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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庄仵作的朋友,听说他生病了,打算来看看他,
结果发现他不在,才大半夜打扰,想打听打听他人去哪了,不是要账的。”
沈离递出去的银子在月光下白白胖胖。
以平阳城的物价,换成酒肉足够吃上半个月。
少媳妇眼睛都挪不动,馋的不行,
“呃……”
她伸手又缩回去,最后快速一夺,把银子拿到手里。
回身还看了眼屋里的大娘,见大娘没注意,才把银子藏到袖子里,小金库有增。
脸上也转变成笑容。
“早说嘛,也就是心好,不然谁家大半夜能给你们开门,说吧,想问什么?”
收了银子,话就自然出口,卢致皱眉看着少媳妇的两幅面孔,不想啰嗦,开门见山。
“我们想知道庄仵作去哪了。”
少媳妇靠着门框,一压手腕,翘起手指,借月光品起指甲:
“呼、庄仵作啊,有快一个月没见着了,应该是欠了债,躲债去了,
这半个月天天有人上门要账,把我们这帮邻居也搅得鸡飞狗跳。”
“知道他去哪躲债了吗?”卢致接着问。
“那我哪知道啊?我也不是他债主子。”
少媳妇回答的兴致明显降低,卢致这个时候机灵劲上来,激将一句:
“你该不会是根本就和庄仵作不熟,在这骗银子吧?”
这话说的不客气,少媳妇顿时火就上来:
“什么话,我在这活了二十年,谁家的事不知道,他家的事,更是比谁都清楚,
我告诉你,你别看他年纪大,靠着在衙门混差事,给人搭桥,他可赚了不少银子,
还经常半夜找人来家里,月月新郎,银子是没焐热就花了,最后到处借钱,欠一屁股债,
我还跟你说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一个月前,他带回来一个浪荡女人,
那是从屋里到院子,再从院子到屋里,那场面,啧、啧,
没准啊,这一个月不见,人就是搬到那女人的温柔乡去了,
那种不住家的人多了去了,我就听过……”
嚼舌根的话一说上来就没有头,虽然只是猜测,但还是透露出关键信息。
沈离打断后续,挑重点的问:
“那你知道那女人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少媳妇都张开嘴准备说了,却突然犹豫起来,话又吞回肚子,眼神闪躲,口风一变:
“那我哪知道啊,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清楚男人的那些破事。”
沈离见少媳妇明显有隐瞒,这次换了招,给卢致一使眼色。
卢致跟沈离的这几天,观人的本事上涨,立刻领会其意思。
他把衣袍稍微一卷,露出底下藏好的,明晃晃的官制刀身。
之前沈离和卢致出衙门时,都换上了普通的衣服,方便行走。
毕竟是寻人,穿着官服,人还没到,消息就先传出去好几条街。
容易打草惊蛇。
因此开始的时候,老大娘和少媳妇都没发现两人的身份。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边卢致刚展示出自己的身份,另一边的少媳妇看到官刀,立刻神色一变,身体站直:
“两位是官爷?诶呦呦,得罪、得罪,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见少媳妇晃了神,沈离也没有吓她的打算,还是那个问题:
“那女人是谁?”
“唔——”少媳妇这次没法隐瞒,话已经说一半,后面想不交代也不行,支支吾吾,
“那、那女人是青竹楼的花魁,名叫小桃红,庄仵作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了,欠债也是因为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卢致这一问完全是出于好奇。
一个女人,又没去过,能知道红楼里花魁是谁,还知道花名,这很奇怪。
少媳妇不想回答,但迫于捕快提问,脸羞得通红。
“大人、这你就别问了,都是家里的破事,我们这一条街的男人,谁家没去做过生意,
一看回来睡觉的样子就知道去了哪,一来二去还能不认得吗……”
少媳妇说话声音渐消。
卢致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少媳妇不想回答。
这事确实不光彩。
沈离没有打听家事的习惯,把一脸兴致的卢致稍微往后一拉。
“那你认识庄仵作的徒弟吗?”
有人发话,少媳妇赶快脱离窘迫话题,回答积极起来:
“知道、知道,那个小仵作之前也住在这,得有两三年,具体是哪的人不清楚,
听说是庄仵作的远方亲戚,来学手艺,最近也是没见着,不过……”
少媳妇说到一半犹豫该不该说,看了眼卢致的配刀,还是选择说出来,
“不过之前庄仵作不在的时候,那小仵作也偷偷在院子里,带回过女人,也是……也是同一个……”
“停。”
见事情要朝奇怪的方向发展。
沈离急拉住车,断了下面的话。
卢致这次学机灵,努力把好奇心收起,尽量不表示在脸上。
但眼神中还是掩盖不住的浮想联翩。
“除此之外,你有没有见到其他古怪的地方,比如突然运回来很多东西。”
沈离换了个方向问,想知道的自然是丢失尸体的去向。
老仵作熟悉这里,虽然不在这里住,但是东西还是有可能放回来。
不过少媳妇一连摇头,否定了沈离的这个想法。
这沈离就奇怪起来。
那么多的尸体,老仵作和小仵作合谋偷走是做什么呢?而且还能藏到哪去……
知道靠空想肯定找不出答案,沈离没太纠结。
这事恐怕只有找到老仵作才能弄清。
接下来就是去青竹楼试试运气,看看老仵作在不在那。
最好要在小仵作和老仵作会和之前赶到。
“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见沈离迟迟没有再开口,少媳妇试探问道。
卢致也看向沈离。
沈离吐口:“没了,就这些吧。”
“那两位官爷慢走、慢走。”
见没自己的事了,少媳妇如临大赦。
虽然猜到老仵作可能犯事了,但是她还没有胆子八卦到捕快的身上。
正巧这个时候里屋的老大娘喊媳妇。
少媳妇借口送客,两只手抓在门叶上,迫不及待地关门。
可关了一半又打开,少媳妇托着之前那锭银子,低着头,往外送。
沈离回头,语气平淡留了句:
“留着吧。”
就同卢致一起往街口走去。
留下少媳妇盯着银子,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