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家客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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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他从未曾有过。

虽然在老爹身边长大,但是天赐的天性里,狼性居多,人性极少。

狼会害怕猎物吗?不知道。

但是,天赐,不会。

回到家,只见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家具物品洒落一地。

已经晚了。天赐垂下头。

老爹身中七箭,卧倒在鹿山脚下,脑袋被什么砸碎,脑浆流出来。

老娘一条胳膊被砍掉,不知散落何处,身子俯身趴在屋内。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八具尸体,断头断手,身中毒针,趴的躺的,挂树上的,各种姿势。

其状甚悲惨。

“老爹老娘好样的!”天赐抹一把眼泪,举起长剑,闭上眼睛把地上敌人的尸体又剁了一遍。

一把丢开手中的剑,双手高举,大喊一声:啊——

山林回应,河水哀鸣。

天赐跪下来,贴着地面仔细倾听,俄顷起身,拍拍手上的土,凝视远方。

最后一抹天光被黑幕吞噬,天终于黑了。

荒原大地上,“如家客栈”显得如此之小且孤独,掌柜的一手支起圆溜溜的脑袋,眯着眼睛打瞌睡,一个稚气未退的小二突然欣喜地叫起来:“掌柜的,有客来了!”,掌柜的慌忙走出大门查看,果然见天边正有一大波客人,朝着客栈慢慢走来。

掌柜的高兴地回头:“打起精神来,扫扫院子,早说你们懒,看看桌上积多少灰。”

盼着盼着,不多时就见一群人来到了客栈前。来者总共二十八人。个个都不是善茬。

走在前头的拄一根拐,右腿裹着厚厚的绷带,绷带浸透血液;紧跟一个面相凶神恶煞,却是右手紧紧捂住腹部,血淋淋的肠子倒有一半脱落在外用一条破布拦腰兜住;又来一个脸黑如碳者,弓背弯腰,背上斜插一支箭;一个浓眉大眼唇厚如香肠者,肩扛2个大沙锤,脑袋被刀砍去一半;又一个满嘴流血,门牙掉落不见的;这都是能自行行走的,接下来的或互相搀扶,或七歪八扭,或躺在担架上,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一看就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情况最好,单就只是一边手掌被削去半边。健全的那边扛一把大砍刀。一开口便气势汹汹:

“掌柜的,有房吗?”

掌柜的心里发慌,哪还敢应半个“不”字,连连躬身应道:“有有有,客官里面请。”

随即招呼吓呆的小二端茶倒水,洒扫迎客。

缺掌者看着是个领头的,只见他对下吩咐道:

“今夜咱们就在这里歇息,明早再赶路。”

“是,师傅。”余众恭恭敬敬应道。

“玄清”,

“在,师傅”,

“你领2个人,今晚在客栈四周值守,夜里不可贪睡,切勿让陌生人近前。”

“是,师傅。”

缺掌者又招手叫来掌柜的:“掌柜的。”

“客官,有什么吩咐?”

“店里可有什么面生的人?”

“并没有。除你们外,另有2人住店,是常年在茶道贩卖茶叶的宫二兄弟。”

“如此甚好。”缺掌者又沉吟片刻,道:

“今夜,我多给你银两。除了我们,勿要让其他人进客栈,”说着,只听“哗啦”一声,一大把白花花的银两倒在桌面。

“谢谢客官。”掌柜的喜笑颜开。

“还有,但凡吃的喝的,一概要先经我银针验过。”

“好的,客官。”

掌柜的连连点头,口中应着,一边吩咐下去,到无人处,他才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这天夜里,负责值守的客人一遍又一遍围着客栈打转,谨慎得老鼠都不能近前。缺掌者独坐窗前,窗棂映出他孤独的身影,他怀抱一那把六尺长大砍刀,整夜未眠,烛火燃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囫囵吃过早饭,便结算房款,收拾行李,急匆匆赶路。

众人脚不停歇,紧赶慢赶,日上三竿,来到一处大河旁,但见河面宽约十数丈,水流湍急,河水滔天,奔腾西去。

环视远近,并未见小船经过。然水深至腰,谨慎些还是能过得去的。众人正要相约挽起裤脚过河,忽听缺掌者道:“且慢,我们穿过森林,走侗川大道,绕过这条大河。”

众人不解:

“师傅,渡河路途近些,为何反而要绕远路?”

众人伤势不轻,快走几步,紧着时日到家,擦药治伤,岂不更好?路上耽搁多半个一个时辰,搞不好有人支撑不住,白白把命丧了。

“你等不知,从昨日起,便有人暗地里跟踪我们,虽然长途跋涉,但此人呼吸吐纳非常平稳,魂力深厚,远高于你等,我估摸起码达到地魂7级,你等均不是他的对手。”

“且不知对方有几人,是何路数,跟踪我们目的何在,万一我们走到大河中央,对方进攻,只需一张弓箭,便能困住我们,我们堆在江心进退不得,又都有伤在身,难以抵挡,必定都命丧于此地。因此,我们绕远路走,途中也好寻个计谋,逼对方现身,看看情形,再做打算。”

众弟子听闻,都惊出一身冷汗,连连称是。

想这些弟子,均不是泛泛之辈。资历最浅者跟随师傅学习衡山派武功也有七八年,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战功显著?此时却连有人跟踪都没有觉察到,岂不汗颜?

一众跟随师傅,快步左拐走上一条岔道,不久即进入密林丛中。

此林中甚是茂密,气温比外面低出三四度,寒气逼人,脚下枯叶厚实绵软,抬头望不见天,低头不见地。众人耳听得脚下沙沙作响,都不言语。此时天色尚早,只需脚下加快两步,约莫半个时辰便可穿过密林,很快便到衡山脚下。今日晚些即可在观里熏香沐浴,休息调整了。

林中忽起一声鸟叫,“咕咕”一声从东边一棵大树枝上传来,一只大鸟振翅飞出。

“咕咕”,西边又一只鸟边叫边飞起。

众人正警觉地仰头仔细搜寻,除了大鸟惊飞树枝颤动以外,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众人心上石头落地,不免相互嘲笑一番,低头继续前行。

忽地,一支箭闪电般从阴暗处飞来,正中一人咽喉,那人“啊”一下,来不及反应,就已倒地身亡。

“毒箭!”断掌者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