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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了理裙摆问了句：“好看吗？”他没出声，我也没指着他回答。
自顾自地坐到他的对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茶香醇厚，很是不错。只是孤更偏爱碧螺春。”
“是了，皇上总是这样，一意孤行，因着心中偏爱行事。”
柳净落嗤笑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几乎溢出眼眸。
放下茶杯，我看向柳净落，他的眼眸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净落，你可真好看啊！”我不禁感叹到。
“回陛下，臣妾实为蒲柳之姿，能入您的眼，实在是臣妾的福气！”柳净落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回答道。
“朕不想听这个。”
“那，皇上想听什么呢？”柳净落忽然俯下身子，双手搭在我的肩，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比如，这阖宫上下的宫女、太监怎么连叛军打到皇城了还不见乱像？”
“比如，皇上您每次在我寝殿闻到的熏香到底是个什么香？
“比如，皇上怎么见我的第一面怎么就那么难以忘怀？”
“这些……果真都不是巧合？”我心里有些惶恐，犹豫着问道。
柳净落直起腰杆，冷哼一声，“依皇上之见呢？是如何？”他紧紧盯着我，一眼不错。
他扯了高高竖起的发髻，扔了镶满金玉的发簪，叮叮啷啷的珠翠跌碎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好像敲击在我的心坎上。
他高高的个子，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斜斜照进门口的阳光。
“皇上该不会以为臣妾这皇夫做的称心如意吧？”
我愣怔了一下，原来我以为的情投意合，竟是一场算计，好生没趣。
他的影子打在我的身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见他的嘴角泛起的嘲弄的笑意。
他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逐渐用力，声音嘶哑：“你该不会以为皇夫这身份，让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吧？”
“你去问问啊？你问问你那些妃嫔，哪个是族里受宠的子弟？”
“哪个真的心悦你？”
他的眼尾因为愤怒微微泛红，同平日的他很是不一样。
他捏着我的下巴就往门口走去，也不管我能不能跟得上，好疼啊，我被捏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忍不住拍打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我，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径直把我摔到了榻上。
大红色的外袍被磨得破了，我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早换上了常服，没有弄坏我的龙袍。
“皇上啊！如今这光景，我们同你一样，成了弃子了，现下可遂了你的意了？”
他又掐上了我的脖子。
“我本可以入朝为官的，如今只能做你的裙下之臣，你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
我的呼吸愈发困难，今日的净落好像不是我的净落啊，明明平时的净落不是这样的。净落自幼体弱多病，比同龄人个子小很多，不管见谁都冷着脸，太医也为他诊过脉了，说是活不过二十岁。可是现在瞧着，也是身体康健。
他给我做过好吃的糕点，替我挡过刺客的刀剑，也给我绣过好看的香囊，甚至还替我批阅了好多奏章。
虽然他平日里性子冷淡，但是我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
他的手越收越紧，我快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