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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年底的祭祀,周沁之练完舞一刻不停歇的向秦音宫中跑去,与周沁之一样的便是一下朝便赶来的周隽冽。
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周沁之缓缓放下担忧,漏出欣慰的笑容,拉住就要进去通报的侍女,自己慢慢走了进去,一进去秦音的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是看到她调皮的表情,还是选择不动神色的吸引周隽冽的注意力。
周沁之走近之后猛的扑到周隽冽肩头却不想天旋地转掉入周隽冽怀中,周隽冽挠着她的痒痒大笑着,伴随着身上的铃铛声,周沁之连连求饶才将她放开,周沁之坐在秦音身边,由秦音帮她整理着头上松散的饰品委屈道“父皇怎么知道是沁儿?”周隽冽指着床内放着的白瓷盘道“你瞧,你母妃的神情与那白瓷盘告诉朕,身后有猫腻。”
周沁之羞红了脸,撅着嘴钻进秦音的怀中任由周隽冽大笑着,秦音掩嘴轻笑却引起一阵咳嗽,“快两个月了,母妃怎么也不见好。”
周沁之起身端了杯茶水递来,担忧的说道。周隽冽也收了笑脸道“好好养着,祭祀也不必去了。”秦音缓了过来柔和的说道“那怎么行?我还要看沁儿跳祭祀舞。”周沁之接过水杯道“母妃养好身子想看多少次沁儿都可以给您跳,眼下还是好好休息,祭祀台又冷又远,母妃万不可劳动。”
周隽冽点了点头道“后日就要出发了,你老实在宫中养着,等我们回来。”秦音接过周隽冽的手,温暖厚实,看着二人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去添乱,早些回来。”周隽冽用过午膳便离开了,而周沁之也被叫走熟悉祭祀流程,屋里瞬间清冷下来,裴依端来一碗汤说道“午膳娘娘没吃几口,喝碗汤吧。”
秦音接过碗,喝了几口,又忍不住咳了起来,缓了过来喘息的说道“不能去看沁儿跳祭祀舞,很是遗憾啊。”裴依换了个暖和的汤婆子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咱荣国就一位长公主,还怕没机会看吗?”秦音笑着参杂着苦涩与担忧,将碗递给裴依道“沁儿过完年就十二了,还能在宫里留几年那。”裴依安抚道“让皇上选一位状元之才,住在京城日日都能进宫那。”秦音似乎想到了什么,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赵茵可安分?”秦音突然想起问道,裴依摇了摇头道“如今红学寺的公子们,因着纯侯之子的缘故都不怎么于她亲近,纵然是使尽手段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倒是陈大人似乎有些深陷其中,不过好在有睿王爷的提点他倒是冷静了许多,可是似乎痴缠上了睿王爷,时时打听着睿王爷的踪迹。”秦音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不安分,就将她以年节为由撵出宫去,年后非诏不得入内。”裴依点了点头,又说道“自入宫来,陈大人暗自为她拿过两次衣衫,大概为着是女子的衣物并没有让人查看。”
秦音又些气恼的笑道“陈大人草莽英雄,怎么知道这女儿家绕指柔的厉害。”
太后于凝妃的长姐余月蓉坐在一起,“皇上想恩赏你们,贵妃病重,皇后又忙着祭典之事,此事就落在哀家这了。再者你们从小姐妹俩相依为命,如今也许久不见了,一会可去坐坐。”
余月蓉含笑点了点头,恭敬道“多谢太后赏赐。”太后满脸慈笑,抬了抬下巴,指着春阳端进来的芙蓉花道“你瞧,这花儿开的可真好啊。”说着看余月蓉啧了一声道“犹如你们姐妹,并蒂芙蓉,同心同德,若不是你早早嫁了人,也能一同入宫享福了。”余月蓉垂下眼眸,若不是她早早家人,家中只剩她与妹妹怎么能守得住那?“是妾身无福。”
太后挪了挪身子道“你两姐妹都是有福之人,就像这花儿一样,纵使寒冬也能开的如此如此呢娇艳。”余月蓉收回眼神,双手叠放在腿上,道“这花儿无根无蒂,全靠太后娘娘喜爱才能在这寒冬开放啊。”惠太后缓缓笑着,抬了抬手道“这么美的花儿,放在我这老太婆着有些浪费了,就送去给凝妃吧,为她添添喜气尊贵,好早日诞下一位皇子,再升一升位份才好啊。”
余月蓉面露喜色赶忙道谢“多谢太后娘娘记挂,如今妃位已是诚惶诚恐,不敢再奢求什么。”太后微微仰了仰脸,面色不再柔和说道“你是续弦,家中早已有长子,相必日子也不好过吧。”余月蓉放在腿上的手又紧了紧,没有说话,惠太后继续说道“你妹妹若是能做个贵妃,夫家也会对你好些。”
余月蓉嫁给大自己二十三岁的礼部尚书为妻,为的只是护住家中并不稳定的生活,能让自己妹妹过的不那么幸苦罢了,自从父亲死在救灾之中,朝廷的恩赏让她们姐妹俩在那些人眼里成了一块块金砖堆砌,若不是为了这些钱财恩赏不落入他人之手,为了妹妹不受那些畜生的侵害,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家中早有两子一女,自己根本不用生育,要做的就是白天撑起这个家,晚上满足他的欲望,说是正妻续弦,也不过是个好听点的身份罢了。
攥紧的拳头让指甲刺进肉中,余月蓉没有说话,太后向后靠了靠道“去看看你妹妹吧,她有许多话要与你说那。”说完长叹一声道“如今在宫里做个妃位算是独一份儿了,只是以后,女人越来越多,这个妃...能独多久呐?”余月蓉站起身行了一礼道“是,多谢太后娘娘记挂,妾身先告退了。”
凝妃坐在榻上,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不少稀罕物,都是她为姐姐准备的礼物,“娘娘,育花房送来的芙蓉,您看开的多好啊。”凝妃喜悦的表情僵持在脸上,“芙蓉?”
这花开的很好,犹如正是她的季节一般,“凝儿”余月蓉伸手敷上凝妃的肩膀,感受她低声的抽泣“姐姐”
“放心,只要你能在宫中过得好。”余月蓉安抚着凝妃,凝妃看着桌上的花道“这种花想要盛开在寒冬,也只是太后的喜恶所左右罢了”余月蓉将凝妃给她的金钗放入布袋,贴身收好,道“不便多留,我先走了。”凝妃神色紧张又不舍道“这就走了?”明知道该走了,却还是想问一问,问完后落寞的笑了一声“是该走了,姐姐,千万要小心。”
很多话在宫里不敢说,也不便说,都藏在离别的眼神中,一步三回头,总是荣华加身也不及姐妹在身旁,可是姐姐为了守住这个家,守住自己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无论如何我也要爬上高台,为摇摇欲坠的姐姐做最可靠的支撑。凝妃紧紧攥着手帕,“水韵,带上桌上的芙蓉花,我们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这一路似乎更遥远一些,从前只不是搅和一些事情罢了,今天...凝妃侧目看着身后被包裹着的芙蓉花。
“参见皇后娘娘。”凝妃满脸笑意行了礼,赵紫芙面色倦怠的坐在高位上,纵使这几日演练祭祀的流程真的很累,还是要撑起精神见这种来找麻烦的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凝妃笑着坐下,招呼过水韵道“这是花房送来的芙蓉,臣妾瞧着开的真好,并蒂芙蓉,也算是吉兆所以特意送来给皇后娘娘赏玩。”
水韵揭开上面的布,将芙蓉花递了上去,赵紫芙满脸笑意却不达眼底,只看了看说道“独披千叶浅,不竞百花春。大多数咏诵菊花不与百花争艳,却忘了芙蓉也是,多数颜色淡然,花叶懒散,倒是不像供人观赏的。”凝妃见她收了那盆花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芙蓉虽艳丽多彩,却有慵懒之态。”赵紫芙看向凝妃道“后日便是祭祀,虽说秦贵妃在宫里,但她身子不好,有什么事情凝妃你也要帮着处理一些。”凝妃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道“自是应该的,看皇后娘娘面有倦色,臣妾先行告退,就不叨扰娘娘了。”
送走凝妃,赵紫芙冷眼看着一旁的芙蓉花,轻哼了一声道“心慧,这芙蓉花畏寒,你将它送去暖阁,要好好照顾。”心慧点了点头,微微笑着道“是,奴婢会好好照顾它。”
盛夏的花不应该开在深冬,也犹如自己,不应该呆在这里,都是被逼无奈不是吗?或者说这宫里的人都是如此,因为权势,所有不同季节的花都可以四季盛开。
祭祀这天,早上飘了一点点雪花,似乎预示着瑞雪兆丰年,大家车行道祭祀坛雪便停止了。
按照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周沁之穿着那件九尾孔雀衣,身上裹着狐皮大氅等待着,秦祀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冻得发红的小腿,结下自己的披风围了上去,专注于等待的周沁之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他埋怨道“怎么做这么薄的衣裙?”周沁之动了动被裹住的脚伸手拉起秦祀道“历年都是如此。”祭祀的号角响起,周沁之莞尔一笑,犹如冬日盛开的山茶花,挣脱腿上的斗篷,脱下身上的大氅灵巧的走了上去。
在那高台之上,铺着雪白的狐皮,她光着脚,手拿祭玲在上面舞蹈,犹如坠落人间的仙子,正在召唤自己的同伴。
一曲舞毕刚刚走下高台便被秦祀怀中的狐皮大氅包裹,一把抱了起来,拂梨帮她掖好大衣,又将斗篷裹在她的脚上,任由秦祀将她抱走,“阿祀,你放我下来。”秦祀紧皱着眉头,双唇发白紧紧抿着,一言不发的向后面厢房走去,周沁之透过他的肩膀,看着帝后互相扶持着走上祭台,一共六节儿台阶,祭台上面是每年年终祭礼才能上去的连天楼,分为两边,帝后在祭台写好奏章,会由两位使者送道连天楼焚烧,由于皇上没有适龄的兄弟,而皇后这边秦贵妃还在生病,只能由帝后二人亲自去送。
不知是大衣还是秦祀的缘故,周沁之感觉格外的暖和,看着现在健硕的秦祀总是想起他发病时的虚弱与依赖,尤其是在秦府那次,那双眼睛中的期盼与渴望,让周沁之一直无法忘怀。
由于条件有限,厢房内也只准备了泡脚的热水,秦祀将汤婆子放入周沁之怀中,又揽紧了衣领,温热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全身,周沁之身上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水,而秦祀一直一言不发的搂着她
“阿祀,没那么冷。”周沁之不自然的说道,秦祀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头顶,让他很不自在,秦祀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手说道“快换衣服吧。”说着没有看周沁之,走了出去。
拂梨为她擦干净脚,一件件穿上冬天的衣服,有些犹豫道“秦公子很关心公主。”周沁之整理着手上的玉环道“那是自然,毕竟...”说着愣了一下,毕竟什么?如此关心自己,是因为自己救他出秦府?还是这不到一年的友情?显而易见已经超出了范畴,“不要多话。”周沁之也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呵斥住拂梨以安抚自己的内心。
不等她想明白自己的内心,也不等她整理好腰间凌乱的流苏就听到外面一声巨响,她与拂梨对视一眼,立马向外走去,与正要进门的秦祀撞了个正着“怎么回事?”秦祀伸手接住她慌张的手,道“不清楚,我先去看看。”周沁之握住他的手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说道“一起去。”拂梨追着被她披好斗篷,远处竹克慌张的跑来,“皇后内边的连天楼断裂。”周沁之愣了一下,“紫芙姐姐?那父皇那?”竹克说道“皇上没事,祭典也提前结束了,都往云集殿去了。”
“咱们也快去。”周沁之不由的攥紧了秦祀的手,快步跟着竹克走去,走了几步又拉住拂梨道“你去连云楼看看情况。”拂梨福了福身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到了云集殿一众人都在外面等候,见她过来赶忙行礼问安。
祭祀大典由礼部承办,如今前面跪着的就是礼部与户部一干人等。周沁之路过匆匆看了一眼,便向殿内走去,一进去屋内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周沁之心神慌了一下,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父皇!”那一抹明黄安抚了周沁之的内心,松了手扑到周隽冽的身旁“怎么样了?”周隽冽不由得舒展了眉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道“太医还在里面。”
周沁之紧紧攥着周隽冽的衣袖,紧张的看着帷帐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纵然一直没去见过赵紫芙,在她的心中那还是她的紫芙姐姐。
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启禀皇上,还好台阶不高,并无大碍,只是脚踝的伤要仔细养着,最近都不能走动。”周沁之焦急的问道“紫芙姐姐醒了吗?”
太医顿了一下道“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惊吓过度还在昏睡。”周沁之没等太医说完便向里面走去,赵紫芙已经褪去所有装饰,虚弱的躺在床上,呼吸并不安稳,眉头轻促,周沁之坐在床边,不由得伸手抚上她的眉头,靠近轻轻的说道“紫芙姐姐,沁儿来看你了。”昏迷中的赵紫芙似乎听到她的呼唤,松了眉头,张了张嘴只是没说出什么。
周沁之弯着腰靠近着赵紫芙,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周隽冽搭上周沁之的肩说道“太医说了无碍,就等她醒来了。”周沁之坐直身子,看着昏睡的赵紫芙说道“父皇,您觉得....”感受到肩上的力道跟重了,周沁之收了话,周隽冽沉沉道“沁儿,这些你不要管,父皇会处理好的。”周沁之回身抱住周隽冽闷闷道“父亲。”周隽冽顿了一下,安抚着周沁之道“父亲会处理好一切的,只是回宫的时间要等到皇后醒了才行,先挪到行宫去。”周沁之点了点头,头上的首饰随着摇晃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