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醉酒思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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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轩最后又补了一句,没有嬉闹,义气凛然,

“章晨箭术好,人很谦逊,从不托大,为人仗义正直,不是那种酒肉之徒,跟阿瑾和我认识这么久,从没有挟私以报,值得深交。”

“章晨不敢承受唐世子的夸赞,尽自己的本分。”章晨摆手不敢应承。

“嘉承刚说了,朋友之间,直称其名,你又客气。”

章晨只能笑着举杯,“我自罚一杯,景轩,承嘉”。

章晨放下酒杯,给萧皓瑾的酒杯斟满,看见脸上红晕扑面,眼睛有些闪烁,想来醉意上涌,起身去门外,悄悄吩咐上些茶饮,备下醒酒汤。

剩下几人仍在谈笑不断,唐景轩因着酒意上头,更加无视规矩,身子摇晃着半倚半靠着萧皓瑾的身侧,小声抱怨着倾诉,

“阿瑾,闭门在家,我想去府上看你,家里的老顽固(英武侯)不许,阿娘也拦我,就怕去了再给你惹祸,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今天见着好欢心。”

萧皓瑾只能拍着景轩的肩头,像平头百姓那样邻家哥哥哄着弟弟,

“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几日不见就开始嘀咕,多久都不会忘记你,都会想着你。”

房门响了,进来两个美姬,奉上茶饮,

“桂馥兰亭翠,今年的新茶配上山间树叶汲取的雨露烹饪而成,醒神清明,请贵客细品。”前面的美姬笑盈盈说完,行礼告退。

大家又喝了些茶饮,稍微冲淡了酒气,但还是明显的醉态。

明日非休沐,肃王和他明日定是要上职,王爷刚刚归朝,再被传出夜宿勾栏,甚是不妥。章晨自知人微言轻,不敢开口直说,小声转向郑嘉承,

“嘉承,入夜戌时,宾主尽欢,明日王爷定是要应卯上朝,如是宿醉,多是不利,可否……”没有明说,看向其他三位,他们彼此极为熟悉,都是官二代,日日玩耍嬉戏,可不上朝奏事,肃王是要“上班”。

郑嘉承被章晨提醒,觉得肃王为了庆祝喝的酩酊大醉,传到皇帝耳朵引得陛下怪罪,太得不偿失,他点点头回应。

“景轩,子旭,肃王喝得尽兴,咱们同乐,明日王爷还要上朝议事,先送王爷回府歇息。”嘉承说着话,对视一圈。

“本王谢谢几位兄弟摆宴除晦气”,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本王明早上朝,咱们今天就喝到这里,改日休沐,本王在府中宴请答谢。”

王爷都开口说了散席,他们一齐起身敬王爷一杯,饮完散席。

唐景轩口里念叨要送萧皓瑾回府,自己跌跌撞撞地要小厮搀扶,萧皓瑾摆摆手,示意不用,让他随仆从回家。

唐景轩不依不饶,想上马车,章晨担忧酒醉的世子别路上磕碰出意外,他上前扶着,说道,

“世子放心,我替世子送王爷回府,保证安全送到,您今喝得高兴,早点歇息。”

王爷也附和道,“让章晨送我吧,再坐着王府的马车回家,别骑马了。”

唐景轩笑着吞吞吐吐地口齿不清回复,“便宜你小子了”,然后在仆人搀扶半抱地拉上马车。

萧皓瑾闭着眼迷糊半躺在车座上。

章晨上车后,先从座椅下面拿出被子,轻轻张开盖在王爷身上,起身吹灭了挂灯里的红烛,车厢内只剩幽暗宁静,感受马车恍惚的移动。

“章晨,你会不时想起一个人吗?”车厢内响起萧皓瑾醉醺醺疑问。

章晨当即挺胸抬头,坐得更直,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有此一问,更不知如何回答,黑暗中看不见表情,更无从揣测。

带着颤音,缓缓回复道,“臣驽钝,不懂王爷所问为何,还请王爷明言。”

“罢了,罢了,醉言。”

马车摇晃,萧皓瑾被晃得迷糊,脑子浮现叶清面容,清亮的眸子含笑似有话说与他,他魔怔似得伸手,想触碰叶清的脸,一抬手发现人有些虚浮,胳膊不太灵活,原来刚刚笑靥温柔的面容是自己幻象出来,这是魔怔了吗?酒喝多了,嘴没有收住,随口问出。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王府,

“王爷,到了。”章晨半跪在萧皓瑾身侧,轻拍叫醒他,他缓缓坐正了,章晨把他搀扶下车,把他交给管家和侍卫,行礼准备告辞。

“送章晨回去吧。”萧皓瑾声音不稳眼睛睁不开的吩咐道。

章晨跟管家对视,管家点头示意“请上车”,章晨只能上车,马车离开。

萧皓瑾在侍卫的搀扶下,晃悠悠往府里挪步,走着走向琴韵阁方向,管家在后头紧跟着,准备随时通报,走到要拐入的廊角处,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浑身酒气去见叶清,恐增嫌恶。

当下深夜造访,定是登徒子行径,不能如此孟浪。只能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次日,叶清身边的侍女把昨夜王爷会友回来后要来琴韵阁的事情简洁汇报一遍。

“王爷夜晚会友回来,应当早些休息,次日早起入朝奏事。”

叶清回应着,一并差人告诉管家,嘱咐管家好好照顾王爷。

心里却想着,深更半夜跟朋友喝得酩酊大醉来找我聊天,我是开门还是不开门,是想吓死我吗?

铃兰敲门进来。

“禀公子,外间的丫鬟说,庚娘不肯回家,哭啼啼地哀求不要赶她走,一直跪着,恳求公子留下她,她能干活。丫鬟婆子去劝了,没劝住。

那么娇柔柔的小娘子,侍卫和小厮是不敢去拉扯扭送出去。”

“小女儿家心有不平,劝也劝了,那就随她去吧,爱哭哭着,不起就跪着。”铃兰听完,点头出去。

叶清怕丫鬟婆子嘴碎,有不得体的言语,嘲讽奚落庚娘,有补句话,

“进门是客,一日三餐是不能落下;丫鬟仆妇不用再劝了,各自安生做活,给庚娘留个清静,等她想通了,自会离去。”

“我去把公子的吩咐交待下去。”

铃兰走后,屋里安静了。

叶清感慨道,居于他人屋檐下,哪有自由,竟然还自愿为仆,这不就是自己把自己锁入囚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