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石家庄?姜家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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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房平好奇道:“周兄弟,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那两位石庄主?”

周茫道:“若是找不到人,那咱们就找酒。”

孙房平有些犹豫,秦步云却是一脸高兴道:“这才是个道理!咱们围着雁荡山跑了一天,也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这一通烦心事都是那石老庄主吃甚么獐崽子吃出来的,就该他赔咱们一顿酒!”

周茫笑道:“听秦兄如此说来,对那所农庄想必是十分熟悉?”

秦步云拽着缰绳,兴奋道:“虽不是十分熟悉,但庄子里面的酒窖嘛,我却是知道在哪里。”

“既如此,还请秦班头带路。”周茫看到孙房平兀自没怎么言语,便与他说道:“孙班头,咱们这是公干,你不必如此拘谨。”

孙房平摇头道:“周兄弟,我却不是拘谨。不瞒你说,我也吃过那庄子里的酒,眼下也正是担心这一点。”

周茫疑惑道:“怎地,莫非那酒有甚么岔子?”

孙房平苦笑道:“那酒就是太爽口,不吃还好,一吃就不容易停下来,到时误了差事,在县令大人跟前反倒没了道理。”

周茫笑道:“孙班头,咱们今日已大致探明那雁荡山的来龙去脉,稍作歇息也算不得甚么。”

见周茫也如此说,孙房平便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甚么似的,赶忙说道:“周兄弟,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吃喝可以,但我不能在外留宿,一会儿须得赶回家去。”

周茫一时愣住了。

一旁秦步云却急道:“欸!都知你家娘子厉害,不想你却如此怕她!咱们吃喝一会儿便走,我今天一定不多喝,赶紧走吧!”

孙房平自是讪笑道:“甚么怕不怕的,我与我家娘子一向是相敬如宾。”

三人一阵说笑,由秦步云领头,很快便到了那所大庄前。

借着落日的余光,周茫望见那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姜家庄”。

周茫忽地想到了甚么,玩笑道:“二位班头,这所庄子不是由那两个姓石的占了吗?怎地还叫姜家庄,不叫石家庄?”

“这两位石庄主平日里除了上山打猎,便是回庄吃肉吃酒,其他事皆不上心,就没理会这匾额写的甚么。”秦步云一面栓了马,一面指着姜家庄笑道:“里头有一间灶房,里面那些家伙什也都是现成的,只是没有肉。”

“想吃肉,这个也容易。”孙房平拿着豹尾弓,背了箭筒,与秦步云说道:“秦兄,你先领着周兄弟进庄去,我去射些野物来下酒。”

言罢,孙房平自往姜家庄后头去了,那里正是一片密林,不时传来几声老鸹叫。

秦步云两步跨上台阶,将那对铁门钹叩了几下,装模作样地说道:“看来二位庄主确是不在家,咱们也只好反客为主了。”

随后,秦步云只轻轻一推,便将庄门推开了,又引着周茫往里走。

“秦兄,这门一直没锁?”周茫一面诧异,一面打量着这姜家庄。

“自打那两位石庄主消失起,这姜家庄便是门户大开。”秦步云又指了指院子内的其他屋子,“你看吧,连这里面的屋子也都不锁门。”

周茫环视着院子,只见四间瓦房和两间茅屋均是虚掩着门。

除了六所屋子,院子里另有一座约莫三丈高的木架,架上悬着一排铁钩子,个个都是光滑又锋利。

在木架旁边,放着一块能躺下两条成年汉子的大石墩,想是用得频繁,那石墩表面看着极为平整。

在院子中央,另有一口井,上面建着辘轳与吊桶,但井口并未敞开,却是盖着一块木板。

周茫指着那块木板,大声道:“这两位石庄主好奇怪,满院屋子皆不关门,偏将这口井遮得如此严实。”

“你有所不知,姜家庄的好酒,全仗这口井了。”秦步云一面笑着,一面往院落里最右边的一间瓦房走,“贤弟,你略站一站,等我去酒窖一趟。”

秦步云钻进瓦房后,周茫只觉袖中一动,却是李卯醒来了,只见他幻出身形,张口问道:“俺们这是在哪里?”

周茫道:“咱们在姜家庄,便是那两位石庄主住的地方。”

李卯随即警觉起来,掣出碎金混铁棍,道:“这里不好!你快用眼睛瞧一瞧!”

周茫微笑道:“我一进门就看了个遍,这院子干净得很,没什么脏东西。”

李卯兀自棍不离手,又问道:“秦胡子和孙黄脸呢!”

周茫正要说话,却听庄门吱呀一响。

此时日头已全然隐没,然而月亮尚未当空,姜家院落里正是一片阴暗,李卯往庄门一瞧,却见晃悠悠一个人影,手里正提溜着甚么东西。

“贼人!怎敢偷袭!”李卯提起棍来,三步并作两步,只朝那人影用力一劈。

那人影却是往旁忽地一闪,李卯这一棍便打在庄门上,只听得咔吱一声,木屑飞散,庄门被打出一个大洞。

眼看李卯又要一棍横扫过去,那人影忙道:“李兄弟!是我!孙房平!”

李卯辨得是孙房平声音,随即收了手上动作,“大黄脸!你怎地连个火也不点?”

孙房平这才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擦着了。

只见一缕小小却又极其明亮的火光中,孙房平背着豹尾弓和箭囊,另一手上提着一只约三尺来长的野山猪,满脸笑道:“这庄子后院干柴甚多,我去拾些来,咱们吃烤猪肉。”

这时,秦步云也从瓦房里走了出来,一手拎着一大坛酒,另一手端了四只大海碗,看见孙房平手里的野山猪,便满口叫着架火。

月光洒满姜家院落,孙房平果就抱来一堆柴,又去灶房取了铁架、铁锅,还有粗盐与各式香料。

孙房平先点了一把干草,接着引燃干柴,再将铁架放在火上,最后将铁锅放在了铁架上。

秦步云掀开井盖,先打了一桶水,倒入铁锅里。

说来也怪,那铁锅下的柴火好似由人控制一般,聚成一拢,很快便将锅里的井水烧得滚烫。

秦步云转身又去打一桶水,这一次却将那壶酒浸在桶里,随即便要去料理那野山猪。

周茫一直在旁冷眼瞧着,李卯见秦孙二人忙得火热,尤其看到秦步云要杀猪,便一阵心痒,满心只想上前插一手。

不料周茫却把手一横,将李卯拦了下来。

李卯见状,急道:“这放血剥皮最有意思!你怎地不让俺动手?”

周茫道:“有秦班头在这里,你上去也是捣乱。”

秦步云一听这话,更是要将自己本事抖落一二,遂解下腰间的黄皮葫芦,又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腱肉,只把那野山猪放在石墩上,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握在手里,瞧准猪咽喉往下的地方,正是心腔附近,一下搠了进去。

那野山猪只发出一声哼唧,便歪了头。

秦步云拔出尖刀,一股鲜血随即从猪脖子流了出来。

只等猪血流尽,秦步云又从铁锅里舀滚水往猪身上泼,一面泼,又一面拿刀褪毛。

随后,秦步云一下将野山猪提溜起来,倒挂在木架上,开膛破肚,先掏去下水,再按照各个部位,将这一腔整猪分作大大小小的肉块,顺手就甩在石墩上。

孙房平已将铁锅撤去,只留着铁架,另拿了一把刀将秦步云甩来的肉块切作肉片,铺在铁架上,又往肉上抹盐与各式香料。

此时,铁架下的火又不再聚拢,而似一簇舞动的海草,分成了数股小焰,各自只单独烤着一块肉片。

秦步云这边分完了肉,洗了手,也围着火堆坐了下来,满眼看着孙房平翻动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