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秘传功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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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吱呀一响,房门正被缓缓推开。

李卯耳朵极灵,听得此声,随即睁开眼来,却望见周茫一脸僵,手上已反持着魄晓剑。

一见周茫如此,李卯也霎时警觉起来。

有刺客!

李卯从书桌上纵身一跃,九尺身形当即幻现,如豹子般轻轻落至房门后,随即掣出碎金混铁棍,只等那刺客开门,便要当头一棍。

房门已是被推至半开状态,吱呀声响随之而来,在书房内缓缓散开。

李卯屏住呼吸,但迟迟不见有人进来,却是另一样东西探入房门。

借着身后书桌上跳动的烛火,李卯见得那东西飘浮在空中,无手无脚,形近半圆,却是飘得不稳,还发出些晃荡的响动。

甚么妖物!

李卯没做细想,手中碎金混铁棍径直打了上去。

周茫暗启灵瞳,将门后之物看得分明,但已来不及拦住李卯。

随着李卯那猛然一棍,只听甚么东西哗啦作响,仿佛一阵水流。

又是甚么东西嘎吱一声,碎成几片,又啪叽啪叽地掉了下来。

又是甚么东西哎哟一叫,继而沉闷地摔在了地上。

很快,门后传来几声啜泣。

李卯见刚才那一下已是得手,便用棍子扒开了房门。

只见地上似乎是坐着一个人,一身湿答答的衣裙,已停了哭声,兀自掩着面,身旁散着几片碎木板。

李卯又看了看,那人身形偏瘦,似是个女子。

不过李卯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以棍为臂,指着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喝道:“说!你是哪里的妖邪!深夜至此,莫不是想害俺们性命不成!”

那人也不抬头,低声道:“奴奴是胡大人派来伺候周公子的。”

李卯怒道:“胡大人几时派人来了,俺们白天才一同吃了酒饭,怎地不见他说起?分明是诓俺!来来来,俺也不欺你赤手空拳,你将你的家伙什都拿出来,与俺斗上三百回合!”

那女子兀自低着头,不卑不亢地说道:“李公子,你若不信我是胡大人派来的,那白天时,胡大人与你们在一处吃酒,奴奴就在一旁服侍,你那会子只是埋头吃饭,但周公子却是认得我的。”

见那女子已被李卯钳住了,周茫便暗自收了魄晓剑,秉着一盏烛火,从书桌后走了过来,对那女子说道:“我认得你?你且抬起头来,我看看。”

那女子却道:“周公子,奴奴平日也算胆大的,但这会子却是有些怕李公子,毕竟他这么高大个人,又发着怒……”

李卯将棍子略收回些,道:“你先抬头让俺们瞧瞧,发不发怒,俺自己知道。”

周茫听了那女子的声音,确实感到有几分熟悉,又见她说得坦然,便开口道:“放心,若你讲的是实话,我们也不会拿你怎样。”

听罢周茫的话,那女子果就站起身来,衣衫虽湿,身形却是利利落落。

烛光里,只见她穿了一身鹅黄衣裙,腰上系着一个荷包,眨着一双杏眼,微微蹙着两道柳眉,眉心处另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果是亭亭玉立,袅娜纤腰。

不等周茫说话,那女子微启樱口,道:“周公子,你还认得奴奴不?”

周茫看着她微微泛紫的口唇,顿时想了起来,微笑道:“你是白天与我布菜的侍女姐姐不是?”

“甚么姐姐、妹妹的,我才十七岁哩。”那女子掩口一笑,继续说道:“周公子,奴奴姓梅,叫怀湘,是胡大人派我来的,晚间那阵儿你与李公子跟着吴总管前脚刚走,后脚胡大人便跟我说了,让奴奴以后只跟着你,别的事一概不管。”

周茫好奇道:“甚么只跟着我?我不用人跟。”

梅怀湘道:“这是胡大人的意思,他说你近来忙于公务,身边得需要有人照料才行,又说我算有几分伶俐,跟着你最是合适。”

周茫摇头道:“我这用不着别人,你回去吧。”

梅怀湘却泪眼婆娑道:“周公子,胡大人已派人将我的铺盖一并送了过来,除了这里,奴奴已是没地方去了。”

先安置住处,又派人伺候,不曾想胡师叔行事竟如此妥帖。

周茫略想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即如此,你留下便是。”

见周茫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梅怀湘满心欢喜,笑道:“公子放心,奴奴以后必定好生伺候公子。”

李卯兀自满心怀疑,开口道:“你说了半遭,但谁家伺候人是半夜来的?必是有鬼!”

梅怀湘笑道:“奴奴给周公子端了一盆洗脚水来,正好被你打翻。看吧,这盆也被你打碎了。”

言罢,梅怀湘便俯身去拾地上的碎木片,微微烛光里,却是有意无意地露出一对湿漉漉的白鸽子。

李卯还想说些甚么,但周茫突然开口道:“怀湘姑娘,你与我端一个火盆来,我有些东西要烧掉。”

梅怀湘捡了木片,便去端火盆。

待梅怀湘走出书房,周茫对李卯道:“李卯,其实半夜来伺候人算不得甚么,只因你不晓人事,所以有些疑虑。”

“俺怎地不晓人事?每年春天时候,俺都要跟山脚下的那几只母猫来上几十场人事哩。”李卯心直口快,兀自愤愤不平道:“但这女子着实有些不对劲,那张脸瞧着也奇怪,只是俺暂时说不上哪里有了变化。”

周茫素知李卯善记人面,自己虽也看出些端倪,只是尚不能确定,也怕说破之后惹得李卯急性一发,打草惊蛇。

于是,周茫按住心思,宽慰李卯道:“明日我问一下胡师叔,到底有没有派这梅怀湘来,一切便都明白了。”

李卯点头道:“总是小心才好。俺方才睡得太死,这是到哪里了?”

周茫摊开手中纸团,道:“这便是那宅子里的书房,我正在写字。”

李卯道:“你还有舞弄文墨的心思。”

忽然,周茫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到书桌前,猛地抓起笔,在另一张熟宣上开始一番狂写。

李卯将头凑过来,虽识不得内容,却看出周茫是在反复写着三个字,便开口道:“怎地反复写这三个字?你与它们有仇?”

周茫也不回头,边写边道:“近来手生得很,这又是我最喜欢的三个字,我便练上一练。”

李卯点头道:“俺晓得了,你写字和俺耍棍一般,就是拿来排解胸中烦闷。”

说话间,周茫已将熟宣写满了字,随后又揉成一团。

梅怀湘已将火盆端至书房,一股温热随之凑到了周茫与李卯脸上。

周茫示意梅怀湘放下火盆,随后先将手中纸团扔了进去,也不言语,默默看着那股黄红交加的火焰。

梅怀湘像是被烟呛到了,捂嘴咳嗽了几下,问道:“公子,你这是烧的甚么?”

周茫道:“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怀湘,这烟熏人,你将火盆端出去吧。”

梅怀湘便端着火盆离了书房,很快又折了回来,道:“公子,奴奴已拾掇好你与李公子的床铺,若夜里需要甚么,你唤一声便是,奴奴就睡在你的隔壁。”

周茫道了一声谢,与李卯离了书房,自上楼去了。

待上了楼,入了起居室,李卯又忍不住道:“俺瞧这女子不是甚么好人,怪异得紧。”

周茫道:“她还管你叫公子,怎地不好?”

李卯道:“俺自己知道俺是公的,谁要她多嘴?反正俺一看她,只想拿棍子打。”

周茫道:“睡罢,明日一早还得去县衙点卯。”

李卯却道:“你不看那庄户名册了?”

周茫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难怪师父不愿下山帮他的胡师弟,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啊。”

听得周茫与李卯都上楼了,梅怀湘这才走到书桌旁,从荷包中轻轻拿出那枚从炭火中抢出来的纸团,慢慢收拾着。

所幸自己手快,这纸团似乎还未烧尽。

梅怀湘将纸团外面的灰烬抖落干净,却见中心还有一小截白纸,她当即一喜,便在烛光下细细地看了起来。

只见那白纸上正好写着三个字,虽是寻常小楷,字形却是有板有眼。

“法,克,油。”

梅怀湘一字一字地读了出来,心下不免一阵疑惑。

五行之中,确有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基本克制之理。

但这“法克油”,却是甚么意思?

莫不是逐月宗的秘传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