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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燕南山林中,杀机四伏。
“你们在燕南地界上撒野,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吗?”
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着,举着刀的蒙面人迅速弃刀退到一个矮个子身后,看他恭敬的样子,这个矮个子想必就是蒙面人们的首领了。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矮个子首领睁大了双眼,喉结不安地滚动,暗运真气,朝山林四周问道:
“阁下可是燕前辈?”
语气里透着敬畏。
声音久久回荡着,却无人回应。
矮个子男人心里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再次开口:
“在下今日受人所托,如果冒犯到了前辈,我们这就退去,绝不敢再犯。”
未等话音落下,他便给周围下属使了个眼色。
于是蒙面贼人都缓缓后退,眼看都要隐于山林,就此退去时,一道身影鬼魅般现身,沧桑的声音里带着杀机,
“谁再动一下,老夫可就要下杀手了。”
蒙面人们立时僵住,一动也不敢动,首领心里暗暗叫苦,怎么遇到了这个煞星。
那老者一头乱糟糟的白发,须眉皓然,佝偻着背,双手负后,仿佛是个外出踏青的老头。
但他刚刚露的那一手震慑住了在场众人,无人敢小觑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
陈铭也凝重望去,却不由瞠目结舌,这……这人赫然是那天酒馆里结识的老者。
那个无钱付账的老头,竟是个自己生平仅见的武林高手!
……
老者眸里精光闪过,瞥了陈铭一眼,面无表情,抬手遥遥指向陈铭身旁的一个壮汉,
“你,跑快点,现在去报官。”
“是,小的这就去。”
壮汉大喜过望,连忙施展身法离开了林子。
蒙面人首领咬牙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心下一狠,袭杀朝廷命官绝对是杀头的重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
“燕前辈,今日之事皆是我等过错,改日我等必备厚礼拜庄,前辈……今日可否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
“大胆贼人,意图劫杀朝廷命官,可知这是何等罪行,竟还妄想活命。”
那御史王恩维冷声喝道。
但首领并未理会,只是直勾勾地看向老者。
老者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山林中气氛变得有些冰寒。
首领咬着牙,再拖下去,官兵到了,那就万事休矣。
面罩下的脸孔陡然变得狰狞,举刀指向那官员。
“兄弟们,只要杀了此寮,我们父母儿女今后都可衣食无忧,那老头不足为惧,咱们跟他拼了!”
几名蒙面贼人目光狂热,杀向了王恩维。
王恩维面色一变,后退了几步,看向了不远处的老者。
老者依旧波澜不惊,这时开口道。
“你们犯了大忌,袭杀朝廷官员,还是一位素有清誉的御史,那此事就不能按江湖规矩来办了。”
话语间,老者手掌翻动,靠近王恩维的蒙面人霎时间皆倒飞出去,七窍流血而亡。
陈铭和其他一众护卫皆看呆了,这等武功,简直骇人听闻。
回过神来一看,除了冲上去的那几个蒙面人,其余的贼人都在老者出手的那一刻,都各展身法,向四面八方逃去。
那个矮个子首领,正是逃得最快的一个。
老者冷哼一声,手里几道银芒一闪而逝,逃跑中的众贼人皆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老者身形闪动,出现在动弹不得的矮个子首领旁边,讥诮道,
“上一个喊我老头的江湖人,坟头的杂草现在应该比老夫胡子都长了。”
矮个子首领项后赫然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喉结滚动,似是想说什么,老者面色一变,闪电般出手,掰断了首领的下巴。
“想咬舌自尽?死可没这么容易。”
……
老者提着死狗般的首领,扔到了王恩维面前,
“给你了。”
随后理也不理王恩维的恭维巴结之词,目光转向了靠近的陈铭。
看着陈铭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老者绷着的脸庞露出些笑意,
“小子,你我投缘,你的脾气也合老夫的胃口,你若有意,不妨随老夫去,加入老夫门下,你意下如何?”
王恩维见老者不理自己,反而与自己的护卫聊了起来,也毫不动怒,反而嘴角上挑,拱手道:
“那下官就不打扰老前辈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有条不紊地指挥起剩下的护卫处理现场。
老者有些意外,淡淡地扫了王恩维一眼。
这个朝廷派下来的御史,很不简单。
不过,这对燕南来说不是坏事。
然后,老者的目光又回到了陈铭身上。
看到陈铭愣住的样子,老者说道:
“如何,小子,想让我收徒可不容易,你可得想清楚。”
陈铭一阵意动,但沉吟片刻后,还是答道:
“前辈,在下在武馆习武多年,武馆师傅待我不薄,这次更是托给在下重任……能否容在下先完成武馆任务,回去复命后,再来拜师。”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甚,
“嗯,有始有终,甚好,你接着这个,准备好了就来寻老夫。”
一阵劲风袭来,陈铭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手里拿着一个玉佩,上面铁划银钩刻着一个大大的“燕”字。
“前辈,不知您在哪个门派?”
老者中气十足地大笑,
“燕南这个地界,江湖中人谁人不识我燕长风,你去打听打听便知。”
“小子,后会有期。”
老者留下一句,身形便如青烟般消失了,只留下原地还在呆愣着的陈铭。
……
“而后,我将那御史护送到州府,就返回武馆复命,途中打听到了那老者的来历。”
“燕长风,乃是整个燕南江湖执牛耳者,德高望重,他的门派云燕门,也是公认的燕南第一宗。”
陈梦凡还沉浸在那老者带来的震惊中,这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自内心地为大哥高兴,
“恭喜大哥,此去燕南能有此奇遇,真是幸事。”
陈铭却兴致不高,沉吟一会儿,盯着陈梦凡,
“下次去燕南,你随我同去,如何?”
大哥的注视下,陈梦凡挠了挠头,坦诚道:
“大哥,我确实有出去看看的念头,若能随你去燕南,再好不过。”
陈铭松了口气。
秦红篱这件事从某些意义上讲……也是件好事,至少,一个月前的小弟,是绝不肯随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的。
事实上,之前心里有挂念的陈梦凡有一次随陈铭在山里待了一下午,就吵着要回来。
这时念儿抱着一坛酒进来,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陈铭举起酒杯,
“梦凡,此去燕南,别的我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我们兄弟会变得聚少离多,所以想让你随我同去,这里面也有大哥我的私心,莫怪大哥。”
陈梦凡亦举杯,
“大哥,你却不知,小弟正求之不得,这样刚好遂了我心愿。”
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陈念在一旁咬着嘴唇,低着脑袋呆呆盯着坛中酒泛起的涟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