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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本来想把金玉安排在翠玉楼的,可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那地早就关门了。
不得已,他就只好将金玉带回了武夫人给他安排的那间屋子。
虽然他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生气,可这深更半夜的,他也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了。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李修文正做梦呢,忽然就听见有人使劲地敲他的门,感觉天快要塌了一般。
李修文有起床气,昨天晚上本来就回来的晚,没睡好,这大清早的,使那么大劲敲门,感觉就想死了人似的。
可李修文不管,拿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
李修文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咚咚咚!!”
见没人开门,这敲门的人,更着急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重,“啊!!”李修文终于忍无可忍,他“噌”地一下掀开被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走到门口,拉来门栓,一把就将两扇门给拆了下来,提到了手里!
“……!!?”
敲门的人都震惊了,可不等那人开口,李修文就开骂了——
“大清早的,敲你个死人头啊,能不能让他么老子睡个好觉,行吗?!!”
李修文就像吃了枪药似的,把站在门口原本有一肚子怒火的武二姑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怜的娃儿,原本有一肚子怒火的,可在这雷霆怒火之下,她那份怨气瞬间被吞噬,焚得干干净净连个渣都不带剩。
武二姑娘不说话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显然她是被降的那个。
原本,她打算就此别过,可没想到,一抬眼竟发现李修文金屋藏娇,还是个美人!?
武二都震惊了,卧榻之下,让你鼾睡,,已经给你脸了,可没想到,你个王八道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找了个花姑娘!?
“她是谁?!!”
武二一指金玉,怒吼圆瞪,“谁让你带这种女人进我们家的?!”
“哪种女人??!”李修文“啪”地把门一扔,气冲冲地看着武二。
虽然,这表面杀气腾腾,可心里,他就不由地感叹,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啊。
这武二虽然年纪小,可察人识物,却分外老道,一眼就看出这金玉非寻常女子。
只是,她真的猜错了,金玉并非那种女子,她还是清白之身,所以,他不允许她玷污金玉的名声。
“难道她不是平康坊北里的人么?”武二看着李修文,语气上已经露怯了。
听到这话,李修文当即就怒了,“放你娘的屁!!”
武二一听,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
“骂你,我还想抽你呢!?”说着,李修文就扬起了手,吓得武二眼睛直了。
“我去告诉我娘去!?”小孩子使出了最常用的那一招。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武二她娘,真过来了,几个丫鬟跟在身后,虽然半老徐娘,可依旧风韵犹存。
“不得无礼,照儿!”
说着,武二她娘就过来,点头施礼,“多谢李公子,昨夜救小女一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旁边的一女从就端着一托盘,走上前来,武夫人接来托盘上盖着的素绸布,三排三十锭十两的银子映入眼帘。
可没想到,李修文却一摇头,“夫人客气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银子您拿回去吧!”
听到这话,武夫人欣慰地一笑。
就在这时,她一抬头,忽然暼见李修文的屋里还站在一个美人,“家里来人了!?”
听到这,李修文就支吾起来,“哦,呃,啊!”
听到这话,金玉走到门口一施礼,“见过夫人!”
武夫人笑盈盈地走过去,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可真是个绝世美人儿,李公子好福气啊!”
说着,转过来,笑着看了李修文一眼,冲一旁的另一个侍女一勾手,“过来!”
那侍女也端了个托盘过来,掀开绿绸布,竟是一对翠绿色的翡翠镯子。
“美女配英雄,这美镯配美人,才真合适呢!”说着,就将那玉镯给金玉戴到了手(腕)上。
“啧啧,多好,你看!”说着,还回头笑眯眯地看了李修文一眼。
“谢谢夫人!”李修文说了一句,金玉也赶紧说话,“多谢夫人赏赐!”
武夫人拉着金玉的手,“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说着,在轻轻一拍金玉的手,“瞧瞧,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呐!”
金玉娇羞地低下了头去。
“好了,不打扰李公子了。”说完,冲李修文一施礼,就带着人回去了,不过,银子还是留下了。
武二不时回头地瞪李修文,边走还边问她娘什么,可武夫人却不说只字。
看着那银子,还有金玉手上的镯子,李修文不禁感慨这女人的不简单。
要知道,他昨夜回来的时候,可是跃墙进来的,一个人都没看见。
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可见这女人的厉害,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可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最主要的是她这气量,还有那做事的手段,都非凡人也。
下午的时候,门夫老张乐呵呵地来禀报,说有个姓金的人找他。
李修文一乐,“是黄金的金吧”,老张头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不用想,黄淳梁到了,看样子,这老小子给了老张不少好处。
就佩服这种人,总能拿钱摆平一切事,一切人。
他算着这老小子也应该到了,好吧,就看他究竟有什么弯弯绕,于是就告了金玉一声,出去了。
出去一看,果然是老黄,旁边还跟着那大长脸。
见黄淳梁长袍长衫,玉佩玉扳指,绫罗绸缎,一身显贵,李修文拿眼一夹他——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姓金,是吧?”
一听这话,黄淳梁哈哈大笑,也不生气,“李老弟,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
说着,几人就去了巷子口的翠玉楼,坐定之后,黄淳梁就让李修文点了他最爱吃的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修文直奔主题,“老黄,说吧,你把我弄这来,究竟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老黄一笑,脸上神情一变,“请你走这一遭,实属无奈,还请李老弟恕罪!”
说着,就拿起酒壶,倒上酒,自罚三杯!
还要喝,被李修文给摁住了,“行了,说吧。”
见这,老黄那袖子一擦嘴角的酒,眼睛就像进了沙子似的,眨巴着,没了笑容,老态尽显——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白衣圣人么?”老黄在说之前,忽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李修文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白衣圣人,为什么会被人叫做白皮鬼么?”黄淳梁又问。
这个李修文知道,“听说,是被恶灵,给害了。”
老黄有点意外,没想到,李修文竟然知道这事——
“好,那我就不说这个了,其实,我跟着白衣圣人,就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目的。”
相同目的?
一听这话,李修文已经多少能猜到一点眉目了。
又是一段伤心往事,老黄显得很难,哽咽了好几次,才终于可以把那件埋藏他心头多年的往事给说出来——
老黄有个儿子,叫黄禹泽。
十多年前,儿子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女子,说是一大家闺秀,老黄当时还挺高兴。
虽然,他当时觉得哪里有点说不通,可见儿子那么钟意,他也就没放心上。
可当有一天,他的儿子向他打听通灵宝珠的事时,他整个人一震。
于是,他就问他的儿子,是怎么知道通灵宝珠的事的?
起初,儿子不肯说,可当他告诉儿子,只要告诉他,他才答应帮他找。
儿子这才告诉他,是那个女的求他帮忙说是家里有亲人害了病,只有通灵宝珠才可以救命。
老黄就不动声色,告诉儿子,他会帮着找。
可一转身,就让人将那女的查了个底掉儿——这女的竟然是恶灵!
老黄立即向白衣圣人禀报了这件事。
其实,他知道,这通灵宝珠当年就是白皮鬼从恶灵冢偷走的。
可如今恶灵竟然找到了他的手底下,这无疑是触碰到了白皮鬼的底线。
于是,白皮鬼当即就安排部署,让老黄的儿子将计就计,用一假的通灵宝珠引蛇出洞将策划这件事的恶灵一网打尽。
为了不让计划暴露,老黄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儿子,更没有告诉他,给的那颗通灵宝珠竟然是假的!
可让老黄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假的通灵宝珠,竟害死了他的儿子(这个世上他唯一的至亲)。
说到这的时候,老黄哭了,哇哇直哭,,老泪纵横,那种绝望,看得人心疼!
看到这,李修文已经猜到了结果。
可是他只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当黄禹泽拿着那颗假的通灵宝珠去找那个女恶灵,对方已经埋伏好了一批人。
等那帮恶灵出来抢通灵宝珠的时候,黄淳梁带着人,也杀了出来,对方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
于是,恶灵和老黄带着的那帮人大大出手,当时跟老黄一块去的是大梦谷的头号高手青龙,本以为杀死这帮家伙唾手可得。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又大又肥的人——
他披着一件赤金色的花纹长袍,样貌奇丑无比,就像一只秃头癞蛤蟆!
就在众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老黄的儿子就被这家伙给掳走了。
那帮恶灵,一见通灵宝珠要被抢,当即上手去跟那秃蛤蟆去抢。
可没想到,那蛤蟆只一口气,就将冲上去五头六尾恶灵蚀成了五具金骸!
六尾恶灵是何等的厉害,可这蛤蟆人,弹指间就让他们殒命,黄淳梁都吓懵了,就连青龙也都为之一惊。
如此神功,当即就震住了所有人!
剩下的恶灵,无论是几阶的,当即要跑,那秃蛤蟆嘴一张,通通都被吸了进去。
最后,嚼吧嚼吧,嘴一张,“哇”,吐出来一堆金色的残骸。
末了,撇撇嘴,看向一旁已经傻了的黄禹泽,说交出通灵宝珠,就饶他一命。
老黄吓得赶紧让儿子把那假珠子交出去。
可没想到,那秃蛤蟆只一眼,就识破那通灵宝珠是假的,当即冲老黄咆哮——
“黄淳梁,你竟然骗我?!!”
这一声怒吼,震得老黄当场就跪在了地上,就连青龙也没能站起来。
那无形的气压,挤得的老黄一帮人,嘴眼歪斜,五脏六腑仿佛要被什么给压爆了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不欲生!
众人这才意识到了可怕,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快撑不住的时候,那秃蛤蟆住嘴了。
大难不死,原以为必有后福,可没想到,这竟成了一切痛苦的开始。
这秃蛤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取走了他儿子黄禹泽的灵,并放话给黄淳梁——
十六年后,带着通灵宝珠来通灵塔,换黄禹泽的灵,否则他就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而如今,刚好是十六年大限,听到这,李修文已经猜到这老小子打得什么算盘了——
于是,不等老黄开口,李修文就拒绝了他,理由很简单,就是他不想年纪轻轻就跟黄禹泽一样。
原以为,老黄会很失落,可没想到,这老小子却淡淡一笑,说他已经猜到这结果了。
老黄还偷偷告诉他,说通灵宝珠,他已经从白皮鬼那里偷出来了,所以,大梦谷他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他,只有眼前路再无身后身了。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李修文能陪他去,能帮他抢回儿子的灵,他就把这通灵宝珠送给李修文。
可如今见他没这个打算,老黄也就不强人所难了,说着,起身就要跟马长宽离开。
李修文这才想起,还没问这老小子,把他弄到这地,还没告诉他怎么回去呢?
可没想到,这老小子鬼鬼一笑,说道,“回去的门在大梦谷,现在他回不去,也就相当于那扇门永远为开不了了。”
李修文一听,破口大骂——
“你个老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你放我回去了你再走嘛?!你这倒好,一心赴死,你死了却要把我活活困(在这里)?!”
老黄抱歉地一笑,“真对不住,李老弟,走的突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忘了,卧槽,你他么怎么不去死呢?!
忘了?!!
李修文那个气呀,可看着这老家伙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李修文的脸就跟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哎,等会,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时,李修文的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他曾经看到过的一个名为“鳄鱼困境的悖论——
说一个鳄鱼偷了一个父亲的儿子,如果这个父亲能猜出它的想法,它就把他的儿子放了。
可事实是,无论这位父亲猜得对不对,这鳄鱼都不可能放了他的儿子。
如果这位父亲猜到鳄鱼不会放他儿子,那这个鳄鱼就得放了他儿子,可这鳄鱼会放么?
当然不会,放了它还叫鳄鱼么,他还有肉吃么?
而这父亲如果猜不对,就更没有可能要回自己的儿子了。
所以,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换句话说,无论如何这位父亲都要不会自己的儿子了。
而现在的李修文,就跟这位老父亲一样,他要想活着,就必修让老黄也活着回来。
一旦老黄回不来,那他也就永远也回不去了。而他不陪老黄去,老黄就很可能会死,他也就回不去了,可他又必须回去,所以,他就必须陪老黄走这一遭!
日你仙人个板板!!
原来这老王八蛋早就设计好了,怪不得刚才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那是因为这孙子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换句话说,打他来到这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一脚踏上了前往通灵塔的路上了。
“啊!!!!!”
恍然大悟的李修文,明白过来后,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一掌就将那满桌盘子拍了个稀碎!
“黄淳梁,老子要杀了你!!”说着,李修文怒吼一声,长剑出鞘,跃上桌子,一剑就刺向了这老东西的脖子!
马长宽一见不对,刚要阻拦,却被老黄一把摁住!
然而,寒芒欲饮血,清醒撤手止,李修文终究没能下的去手。
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因为,他如果杀了这老东西,那他就等于杀死了自己的这是等于自掘坟墓啊!
啊,卧槽尼玛!
这可怕的无限死循环,让李修文几近绝望。
“啊!!!”
终于,李修文没能过得了自己。
他大吼一声,从翠玉楼一跃而下,狂奔数十里,直到筋疲力尽,倒在河边,天旋地转,不省人事,整个人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