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家女被关笼中 血犬奉遣刺武林盟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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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空月色的映衬下,‘刀’仰望着璀璨星河,宇宙中的星彩在他眼中辉映相交。

乳母名唤春莱,五十岁迈,已经是知命之年。她手中执着一把刺绣针,一针一线,为‘刀’修补着那些布满缺口的衣物。

“娘,虽然你是我的乳娘,但你待我犹如亲生母亲一般。”‘刀’躺在屋檐上,屋舍下是湍急的水流,这座小茅草屋竟是建在河流中的砥石之上。那里是严堡放哨的地方,见天微微亮了起来,‘刀’坐直了身子,严堡共一百三十二人,其中包括‘刀’在内共有十二人被称作‘严堡血犬’。这十二人每人所学的武功秘法竟不相同,都是得严堡搜刮而来的绝世秘籍真传。

但就算是严堡十二血犬,也只是桑吉阿爸的血犬而已。狗,牲畜而已。

‘刀’将腰间的双虎纹路木牌取出,放在月光下仔细打量。乳母见状吓得一哆嗦赶紧猛打‘刀’的手腕示意他收起来,莫被人看见了。

“娘,这真是我生母的腰牌吗?”‘刀’询问。

乳母做手势比划,嘴唇轻启,示意‘刀’说话时放低声音,毕竟晚上安静,如果被桑吉阿爸听见了,可就麻烦了。

““阿爸是否深恶痛绝我生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生母到底是谁?为什么连我母亲的腰牌都不能被他发现?我的母亲是藏人吗?我是藏人吗?还是如央拉师姐那般,母亲是外族人,难道我母亲是汉人?”‘刀’的问题如雨般倾泻而出。

那是在乳母第一次见到‘刀’时,给‘刀’换衣服,从衣服里掉出来的腰牌,乳母只说:“那双虎组合起来,如一个苗字,但你的腰牌不可让其他人看见,阿爸亦不得知晓。”自此之后,‘刀’便梦到那些荒诞的梦,有了那些荒诞的记忆。自己脑海中的声音只能回响起任青禅和苗姓,但二者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而至于为什么这块生母给予‘刀’的腰牌不能被严堡的其他人看见,乳母便不再多嘴了。

天将破晓,换岗时分。这是规矩,‘刀’从小是最懂规矩的,他拍拍乳母的肩膀:“娘,谢谢你在此处陪我一晚上。”

乳母淡淡一笑,掩过自己的疲惫与困倦。二人坐上小船划回岸边,在离岸边不远处的空旷沙土地带有一处深不见底,乌漆嘛黑的洞穴,或叫那天坑。

洞口足有百米高,一直向山内部延伸,没有一丝光亮。光是看看就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前进。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恐惧,那恐惧源于人类自己的妄想。

两盏火把插在石墙里点燃前方的道路,越往里走洞口越狭窄,直到只有一人多高时,才显出一阶石梯,这里阴暗潮湿,明显不是人所能居住的地方。而这些血犬偏偏就是在这里磨砺成长的,他们长大后,变成了吞噬猎物的野兽。

“你应该再早些回来,一个时辰前就轮到我值守了。”长发遮住自己半张脸的男人说到。他与刀差不多岁数,坐在大石头上,拿着小刀刻女人的雕像。他叫阿飞,他喜欢女人,喜欢那些玉体,白嫩,光滑,散发着一股不可言状的芳香

‘刀’没法,也没兴趣去搞一个对自己没有感情的女人,更何况最后这个女人还得死,他想到这里就恶心,那些女人就如同自己杀过的人一般,‘刀’并未把他们当人看,更不会有任何欲望。但他还是做了,听着神的命令,和其他‘血犬’们一同玩弄那可怜的汉族女子。

只要符合他们的利益。

女人被三十三神玩腻了,便扔给了年幼的阿飞和‘刀’来玩。第一次触碰女人,阿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同样也付出了代价,自己的半张脸活生生被那个女孩撕咬了下来,而那个女孩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她的骨头被做成了一柄剑,阿飞现在身上背着的剑。

‘刀’置若罔闻阿飞的言辞,然而,阿飞却伸腿挡住他的去路::“刀,你是不是刚刚在外面睡着了?”

“没有。”

“没有?我偷偷跑去寻你,发现你没好好站岗,而是躺在屋檐上,你莫非是在看星星?”

‘刀’闭目不言,他手指点着阿飞的腿,慢慢推开:“这和你无关。”

“你可知,你我都要成神了,以后便是三十五神了。”阿飞兴奋的说,但转脸又道:“但如果你有任何纰漏,嗯?”阿飞拿着刚雕刻好的人偶在‘刀’的脸上摩擦,装出女人的淫叫声,‘刀’一瞬间觉得反胃,但还是忍住怒火。阿飞接着说:“我会盯紧你的,小心些,给老子把事情都办妥了。”

‘刀’总是不吭声,但功夫却是最高。但阿飞不怕‘刀’,只因为‘刀’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他从来不与自己一般见识,就像没有感情,从来不会发脾气的傀儡。‘刀’向前走,穿过深邃的山洞,走过其他几只血犬的身边,‘水弟’,‘榔头’,‘罗汉’和‘影子’。是的,他们全都没有名字,但他们却从小就认为这是他们的名字。就连阿飞的‘阿’字也是后加上去的,只是为了叫的顺口些,亲切些。阿飞原本就叫‘飞’,‘水弟’原本就叫‘水’,他们的名字源自他们自身的特点,阿飞从小轻功就好,水弟身体柔软筋骨松。而‘刀’,桑吉阿爸从小便看出来,他会是严堡最强的杀器,武学奇才。

阿飞一脸厌弃,他嫌弃的是‘刀’的矫揉做作,他不满地斥责:“装什么清高?之前有个女人,阿爸不是也让你玩了吗?”‘刀’光低垂,望着地面回答:“是,我不清高。”,‘刀’没有再多说什么言辞,因为和阿飞但凡多说一句话,都是在贬低自己的价值。

“刀,来,陪师姐练功。”妩媚的声音从隔壁房洞中传来,这是桑吉阿爸的亲女儿,名为央拉,她是桑吉阿爸和高鼻深眼窝的西域奴隶所生。而那个西域女人早就死在了XZ,桑吉抱着仅一岁大的央拉跑到了中原,相依为命直至现在,并创立了严堡这个杀手组织。

桑吉一生杀人无数,但有两个唯二自己爱的人,一个是央拉,一个是央拉的母亲。

在洞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座火盆,火盆周围还立着数十个小火盆,一个女人赤裸着如宠物般的被关在笼子里,火盆中的烈焰烤的她汗流浃背。

阿飞盯着那笼子里的女孩直咽口水,他轻敲两声铁栏,女孩被吓的呜呜啊啊的大叫,如受惊的野犬。

“没事,没事,一会便让你舒服舒服,你叫什么?”阿飞想伸手去触摸女孩,但女孩却一口咬在了阿飞的手指上,阿飞笑起来:“对,再用力些,一会也要这样。”甚至咬出了血阿飞都在笑,表情享受。阿飞是不折不扣的亡命徒,也是十足的变态。

“阿飞!”三十三神中的甲央从暗处走出,他一脚踹在阿飞的头上,阿飞跪倒在地,看着面前满头白发的沧桑男子。

“甲央叔,我错了我错了。”

这名为甲央的,是三十三神中的一员,也蛮听桑吉阿爸的话。在严堡,最高神便是桑吉阿爸,剩下的三十二神是仅次于桑吉阿爸的存在,而十二血犬是高于‘严堡普通杀手’的,说白了,那些严堡普通杀手便是炮灰而已了,都是一些收养后发现没有练武资质的人,而阿飞与‘刀’等人不一样,他们天资聪颖,不用很长时间,就能培养成顶级杀手,阿飞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三岁,而’‘刀’更早,十一岁那年便杀了虎跃堂掌门。

“这个女人叫白音,你动不得。”甲央指着笼中瑟瑟发抖的女人说到。

“为何?赐给我吧,我真的很中意她。”阿飞用小狗般哀求的眼神看着甲央。

“这个女人是我们用来要挟官府的最后筹码。这个女人不死,我们不死。届时就可逼着白家交出圣人骨,去到仙境。”

那所谓的仙境,便是一方阁。

“终于要去到仙境了吗?”阿飞咧嘴笑着,思及仙境的美好,他心中欢喜不已。去到仙境,桑吉阿爸也保证过,一方阁所做的解药可以解除他们身体里的毒素,不用每日疼痛难忍的时候,吃那口涩的龙胆花叶了。那里还有金银珠宝、美味佳肴和绝世美人,不再需要沉睡于这漆黑的洞穴之中。

三十三神知晓一方阁仙境的位置,他们一直知道,差的只是这块圣人骨令牌。有了这块圣人骨令牌就可以在一方阁中畅通无阻,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珠宝美女。这圣人骨令牌传说共有四块,是由唐时高僧的腿骨所做。第一块在唐朝开元年间富商王元宝手中,第二块在古时南越国国王手中,第三块则在后梁开国将军李思安手中,第四块则在一方阁阁主手中。至于争夺的这块,究竟属于谁,目前尚无定论。

“榔头,我让你再去杀一人。”甲央摸着自己卷卷的大胡子对着走廊的大块头说到。

一个浑身肌肉,古铜色皮肤,穿着如年轻时桑吉阿爸一样虎皮衣的散发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问到:“杀谁?”。

“蔡京。”

“蔡京是何人?”榔头自幼未出过这洞中,出去也只是杀一人便速回,他们只是严堡手里的杀人木偶而已,从未涉足外界的纷繁世事。唯一崇拜的人只有桑吉阿爸。

甲央递给榔头一张纸,上面是蔡京的画像,甲央说到:“蔡京每日清早便会在开封府中见皇帝,你于清晨杀他便是了。”

这明显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就比去刺杀大宋皇帝简单一点。甲央又呼唤在练功房的‘刀’,待‘刀’和央拉从侧室出来,甲央又将另一张画像递给‘刀’说到:“‘刀’,你去杀武林盟盟主柳震谷。”

‘刀’瞳孔轻微放大,立马又变回正常的神情,他也看看阿飞手中的画像,沉默不语,低下了头。

央拉嘻嘻的笑着,她绕着‘刀’转圈走,那双纤纤玉手不停的在‘刀’肩膀上抚摸玩弄着,轻柔的说到:“小师弟,这次,要走好了啊。”说罢抬头也不知道为何狂笑,央拉向后抬起脚,扭头拍拍上面沾的石子与洞穴里的砂砾说到:“阿爸说,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严堡的落灰了。”

央拉向后抬脚的瞬间,未免会透过裙边的缝隙露出那修长如玉,紧实妩媚的白大腿,阿飞在央拉背后看着心头一紧,表情兴奋龌龊,咽咽嗓子。

央拉嬉笑到:“榔头师弟,若你真是能杀了蔡京,这可是大大功,阿爸说把我奖励给你呢。”说罢央拉只给了榔头一个侧脸,嘴角微笑,却不看他,手缕秀发。

“师姐,此话当真?要不让我去吧?”阿飞咯咯咯的猥琐笑着,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没什么事是干不成的,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阿飞这牛犊看来是饕餮来了都不带怕的。

“飞师弟。”央拉用手抬起阿飞的下巴,轻声细语在他耳边耳边说到:“过几日应该还有别的任务交给你呢,耐心的等。我只是拿榔头那傻孩子寻寻开心而已,你可莫要有醋意啊。”央拉那吹进阿飞耳朵里的一阵幽香让阿飞欲罢不能,心神俱醉。他对女人的渴望汇聚成央拉的身影,但最恐惧的也是她,最敬畏的也是她。阿飞深知,这一辈他都不可能碰到央拉的一根汗毛,儿时差点被桑吉阿爸扔去喂狼,就是因为偷看了一下央拉师姐在卧榻睡觉时的美姿而已。自此之后,从那以后,他对三十三神和央拉的恐惧便在骨子里根深蒂固。

严堡派遣榔头去刺杀蔡京,‘刀’则要刺杀柳震谷。这等同于让两人走上送死之路。

因为在这个地方,汉人注定无法成为严堡的三十三神。

这三十三神皆是不需舍生的藏人,剩下的这些被他们所养大的孤儿,不过是一群手持杀戮之器的木偶。年岁一长,他们便会死去,以免逐渐有太多思想,死了再拐一个孩子继续养便是了,‘刀’和阿飞,榔头等人已经是第二批血犬了。

“车夫已经在外等待你们二人了,快去吧。”甲央语带催促。

‘刀’和榔头行礼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洞穴,果然已经有两名车夫在此等候了。

二人分道扬镳,榔头手里握着两块石头,盘的‘咔咔’作响,玩累了,便用草帽盖住脸,昏沉沉的睡去了。而‘刀’却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看着粉红色的夕阳,绚丽的日落还带有片错橙黄,这些是让人心情愉悦的颜色啊,但过于美好的事物也容易物极必反,让人惆怅。太阳逐渐隐没在山头,渐行渐远。有时,‘刀’总是会去思索,也是最近也才开始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杀人?越货?正常人会怎么活呢?这些是阿飞从来没想过的,桑吉阿爸也不允许他们去思考。但偏偏‘刀’却有了思想,思想是一把双刃剑,可能让‘刀’活下去,也可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做一个正常人。”‘刀’闭上双眼,试图想象。他难以描绘市井中普通人的模样:“我现在这样应该就算是个正常人吧?”‘刀’到了如今,还是觉得杀人就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因为他从没见过别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