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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为什么能成为官府,果然眼界思路都不是我等小民能比的。
但是,南北境要开战?什么时候?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虽然坊间早有传言,南境宗主继承主位整三年,心怀大志,日日整兵备战,夙兴夜寐。
“南北境自古以来就是乃是一家,一百年前北境不服管教,强自分裂出去,乃有南北两境,如今北境宗主荒淫无道,百姓生活凄苦无依,南境有责任解救北境同胞于水火之中,共创南北境繁荣大业。”
一路上,官兵派发的这类小册子多如牛毛,仿佛战争已经迫在眉睫。
万一永远不开战呢?那些村民不就白白丧命,亡魂永远不得安息了吗?
也有许多没有长远计的小老百姓并不希望宗主有如此雄心大志,守着眼前这平安日子,看那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把这一辈子的日子长长久久地过完就好。
夜深,一轮圆月在天上,映照着大地一片光芒。这样的夜里,走夜路也不需火把灯烛。
月光照亮了一处2人深的沟壑,沟边绿草萋萋,狗尾巴芒白白一片,细细的杆径被风吹拂左摇右摆。
厚厚一层黄土严严实实地填在沟壑中央,土还很新,松软,泥土下面散发出极其难闻的腐臭。
也许是前几日的暴雨,泥土流失了很多,一条细细的胳膊从泥土下面露出来,露在外面的一截乌黑,早没有了正常的颜色,指甲缝塞了许多泥。
胳膊下面是一条焦黑的大腿,大腿以下没了踪影,大腿根处被刀砍斧削,端口骨头剁得碎裂了。
天赐用手掩住鼻子,恶臭还是扑鼻而来。
虽然杀过人,再恐怖的场景也见过,但是一条条人命堆叠在一起,垄成一座高高的山包样,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果不其然,这就是那个村子的原住民,他们被人杀害,尸体匆匆忙忙丢弃到这里。被一场大雨暴露了行径。
这里相距村子至多不过3里地,天然形成的沟壑,省了挖坑填埋,倒是个抛尸的方便去处。
天赐以手掩住口鼻,回转身,大步朝村子走去。
虾姑村,建在一块洼地上面,洼地酷似一张弯弓,又似一个虾姑,因此得名虾姑村。
其中因昨夜位于村子最东边的村民家被人纵火烧毁,夫妻二人被强人入户杀死。因那户人家是十来天前不知从哪里搬来,看到这间是空屋,无人居住,因此霸占,住了下来,与其他村民不相熟,夜里出事时,有村民发现,但是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是否是仇家寻来,不想招惹是非,因此昨夜无人前来相助。
因怕同此遭遇,今夜,村里开始派人巡逻值守,不敢大意。
村民也都早早关门闭户,紧锁窗门。
便有小儿夜啼,也以再哭就让南贼虏了你去吃了你为由吓唬,颇为见成效。
动静最先是从村南那一户人家传出的。
男主人听见大厅窗户似被风吹得框框响,责怪女人:
“不是让你把窗户关好了吗?你怎么没听?”
“我明明关了的啊。”女人挺着脖颈争辩。
“糊涂!既然关了,怎么又被风吹开?”
……
女人不说话。
“你去关上?”
……
女人负气翻过身,背对着他。
男主人呆了一呆,无法,只得起身披衣出门。他的脚刚刚迈出门槛,一个黑影闪现,嘴巴立刻被一团破布堵住,随即腿脚酸软无力,昏迷过去。
喉咙被一把利剑轻轻划过,立刻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一股脑倾泻而出。
“怎么……”女人听见动静,刚问了一句,喉咙就触到了冰凉的剑锋,一阵凉意袭来,喉咙被轻松破开……
又一家,窗户被人轻轻捅了个小孔,一支细细管状伸进来,同时输送进来的是一种名叫“夜来香”的迷魂香,这种香从名为“冷仙草”的植物中提取,无色无味,毒性极强,最受江湖人欢迎。
很快,屋里横躺着的四五个人不知不觉陷入了熟睡中。
“嗖”一下,悄无声息地,从敞开的天井上空跃进来一个人,噔地一下轻轻落地,他手持长剑,用手推开一扇扇房门,进屋对着卧榻上的人头一阵乱砍……
血染红了床,流到地上……
可怜,这些人还在梦中就一命呜呼了。
村后小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两个人有意压得低低的嗓音:
“好哥哥,走完这一圈,咱们回屋睡去吧?天就要亮了,不会有贼来了。穆老爷子疑心也太重了点,好好的吓唬咱做啥呢?”
“可不敢这么说,小心点还是稳当。我们在明处,那帮南蛮子在暗处,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
“哥哥,整天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回家算球了!”
“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
“这里气候太热了,我全身长满了疙瘩,又红又痒。”说着皱着眉头伸手往背后挠。
“谁说不是呢?”
“可是,回家?人在哪,哪就是家!”
沉默一阵,一个说:
“北境现在该下雪了吧。”
“嗯,是该下雪了。”
“再过两月,雪厚过膝,射雁烹酒,围炉饮茶……”
俩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沉默了。
……
“哥,你在这等等我,我去行个方便。”高个子打个哆嗦,不待回应,就往旁边树根底下窜去。
正嘘得痛快,忽从树后伸出一把锋利的宝剑,他睁大双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征了一怔,正欲出声叫唤,一剑已深深没入他的胸膛,穿透了他的背脊……
他的同伴听见响动,连忙走过来查看究竟,看见一个瘦高个子的少年正用力从同伴身上拔出带血的宝剑,心里叫声“不好”。
夜色蒙蒙胧陇,再看到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旋即放下心来,想你怕不是我的对手,心下蔑视,就举起手中的弯刀恶狠狠地朝少年迎头一劈。
少年向旁边一跳,轻巧地躲过了。
那人恼羞成怒,嘴里啊啊乱叫,望少年就是一阵狂砍乱劈,可怜他学艺不精,只会使蛮力,连续十几刀都被少年用剑身轻轻挑开。。
剑身触碰刀刃,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人还没见少年脚下移动,人影早从眼前消失不见,一恍惚,人已站在他身后,猝不及防,一剑穿透他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