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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居殿中太后审视着达齐送来的物品,满脸笑意的说道“岭安也算是尽心了。”春霞摆弄着说道“是啊,这些物件儿,虽然说不上多珍贵,倒是有些趣味,能供太后一乐。”太后脸色轻松惬意,依靠在榻上说道“远嫁的女子,能再回故土自然要多用些心。”
春霞在一旁疑惑道“按理说,岭安郡主的夫婿已死,岭安郡主早该回来了,怎么一直没有音讯?”
太后乐的轻松道“贺年姑姑若是没死父皇看在姑姑的面上自然要厚待她,可惜啊姑姑死的早,谁还会在意一个贵族女?”说着眼神藐视的看向一旁继续说道“这就是姑姑的错处了,不肯笼络朝臣,一心觉得自己不用依附他人,皇祖父太过溺爱,宠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哀家想起贺年公主年轻的时候仗着嫡出独女真是肆意妄为,得罪了不少官员,为了给她的独女寻一处安身之地也是费尽心思,最后也无法逃脱远嫁和亲的命运。”说着不由笑了起来,包含着自嘲与讽刺,贵为嫡公主的独女不也与自己一样无法逃脱家族的制肘?那区区庶出的公主又能又什么不同哪?
把玩着手中的碧玺珠,冰凉的珠串逐渐变得温热,太后的内心才安稳了下来,轻声说道“今日达达齐王该进宫了吧?是谁作陪?”
春霞将物品都装入盒子说道“本来是邱将军与汝梁王作陪,奈何邱家姑娘病了,邱将军爱女心切便告了假。”
太后缓慢的睁开眼睛,眼中的算久幽幽透出,琢磨着说道“隽睿?他不是病了半年多了?怎么如今好了?”
春霞回复道“大概半月前汝梁王身子有些好转,皇上说达达齐王入京没个皇族的人作陪不合礼数,册了汝梁王。”太后有些狰狞的笑着说道“子嗣凋零何尝不是报应?”
“太后,皇上正与达齐王在里面谈要事。”门外传来一声着急忙慌的话语,周隽冽与周隽睿对视一眼,周隽睿说道“看来太后有要紧的事。”
周隽冽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转而对应宗说道“也不是谈论什么要紧的国事,太后既然来了便见一见吧。”应宗随着起身道“理应拜见。”
惠太后被引着走了进来,一身打扮雍容华贵,三人对太后见了礼,太后摆了摆手招呼道“上次见达齐王还是个孩子,如今也长大了。”说着便落了座,应宗恭敬的说道“是,太后还记得。”
惠太后眼神落在周隽睿的身上淡然道“很久不见隽睿了,即使住在宫里也很少出来走动。”周隽睿微微低头道“儿臣自年初就身子不适,病了大半年才好些。”惠太后也不太在意他的回答,轻轻应了一声随便嘱咐道“身子孱弱要好好将养,用什么都好,宫里没有的便让你皇兄去外面寻来。”周隽睿也并不在意她的关系只是安静的听着。
周隽冽轻笑道“太后也太宠着隽睿了,他那里是身子不好?明明是偷懒懈怠躲着不肯干活罢了。等年后成了家定是要让弟妹好好管教才是。”周隽睿眼神瞥向应宗与他对上眼神。
太后眼神冷漠的扫视着众人,说道“哦?聘了谁?”周隽冽笑着开口道“聘的是岭安郡主的女儿,应琦。”
屋内气息逐渐压抑下来,太后拨弄着手中的珠串发出丝丝响动,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一直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视,随后淡然的说道“应琦若是能嫁给隽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皇上啊,也该趁此机会将你岭安姑姑接回来了。”说着漏出一副心痛的表情道“远嫁的女儿终于也能回来了,这是好事啊,哀家也很是想念岭安。”周隽冽与周隽睿悄无声息的对视一眼,并不明白太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反观应宗仿佛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岭安郡主也曾多次提起想要回来,毕竟皇叔去世多年,郡主一人也过的孤苦,虽说有应罗应琦两位子女,但也不及重回故土的喜悦。”
太后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有些压抑的说道“当年我们一众中,岭安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也逃不脱远嫁的命运,贺年姑姑当年也是因为唯一的独女远嫁思念至极才伤了身子,英年早逝,若是知道岭安有生之年还能回来,姑姑也能得到一些慰藉吧。”
满脸的悲切太后似乎真的为了岭安的命运而感到伤心,但是周隽冽知道,这是威胁与警告,映照着沁儿的命运。
周隽睿心中不屑的轻哼一声,眼神中弥漫着难以疏解的情绪,开口道“太后与岭安郡主情谊深厚,如今岭安郡主能回来,也好住在宫里多多陪伴太后,太后也可安心的颐养天年,尊享晚年。”
太后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畅想道“此事要抓紧,不如赶紧递了消息去,让岭安带着应琦赶紧回来,年后寻个好日子大办一场。”说着又转向应宗说道“卓文怎么没有来?那个姑娘性子果敢,哀家很是喜欢。”
应宗一提起此事就有些头疼,说道“卓文也惦念着太后,只是出发前想挑一批好马,结果心急被马伤着了,故不能前来。”
“也递了消息去,若是好了,便一同前来,卓文能文善武,到是与荣国女子大不相容同。”惠太后特意嘱咐道。
瑞福进了门恭敬的说道“太后,皇上,午宴已经备好,请各位入宴。”周隽冽几人起身,冲着太后说道“恭请太后入宴。”太后嘴角含笑,起身向正殿走去。
周沁之守在秦音身边一直说着什么,二人母女情深羡煞众人,赵紫芙坐在高位上,有些羡慕的看着,果然只有站在高位才会对儿女无所哀求啊。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达齐王驾到!汝梁王驾到!”随着一声声悠远的传话,几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赵紫芙几乎是依靠在心慧身上,她的脚还不能过久的站立,几人落坐,众人也都归位。
太后扫视全场,目光落在赵紫芙身上,扫视一圈开口道“皇后身子可好些了?”赵紫芙抬头对上太后的眼神,微微躲闪一下,由心慧扶起还未说话,太后就担忧的责怪道“坐下,今日是家宴,你身子又不好不必站起来。”
赵紫芙微微弯腰道“回太后娘娘,儿臣身子已经大好,多谢太后关怀。”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秦音身边的周沁之,眼神落在秦音身上说道“自入了冬,贵妃身子也不怎么好,如今虽然开了春儿,也要多注意些。”秦音起身行礼道“是,多谢太后关怀。”
似乎完成任务一般,太后又说道“如今你们入宫也有些时候了,今年国事繁忙,皇上有些冷落你们,等年后会好些,你们也要多用心,早些诞育子嗣才是。”众位嫔妃起身应答,周沁之看着只觉得有些失落,伸手握住秦音的手,秦音没有回头,只是将手掌翻过轻轻回握。
周隽冽接收到太后的眼神,开口说道“今年达齐立了新王,说起两国联姻旧俗,朕与达齐商议,由汝梁王迎娶玉环郡主应琦以结两好。”
“恭贺汝梁王。”众人举杯贺道。
周沁之有些愣怔的举起酒杯,又放下,眼神追上周隽睿,众人祝贺后,他独自一人斟酒的落寞,仿佛烟花一瞬供人观赏后回归寂静。
转眸对上高处的周隽冽,恍惚着看不起他的神情,却感受到了安心,凑到秦音身边,轻声唤道“母亲。”秦音握住有些彷惶的周沁之,回馈她一个眼神,没有再说话。
远处的秦祀掩饰着自己看向周沁之的眼神,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也同感她的彷惶,用别人的幸福换来自己的安心,一定让她心生迷茫。
一场宴席,周沁之的眼神总在周隽睿身上流转,恍惚间仿佛被恭贺的喜悦并不是他所表达出来的感情,明明凭借着汝梁王的身份,坐在右下首尊贵的位置上,却好像隐藏在众人面前,没人去在意他。
众人围绕着周隽冽与达齐王聊着,下面的歌舞也演奏着,一切都是完美顺遂的。
“母亲,我有些闷,想出去走走。”周沁之几杯清酒下肚,身上燥热不已,转身对秦音说道,秦音回头看去,伸手摸上她有些发红的脸颊,轻声说道“外面冷,不要贪凉,偏屋呆一会便是了。”随着周沁之起身,秦音的目光落到秦祀身上,示意他跟着一起去。
“阿祀,你别跟着我。”周沁之走出大殿,便发现了身后的秦祀,秦祀上前拿过拂梨手中的暖炉塞给她说道“怎么?见了期望悔不该拒绝联姻?”
接收到周沁之怒叱的眼神,秦祀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好了,喝多了酒身子热,别在这站着了,我已经让竹克去暖厢房了,进去坐会吧。”说着拉着她的胳膊往厢房走去。
“你怎么替我做了主?”周沁之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脚上的步伐却没有停顿,一直跟着秦祀进了屋子,屋子内放了两个火炉,在冰冷的屋子里努力的散发着温度。
秦祀将她安排在炉子旁,又接过手炉递给竹克放了新碳说道“虽是白天,但是也冷的不行,你穿的这么单薄。”说着提溜起她的斗篷交给拂梨继续说道“前几日洁嫔娘娘不是送了你一套灵鹿刺绣的兔毛内胆斗篷,你怎么没穿?你不是向来喜欢那个花样?”
周沁之整了整衣袖,瘪着嘴说道“我与她又没什么交情,送来的东西我还了礼便是,穿不穿的有什么?”说着抬起头看着秦祀眼中散发出向往说道“不过她那个花样还真是好看,云纹灵鹿秀的栩栩如生,轻巧简洁。”
秦祀不由得笑出声道“既喜欢,那便穿上就是了。”周沁之收了表情,闷闷道“她送衣衫不过是想在父皇面前露脸,我怎么能去父皇面前夸他妾室的好处?”有些怒气的摆弄着手中的帕子,挑着眉头说道“由那点闲工夫,倒不如去直接巴结父皇,何苦在我这充什么好人?”
瞧她怨气难平的样子,秦祀眼神中暗淡了下来,听到门响回头看去,竹克端了两杯茶水进来,秦祀接过了过来摸了摸递给周沁之,瞧她喝了一口就没了兴趣,接过水杯说道“洁嫔娘娘家里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弟弟,兴许真的喜爱你那?”
周沁之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今儿怎么了?以往也没见你与谁相熟,今日怎么一个劲儿为洁嫔娘娘说话?”秦祀被戳穿了心思,也不遮掩道“洁嫔娘娘的父亲,百鹤言御史曾在朝堂之上为和亲一事仗义执言,应是有意结交贵妃与你,我想着你也该与她关系好些,哪怕不在皇上面前提及,平时多去见见她,宫里的人也会看风向不苛待她。”顿了一下,看了看周沁之的神情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若是没有宠爱在这宫里也是很难生存的。”
周沁之眼神松动,抿了抿嘴又些不悦的说道“知道了,既如此我也不是不能与她好些,只要她不兴风作浪,我也只当她是姐姐罢了。”
“以后有这些你要早些告诉我,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也是给父皇母妃添麻烦。”周沁之又些埋怨的说着,实则是掩饰这自己的情绪。
秦祀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的头发捋顺,说道“是,公主如今浸润深宫,懂得更多了。”周沁之白了他一眼,不与他计较,心中叹了一声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尚且不愿远嫁与陌生人,不知皇叔可是真的愿意娶达齐郡主?”秦祀顿了顿,收回了手,安抚道“皇族妻妾成群倒是正常,不过是纳个侧妃,可与你嫁人有很大的不同。”
“希望二人能心意相通就好了。”犹如祈祷一般,周沁之微微仰头说道。
“心意相通。”秦祀喃喃自语重复着,“是啊,若是能心意相通已属不易。”
周沁之起身披上斗篷,凑道还在愣神的秦祀眼前,调皮道“怎么?秦大公子已经有想心意相通之人?不能告诉母妃也可告诉我,我可是本朝长公主为你牵线搭桥岂不是尊荣?”说着站起身来一副大人的模样,傲娇的看着秦祀。
“哈哈哈”秦祀愣了一下,随机掩嘴笑道“是,若到了那一日,我一定先告诉长公主殿下。”这样说着心中沉了一沉。
“走吧,也该回去了。”说着起身整了整衣衫引着周沁之向外走去。
外面的阳光晦暗不够明亮,伴随着冬季的雾气藏在深处。
周沁之抬头看去,微微眯了眼去,轻声道“阿祀,愿你能与知心之人共白头。”又向秦祀看去说道“我们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