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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强了,白姑娘。”天一亮,王极就迫不及待地来找白姑娘,大吵大嚷,手里还提着一个崭新的竹筐,筐中是昨夜池塘中被掀飞出来的鱼,此时一动也不动,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子腥臭。
白姑娘坐在封印法阵的正中心,闻言抬了抬头,那双白色银眸依旧如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沉默地盯着他。
“你不恨我?”她突然轻声说道。
“恨你?”懵比的王极有些懵比,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语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今天的白姑娘相当不对劲,从王极进来的这架势,还没有惹得她烦躁的辱骂就能看得出来。
就像是上一世,在小学放学回家路上总是遇上的那条狗,每天的日常任务就是追赶背着书包的王极,撵他二里地,可突然有一天,这只狗不再追他,而是温顺地趴在路边,就像是老年迟暮般追不动了,只能咧开嘴巴,喘着粗气,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莫非是白姑娘寿元将至??
一抹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带动王极的大脑CPU高速运作,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脑瓜竟然如此聪明豁达,一个个可能化作一个个故事蹦了出来。
是的了,白姑娘说过她被困在这里太久,早已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岁月是在这巴掌大的空间里度过,可以说是在非常巧妙的命运安排下,她遇见了我,这个唯一救她离开的希望。
她太想破除封印,离开这里,去往天地间逍遥快活,可在得知自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废物后,无奈动用损耗极大的血脉力量助我修行。
所以,此时的白姑娘,已经濒临死亡了吗?
老实说,如果是真的,王极为她感到难过,就像失去师尊的那一日一样。
白姑娘在最是青春洋溢的年纪被封印在一个最是永无天日的地方,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起码是在王极看来,与她实际相处下来,除了有时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以外,她绝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妖,反倒更像他家中的小妹一样。
“你不恨我把你变成一只妖么....把你从人族,变成一只妖....”白姑娘把脸悄悄扭向一边,想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轻声说道,“我只是...太想回家了....”
“……”
“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响亮又欢乐的大笑很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了这古怪的氛围。
“我当是什么呢!”王极没心没肺地笑道,“在我们家乡有句老话,叫做嘻嘻捂者为俊杰,白姑娘给我的这个金手指是我要求的,我很满意,也很喜欢,现在作为一只妖,我很自豪,也很骄傲,只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坦荡啊。”
说罢一只手向前方挡去,就像是前途之盛,所散发的耀眼光芒使他不可直视。
“哼...”白姑娘轻笑一声。
“不过嘛,有一事我确实很苦恼。”王极苦笑一声,用两根手指直了直眼睛,“这个东西能不能隐去,实在是太显眼,到了晚上还像个大电灯泡一样发光,跟个奥特曼一样。”
“这个简单。”白姑娘小手揉搓着头前乌黑的小辫子,莞尔一笑,“我教你,你以后便跟着我修行吧。”
“果真吗?阿珍。”王极眉开眼笑道。
“都说了我不叫阿珍。”白姑娘嘟囔着埋怨道。
到头来,他当然无法狠下心对白姑娘大发脾气,去斥责她的隐瞒,王极的骨子里是一个怕死又有点善良的人,它早已刻在了灵魂深处,并不因世界的改变而改变。
白姑娘是一只大妖,是被一道强大法阵封印住的大妖,可她说到底仍是一个孩子,尽管她活的岁月是一个未知数。
至于被封印的原因,王极曾问过,但白姑娘不说,王极也就没再问过,信任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总会让人放下一切防备,这种信任当然是由时间堆砌而成,就像王极信任白姑娘。
而现在,王极又捕捉到了一个新的关键点。
“你说的家是在哪里?”
“南疆喔。”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南疆啊...”王极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去过南疆?”她奇怪又有些欣喜地看着王极这副样子。
“当然没有。”王极的回答让她失望,“我自小就在西域,是出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北边的落月宗了。”
“哦,你跟我说过来着,你好像是说你之前就是那个宗门的弟子?”白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是,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总觉得自己很特殊,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就从家里边跑了出来要去修仙,结果被测出来是废灵根,当即就被赶下了山。”王极面无表情地讲着自己并不光彩的经历,颇为唏嘘。
“然后就遇上了你的这个师尊?”白姑娘问道。
“是,天鹤道长....人很好,是在这个世界除了家人,对我最好的人了,当然还有白姑娘你。”他笑道。
“哼哼....”白姑娘满脸柔情,当下就拍拍胸脯,立下了豪言壮语,“放心好啦,重塑培元境小修士的肉身轻轻松松,等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你复活师尊,第二件事,我要去那什么落月宗给你出口恶气。”
“第二件事不行。”王极立即回绝道,“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再说了,如果我不被赶下山,怎么还遇上你呢?”
“切,没出息。”白姑娘嘀咕道。
“比起这个,白姑娘?”
“嗯?”
“第二件事要不换成带我去南疆怎么样?”王极笑眯眯地说道。
“行啊,这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去南疆做什么?”白姑娘好奇地问道。
“嗯....只是去看看,听说南疆作为万妖之乡,有最原始和最野性的自然美。”他笑道。
“嗯...是很美...”白姑娘仰起小脸,显然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王极并没有把真实目的吐露给白姑娘,因为实在没必要,在没有破除封印之前,外面的任何事,白姑娘都束手无策,说了也只会让她瞎操心罢了。
“来,白姑娘,昨夜我那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捉来的鱼,可能略微是有点小臭。”王极将竹筐拉了过去,刚想向前就被她怒骂叫停。
“蠢货!”白姑娘皱起眉,训斥他道,“你现在身上可是有我的血脉之力,以你凡人之躯,刚踩上去法阵就会被轰杀,一点粉末都不留的那种。”
闻言,王极后怕地连连向后退去,再看法阵,竟真的有一点嗡嗡作响,就像是一条恶犬的低吼,先前作为凡人,随意进出的惯了,都快把这封印法阵当成涂鸦欣赏了,哪料到今日境险些丧命。
“里面是什么,臭鱼?”白姑娘厌恶地捏紧鼻子,嫌弃地说道,“真是的,我还以为是你身上散发的臭味,快扔出去,我不喜欢吃臭的!”
“那你要吃啥!”王极挠了挠头,很是费解地问道,先前是拿着师尊留下来的一些钱财,就在山脚下等着过路的凡人或是刚踏上仙途没多久的师弟师妹们,买些吃食,一是自己吃,二是白姑娘也吃。
白姑娘是很典型的口嫌体正直,虽是满嘴挑剔,但吃起来是真的不含糊,除了知道她是真不喜欢吃素的,他有理由怀疑这次的鱼,白姑娘是触发了真香定律。
“真不吃?”王极捏紧鼻子,小心地掂起鱼尾巴,再三地询问道。
“滚!”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真是让人心寒。
王极将鱼扔了回去,背起竹筐要离开这里。
“对了教练,啥时候教我修行啊?”
王极走之前扭头问道。
“今晚!”白姑娘已经不再理会总是从王极嘴中蹦出来的奇怪词语,在她眼里,王极已经与疯癫和神经画上了对勾。“记得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
“得嘞。”他笑道,身影消失在了这个空间。
空气忽然就像凝固了一样,王极走后,这片巴掌大的地方,留下的只有死寂,亦如循环往复的几个百年。
……
钱芊芊很痛苦地从晕厥中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事就是一脚踢开盖子身上的厚重被子,坐起身来,顿感如释重负,晌午的烈阳从门缝,窗户中照射进来。
她并没有被炎热蒸昏了头脑,很是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为什么来到青阳峰,被人形邪祟追逐,最后又遇见长的简直跟王师兄一模一样的妖怪。
那时她自觉无望,只有死路一条,竟然被吓晕了过去,钱芊芊的脸颊不禁发烫,作为父亲大人的女儿,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她上过北原,去过中州,下过东海,见识过的世面怎么能用一个简简单单的“大”来形容?
如若有下一次机会,再见邪祟,她一定要直面恐惧,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勇气,她心中暗暗发誓道。
可是下一秒,只是随便的一瞥,钱芊芊只觉心脏骤停,王极那张死人脸正贴在窗户上向里面张望,两人视线碰撞他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
“哦哈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