跟什么有关联,那属实有点脑残。
但他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幼鲸没准是巨鲸受飞船燃料泄露影响而变异的产物,这就解释得通它为什么能浮空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内间闷哼阵阵,卫晋南却无心再听现场直播。
翻身出了驾驶舱,他给闻达去了电话,脑力工作是对方强项:“天师,说说看,报警后什么打算。”
“南哥你总算开窍了。”闻达在电话那头紧张地手心冒汗。
他怕卫晋南不接受他的提议,毕竟抢劫的报警跟贼喊捉贼没什么两样,但凡长点脑子都不会这么莽。
闻达可不这么想:“南哥你意在母鲸,目标太大,贸然拿情报跟墨鱼仔交换容易打草惊蛇。毕竟他是成年人,很难相信我们学生党信口雌黄。即便信了,顾忌最多的也是失去自由,找熟人查证后极有可能仓惶出逃。我查过,他的渔轮动力系统有改装,最大航速超过40节,海警追不上,到了公海就是他说的算了。”
“有道理。”卫晋南深以为然,他确实没想到畏罪潜逃这茬,脑子果然是个好东西。
“所以,咱们得嫁祸其它渔船,让海警包围并搜查码头。这样虽然一样会打草惊蛇,但再跟墨鱼仔摊牌时,他必定畏首畏尾。只要母鲸还在码头,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们只需在海警带走相关人员后,跟墨鱼仔摊牌,谈判时南哥你侧重说说韩城高级监狱,我待会给你几张图片和数据,相信能轻易让他就烦。”
闻达条理清晰:“你不是缺钱么?墨鱼仔能为自由支付的报酬肯定不止论斤卖的鲸身,想必也能满足你交房租的诉求。当然,能把我给你预约飞行器的钱报销了更好...”
“你掉钱眼里了?”卫晋南失笑,旋即意识到:“可我一旦报警,不就暴露你的身份了?我的电话卡用的是你的实名制。”
坑死党的事,他干不出来,更何况天师还在帮自己出谋划策,这可是他参与犯罪的第一次。
“大哥,您老嘴是摆设?不能借个电话报警吗?”闻达都快疯了:“求求了,吃牢饭别带上我,成不?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看到的监狱片段有多触目惊心,饿死、溺毙、爆头,甚至还有自焚事件。”
“哈哈,瞅给你吓的!不过捋捋细节也好,免得留下作案证据...行啦,我保你这辈子进不去那地儿。”
卫晋南知道天师胆小怕事,如果不是计划需要,他真不想让他跟联邦监察局或监狱打上交道。
因为他太清楚那种日子有多煎熬。
就像最初衣不蔽体出现在同样场景时,自己烧痕遍体,只有本能的求生意识,见者无不谩骂退避,有些不嫌脏的甚至还打过吊坠的主意。
自己只是想活下去,便在饥不裹腹时拿了几条码头上别人漏捡的鱼,却被宣称影响市容的好事者送到号子里吃了十来天发臭生蛆的动物下水。
不过鉴于查无此人,加之尊荣令人不适,监察局没追责就把人放了。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总得先活下去,才有余力听那些所谓的法理正义不是。
直到第N次骗吃混喝,一个刑满释放的狱友赎了自己,他把自己带来嘉苏,并留下了卫晋南这个名字...
再之后便是某个公益组织带自己植皮、安排教育等事宜,直到居有定所,他们才在留下父亲遗物的同时,主动断了联系。
自始至终,口罩下那几张脸都很神秘...
如果说这一切没人安排,卫晋南打死不信,所以他N多次计划过,存些钱找找那名狱友,至少问问他受谁所托,以后也好回报。但吃饱饭都奢侈的年代,这计划也被一直搁置。
‘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就有种想要报复的冲动呢?’卫晋南心里泛起了一阵无名火。
“寻思啥呢,南哥,要不要再合计合计细节。”几声呼唤无人应,闻达腔声有些高。
“不用,我有脑子。”收拢思绪,卫晋南莫名烦躁,像是不记得捋捋细节是他的提议。
闻达尬笑:“成,南哥注意安全。力所能及的话,帮忙注意下幼鲸行踪,如果它真是母鲸所生,既往进化论会被颠覆。蓝色基因便不会像专家们言辞凿凿那样,被称作人类进化的终点站。那时,我就有救了。”
“好。”卫晋南言简意赅。
…
嘟。
“欢迎拨打海事警务专线...”
一间废旧集装箱改造的简易小卖铺里,卫晋南借用看店老人的手机拨打了海事报警电话。
期间,老人一直盯着他,直到挂断才沉声搭腔:“她倒舍得,年纪轻轻就让你来蹚这趟浑水...”
“什么浑水?”卫晋南愣了,环视四周,确定没第三人在场后,才指着自己道:“你知道我要干啥?”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按到了免提,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仔细想想,似乎没有。
“劫鲸嘛...”老人语气平淡。
讳莫如深道:“你不是第一个到这的,但三波势力中小老看你最顺眼,想想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说完,老人笑的很温情,上下打量卫晋南,同时观察他的表情变幻。
直等卫晋南反应过来递回手机,他才再次开腔:“正如小老知道你的来意,我也同样确定你不具备跟他们硬碰硬的实力。如果仍想冒险一试,你需要再联系一下令堂。告诉她,那不是普通的幼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卫晋南没接话茬,他对眼前这个老头真没印象,对方很有可能认错人了。
自己这样的野孩子,哪来的令堂?难不成...等等。
卫晋南突然后知后觉,这厮该不是哪个被劫掠过的船老大派来蹲自己的侦探吧?他好像知道一些事...
肯定是这样的!怎么就那么巧,方圆几公里就这一个简易小卖铺,还让自己碰见了?
“你似乎很紧张?看来是第一次,习惯了就好,往后这样的合作还很多。放心,既然接了委托,小老就不会袖手旁观,一头灵兽幼崽而已,分分钟手到擒来。不过要是变种鲲,赏金得翻倍。”
老人开始说些让卫晋南更不明就里的话,只能听出他也意在幼...等等,那是...鲲?
卫晋南看老人的眼神不一样了:“那是什么品种?鲲,是我认知的那种鲲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鲲?”
“你不知道?”轮到老人惊讶了:“孔老婆子让你来,没告诉你行动细节吗?等等,我需要确定一下,你是孔承文吗?”
“孔老婆子?孔承文?没听说过!”卫晋南很谨慎,他怀疑对方是在套自己全名,没准是为了录音取证。
“你不是他?那你刚才是在给谁打电话?你提到了鲸吧?不是还跟对面确定了接头地点吗?”
老人完全不淡定了,后知后觉查看通话记录后,登时傻眼:“海事警务专线?竖子可恶,妄想加害老夫?”
“无意冒犯,再见!”卫晋南知道,这老头闹了乌龙,把自己当成了接头对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十六计跑为上。
“站住!”
…
老人,权称他作乌龙老人吧,这家伙贼能跑,追了几里才停下,不是跑不动了,而是进来了一通电话。
他张嘴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臭娘们,能不能让你家小崽子机灵点,别踩着点接头,老夫差点被个小毛贼砸了赏金招牌!知道了,赶紧让他过来,今晚浑水摸鱼的臭鱼烂虾挺多,让他带上家伙。”
……
崇渔009,甲板上。
乌龙老人的出现并没有暂停卫晋南的计划,按照约定,他准备执行劫鲸第二步:给幼鲸...嗯,给幼鲲自由。
脱下校服反套在头上,他缓缓靠近拼接地笼,谨慎的像个新手。
讲真,那段关于幼鲲的卫星影像提高了他的警惕性,他没想到太空俯瞰地面的画质那么清晰,像近在咫尺拍摄一样。
“咦??”
真正近观这头三尺长海兽,卫晋南很快看出端倪:它的伤口呢?卫星拍下几十处呢,这么快就愈合了?
捡到宝了!卫晋南总算领略到了什么叫灵气逼人。
它那双蔚蓝如海的异瞳犹如中空黑洞,深邃且妖异,明明神秘莫测,偏偏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越靠近,那种想要豢养它的冲动就越强烈。
只不过小家伙这会蔫儿吧唧的,像是撞累了,无精打采看着陌生人一步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