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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小年,这雷家堡中也有了年味,开始张灯结彩,笑语晏晏,儿童也偶尔放起了鞭炮,小童却空自惆怅起来。
这日已是腊月二十二,小童过了中午出得院来,却听得外面有些糟杂,便寻了声来看。
却是走得不远,便见有人押送了十余人,往那狱中行去。
这年关了,雷家堡竟还捉了人来?
这般狠毒,便是年也不让人过了去?
小童一边寻思一边行向内城进门处,果见又运了箱子来,又不知是抢了谁家。
小童未见福总管,便随了那运箱的车马去看。
行得一高墙处,那些人抬了不少箱子,送往墙内。
小童跟了进去,有人见得,却无人阻拦,反倒躬了身来向他问安。
进了门也是有地道通了下去,小童知道这应是运了财宝下去藏了。
小童寻思一会,便顺了通道下去。
果是福总管在下面,正开了铁门,在往里搬了箱子。
小童走过去笑道:福总管怎亲自动手,倒闲了他们。
福总管也苦笑:他们哪准进了内库?苦了我这老头子。
那些人只抬了箱子在门口,放门口后果是都离开不管。
这是怕别人看到箱子里的东西。
小童自恃了身份,便上前去帮他,福总管倒不推辞,只搬了箱子堆上平板小车,便自顾自向里推去。
小童也跟着进了里间。
里面却又有通道,通道两侧又是许多房间。
福总管却放了车子,先去栓了门,才开了箱子验视,分捡了开来。
那些箱子除了金银珠宝,也有许多布匹瓷器,小童在旁边岂能只观看,也搭把手来。
过了许多时,又倒腾了许多箱子,那福总管方才忙完,去开那些通道两旁的门。
小童又跟了过去,福总管忽道:三爷今儿个怎么如此热心?倒不象是从前了。
小童心下一惊。
今日不查探宝库,以后怕更是麻烦,便是这些门也不是轻易开得。
但这老头儿显是不想让自己看见。
且不管他,见机行事。
小童只去帮他拎了箱子,道:我只闲着没事,也开些眼界,福总管莫要多心。
这福总管却停了手,笑道:这内库便是二爷也进不得。我原也想让三爷开些眼界,却不料得三爷倒是要越界了。
小童听得总管这般说法,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
这门是内栓了的,外面人进不来。
这雷家堡不让别人过得年去,自己也不让他雷家好过。
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便笑了来扯福总管:你也须让我瞧仔细了。
那福总管一惊,才要说话,只觉身子一坠,便失了知觉。
小童一进密室便回到了原先模样,也不迟疑,先去剥了福总管衣服,再去化他模样。
只一会儿功夫,未待他醒,小童便变了模样身形出得变门,去生门里照了,果是变了他的模样,便将他丢往死门。
小童取他钥匙出了密室,将那些库门打开,见各个库里细分了,有的是金库,放了黄金珠宝,有的是银库,放了银子铜钱,有的是珍物房,足有十多间。
小童便去金库抱了箱子,运往密室。
只运了两箱金子两箱珠宝,小童便烦了,雷家这许多金银,只怕将密室堆满,也不过是搬走一两间,哪能尽行搬走?密室里还放了许多粮食,要腾出来也要费些功夫,再说这粮食不成堆在这库房?先去看看那些房里放了什么东西。
出得密室,却再去细寻珍物房,却见有库里放了许多箱食盐,极是雪白,哪是小童见过的?
小童便又搬了两大箱盐进了密室,再出来时看见什么也不想再搬,他可不想金银财宝堆满了密室,倒似自己贪财般。
小童思量不能以雷九的身份出这内库,须得以福总管身份出去,可若遇得人总得出声,便仿了他声音来练习几声。
却是发现与那福总管声音差得太远,虽装了老气横秋,莫道熟人,便是生人也觉这人说话是装了的。
小童本就无声音天赋,与那雷九都是年轻人,声音本就有几分相似,加上雷九是沉默之人,无人关注他的声音,所以便有些差异也无人识得。
小童只以为变门连声音也变得仿佛,却是今日才知只是变了相貌身形。
看来遇人须得想了法子不去做声。
但呆得时间太长自不是方法,便开了门栓,出了内库。
并无人在外面守着。
小童上了锁,往外行来,出了通道,合了入口,也是个厚重铁板,小童也上了锁。
再往外,便是那道内门,不知为何也无人在,小童只得又上了锁。
院里却拴了两条雷犬,正盯了自己来看。
小童忙出得墙来,还是无人,小童这回猜得大概,这内外数重锁,要想进去谈何容易,且地库在内城,便是偷运了财富也走不得,只消有雷犬,何须费了人手在此看守,倒是不打自招。只怕也不想让内城人知晓。
小童锁了外门出去,却见有个屋子在不远处,算是个守卫处了。
此时天色渐暗,人或许吃饭去了,也或许故意不去看福总管偷取了什么东西,并无人在。
小童便想回三爷住处。
忽想起此时自己化作了福总管,显是不宜,可这福总管住在了何处也不知,何况自己与他声音相差太大,别又露了马脚。
这三爷却也扮不得了,要是有人来问起福总管,只怕立时便疑了自己。
今日见了雷家堡擒人来,不由火起,先乱了心性,再来金库,又乱了心性。自己这般倒是乱了自己计划,内城还未熟悉便动手,只怕是早了些。
三爷现在忽地消失,让人发现,定是要到守卫处去查,怕是有破绽。
城墙守卫那儿?
小童想到此,既是盗了他金银,就杀他个天翻地覆,让他雷家堡也过不得年去。
小童三两步行到个拐角处,进密室隐了身,却又去穿了雷三衣服,还是化他好些,至少不用担心声音,便去了变门。
这灭门的雷家堡,抢人的雷家堡,水泼不进的雷家堡,却是外紧内松,只盯了外面,里面便连巡逻队也没,正合了自己动手。
小童子时便取了柄短剑,出了密室,行往外城城墙,往那熟悉的守卫之处。
上得城来,那穿了铠甲的城墙守卫却来打招呼,小童不理他自去卫楼下面,那人却跟了来。
也不知那人是要讨好三爷,准备随时听候吩咐,还是要看了小童这等时分来找哪个,好向大爷二爷汇报。
小童不等过了通道,只刚下了墙梯,便捂了那人嘴直接一刀杀了。
下了卫楼石梯,小童又见到那上锁封了的门,便想探个究竟。去打开那封了的门,却是放了守城的弩箭和铠甲武器。
小童再去那守卫队的住处。
人这时正睡了安稳,小童杀人几如砍瓜一般,也不迟疑。
小童杀了一处,觉得时间尚早,便继续寻了下处来,同样的招法,不同的地方。不到四更,小童杀了三处,放眼望了,也不知还有几处未杀,那些地方终究未见。还要再杀,却想这时分去寻人,再被人看见,却是不好脱身。也不急,慢慢地来,便来个猫戏老鼠。
便下城回了内城,去往三爷住处,却是不上床去,自进了密室,以观后变。
雷家堡却是不到寅时便已乱了。
先是有城墙守卫的武士发现了不对。
那城墙护卫,倚在了城墙,多时不动,在远处的便近了来看,就发现被抹了脖子。
忙下卫楼来通知这里守卫队的人,却是惊见那些人也被杀了。
便扯了铃铛,燃了火警。
这雷家堡数十年未见火警,一时之间大乱。
待聚得人来察看,众人更是慌了。
三队守卫被杀,加上城墙护卫,足有四十人!
那些守卫几乎都是一招被杀,在睡梦中被人抹了脖子!
贼人如何进了雷家堡,又如何没有声息地杀了这许多人?进了多少人?
这雷家堡一时乱作一团。
四处都是雷犬的吠叫,人心惶惶,外城内城都是有人牵了雷犬来寻。
平时这雷犬多是守在了重要地方的,这回都牵了出来。
这雷家堡原以为都是雷家人住了,不放外人进来,便得安全。却哪知外人莫入,水泼不进,雷打不惊的雷家堡,若有人混进从内攻击,却是这等不堪!
小童自在密室大睡,哪料此时雷家堡已乱成一团。
待小童醒来时,雷家已查出内城不见了雷三和福总管。
内库!
太公亲自带了人去查,未见异样,却得知雷九和福总管一起入了内库,后未见人。
小童取的那点东西除了福总管外,又谁能看出。
小童在密室里去了望门,果是不多时便有人数趟来看,小童只当了休闲,去看那些人满脸的紧张。
这大白天内城也加了巡逻队,内中有守卫之人。
以往便是晚上小童也未见过内城有守卫的,守卫之队不进内城。这回是破了规矩,显见这雷家堡是急了。
晚上内城墙上院里都挂了灯笼,一片通明,雷犬都归了内城。巡护人员也加强了巡逻。
小童在密室呆了两天,先看那雷家堡有何应对再说。
这日夜风凛冽,五人守卫队神色警惕地巡视。
过了二更近了三更,并未换岗,这些人也未见疲惫。
忽地走在后面的一人觉得不对,回头一看,自己身后那人不见了。
忙回了身来喊,前面三人也都停了身来。
只有四人,最后那人竟是无声息地没了!
最后的那人断不会不作声离开。
只有一种可能:人被不知不觉地杀了!
风声呼啸,四人只觉浑身更是发冷,甚至听到了牙齿打架的声音。
这般灯火通明,人竟莫名消失!
一人发了声问:发了警讯吧?
却听在首那人道:人在何处消失我等并不知道,发了警讯如何去说?又到哪里去寻人?且小心些,两人一列,互相看护,千万莫离了队伍。
四人行不多时,忽听得右边树丛里有了声音,似有人碰动了石子。
为首那人回头与几人对视一眼,突然纵身了过去。
几人随后便也奔去。
查找一番,却哪里有人影。
出得树丛,几人聚了来,脸上皆是惊惧之色。
又少了一人!
喊了几声,当然并无回音。
一人颤了声道:快示警,杀手就在此处。
为首那人终是拉了焰火,一道火焰直飞而起,拖了长长尾巴。
三人仰头去看那焰火,未曾低得头去,眼中便都出现了一黑衣人来。
几乎突地站在近前,却连扬了两下手,似是发了暗器。
为首那人便见这边两人捂了脖子,口中嗬嗬连声。
当雷家堡那二十多人赶了来时,却只见地上有些血迹,哪见得示警之人?
待得细查,却是发现五人巡护队不见了!
内城四处响起了雷犬的狂吠。
二十五日寅时雷家堡进了八个黑衣人来,直接进了内城,去见太公。
小童却不晓得。
他在密室呆了快一天,近了子时到望门去看。
在他消失的那处,又有人在巡视,却是四人一队,未曾两人一列,前后的队形。
小童不由轻笑起来,这是来送人头了。
不多时又有一队走过,仍是四人。
看来只是加派了队伍,今晚看来更得忙活。
小童取了短剑,静候时机。
见得一队刚过,小童立时去出处合了印记。
刚站定身形,见那队人在前面不远处,小童一个纵身,挥剑便划向最后那人的脖颈。
那人却蓦然回过身来,反应奇快,竟是不等小童近身,挥刀回击过来。
两人刀剑相交,前面三人闻得立时回身,纵向小童,挥刀来劈!
只交手数回合,小童便被围在了中间。
那初与小童交手的黑衣人沉声道:生擒了!
几人将刀身立起,小童便是身法再快,这短剑怎比得长刀。他本是想偷袭,所以只持了短剑。现下四人互为合击,想要杀人不受伤却是难了。
小童定了眼细看,其中两人,臂上并无雷电标志。
是那突袭之队!
这些人究竟藏在这内城何处?终是显身了。
几人挥刀急砍,那刀身本比小童手中短剑长了三四尺有余,又刀沉力大,小童只得挥了短剑招架,数十招后,小童的短剑竟是变了形,极不趁手。
小童厉害之处便在于近身快攻,无有敌手,今日却是敌人都有了长刀在手,近不得敌人身去。便是近得,侧面后面都有人持长刀来攻,只怕不小心受了致命伤,哪敢去放手一搏?
大意了,未取风隐。小童心里叹声。
小童向那臂上有着标志的一人快攻,逼得他后退,将短剑向他一掷,忽地纵身而起,这一跳极高,便要脱了围攻。
忽脚上一痛,吃了一刀。
其中有个黑衣人象是早料到了小童此招,早立身了等此一击。
那刀身极长,小童虽是跳的极高,那人只刀一伸便着了他脚。
有这等高手在?小童暗里吃得一惊,却忘了人家的刀有多长。
见小童负伤倒地,几人持了刀,尽往小童腿上砍去。
小童已失了剑,哪敢再托大,一个翻滚,急合了印记。
那几人见小童忽失了身影,忙散开了来寻,却哪里能够寻得?
那岁数略大的黑衣人沉思半晌,对那年轻的道:去见太公。
几人便紧随他了去。
在内厅见了太公,雷二也在,正不知议了什么。
两黑衣人便将情况报了。
太公听了大惊:速传雷大回堡!三日内人不活出雷家堡!巡逻队带了雷犬跟随!
雷二细问了那人相貌,叹了口气:终是进了雷家堡,这孙家竟有如此大能之人!
太公盯了他来看。
雷二只得把前事细说了,沉声道:这雷犬对他无用。我们灭了他孙家,他只怕是想把我雷家堡也连根拔了。
太公听了身子便见微抖,道:这人心机如此之深!这人早在风来居时便可杀了你们,却不动手,看来早动了心思要进我雷家堡。只是我雷家这等严守,他却怎生进来?
雷二道:他会那隐身土遁之法,身手又这般了得,便是入了城门也是看不见。城墙在他这种高人眼里只当是不存在,防他不得。
太公道:马上安排独院男子都进密道,撤了那些巡防的,所有护卫都集了在密道内,催雷大速回!立办!
却说小童进密室用水洗了伤处,恢复了身体,见那靴子都被砍裂了开来,忙去包裹里找双来换了。寻思这回受的伤,都是武器所累,一寸长一寸强,这雷家堡的刀非但长且打造坚硬,再去暗杀,须得拿了那玄铁的风隐刀去,那黑衣人便再无依仗。
小童愤怒才受的伤实在委屈,便起身拿了风隐刀,先去望门,要找他个机会。
看了半晌也未见有人走动,小童烦了,有了这宝刀在手,先去寻人,宰他几人消了气再说,便持刀出了密室。
寻得几处,人呢?
小童忽想到与孙义的约定,该是要他调了人手来了。自己对付这雷家堡许多人,也不知得用多少时日,须得叫他调了人来,好收拾残局。
想到人出不了城,他想就在城墙上画了阴阳鱼来。
小童想起该继续杀那外城上的守卫了。
反正这边寻人不得,就出外城寻人杀去。
小童仍是穿了雷九衣服,却未变他模样。出得内城,直奔城墙。
内城灯火通明,这城墙上的冬夜却是漆黑,想是怕外面人看得清楚城墙上的状况,城墙上虽无灯火,城墙近了地面处却是悬了灯笼。
上了城墙,有那穿了铠甲的守卫过来,未等他看清自己模样,小童早将刀插向背间,去拉了他,消失不见。
进了密室,小童记了他模样,便去变门,出得门来,脱了他铠甲将他丢去死门。
穿了铠甲,小童拿了他长枪,想半天又取了那支剩下的短剑,出了密室,径走去下个守城护卫。
近了那人,小童直接象去耳语,却一剑刺入那人太阳穴里,然后将那人倚在城墙上,极象是在向外观看。
待绕城墙一圈杀完人,已是过了三更。
小童却跑回大门处城墙上,悬了身子用剑在城墙上刻了大大的阴阳鱼,并在旁边写了:人来。
小童再要寻杀护卫之人,却哪里能寻得着?回密室脱了铠甲,再出来趁了夜色潜回到内城,跑到一处院落方再回了密室。
他如此做只为便于能现身内城,杀他雷家堡人。
二十六日辰时,城墙上又是一片嘈杂,三十多具尸体摆在了一起。
其中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和雷二并肩在一起,在城墙上仔细察看。
不断有人前来汇报消息。
结论自然是:一人所为。
守城的铠甲守卫三十六人,一人不见。其他死法基本一致。来偷袭的应是化了装,趁了不备。
那老者看了雷二道:雷申言现在何处?
雷二回道:到得年底,该回的都回了。
老者道:传了他去大堂。
两人便下城去内城。
雷申言早在等候。见到两人,便立时跪了道:弟子雷申言给大爷二爷请安。
此老者原来便是雷大。
雷大盯了他道:孙家此人是何路数?
雷申言面容憔悴,眼睛了无光泽,衣服却甚是整洁,道:弟子不知,孙家未曾有此人。弟子查得清楚,并无遗漏。
雷大口气严厉:并无遗漏?
雷申言道:确是如此。
雷大提了声音:那此人从何而来,从天而降?
雷申言抬了脸道:此人并非那孙家之人,定是不知从何处请了隐世高人,前来寻仇。
雷大问:不知从何处请得此人?你到底对这孙家掌得多少,确无遗漏?
雷申言道:金国宋国此前均无此人消息。原也回了太公,可派人查探,此前绝无此人。
雷大沉了声道:你一向聪明,如何度此难关?
雷申言道:我听闻只此一人进了雷家堡,愿以身作饵,得大爷二爷施手擒他。
雷大脸色稍缓,道:他怎会轻易上当?
雷申言道:此人来我雷家便是要寻仇,不止杀我,更要灭了雷家。我独露面在外居住,他寻其他人不得,必来杀我。
雷大问:他认得你?
雷申言回道:无须认得,且允我独居了官家大房,他若要灭我雷家,终会寻得,必要问我是谁。
雷大沉吟半晌,道:且去安排。若让此人跑了,你我万死莫辞。
小童夜夜来寻,见了雷家男子便杀,连那雷犬凡见得的都杀了。几日下来,又杀得数十人,雷家男子竟都藏了不见,只外城偶还有些老者。
小童只纳闷这雷家如此隐了行踪,显怕了自己,却如何不报官来抓?不成是怕官府知道?若真官府来人,小童倒要停了手。
这不报官,又隐了行踪,这是要暗里对付自己?
小童明知有危险,却铁了心不让雷家堡的人过得好年。这回见了男子便不放过,狠了心来灭雷家堡。
几乎每一天的夜里外城内城都去寻,却未寻得一个,那城墙上已不见了守卫踪影,城门早已紧闭。城墙上只偶有几个老人上去看看,便连把刀也没有。
这内城的院落倒多是有人居住,却都是妇女老人,未曾见得青壮年,小童用刀逼了来问,却只说不知,小童对女人老人终下不得手来屠。
那雷犬也不见了踪影。
虽是如此,小童仍是小心在夜里出来,若真是都明了来杀,小童倒是不怕,自己有这身手又得宝刀秘法相助,有谁能敌?只怕不意被人暗中偷射了要害或中了毒,回不得密室,才是可怕。
自己这暗杀实是逼不得已,只以暗杀来防了暗杀。
已是到了年二十九,就要过大年了。小童未得庆祝,这雷家堡当然半点喜庆也无。
二十九这夜小童着了雷九衣服,持了玄铁刀,仍是夜里来寻,却忽听得狗吠。
好久没听到狗吠了,应是有人在左近。
小童快速寻了过去,有两女人牵了雷犬,正送饭进得一处大院。
不多时两女人便牵了狗离开。
这地方有些可疑。
小童便潜了进去。
那门窗有光逸出,却明显是护实了门窗,又加了铁丝网。
这院落是见过中最大的,小童断定这里面住的必是个大人物。
艺高人胆大。
又有秘宝在身,小童明知有危险,仍是铁定了心去杀他。
小童近得屋来,轻推了门。
竟然开了。
里面有一人三十多岁,着了黄衣坐了榻上喝茶,相貌甚是平和,举止高贵,四个黑衣人手持长刀,立在身旁。
小童一现身,那四人中有人喝声:谁?四人便立马都转身对了自己。
那坐着的人面容似有些紧张,显是娇贵惯了,不曾见得这声势。
小童虽穿了雷九外行衣服,却并未扮他,这模样自不是堡里的人。
小童也不等他们动作,飞身来杀。
几人举刀来围。
小童这玄铁刀岂是那几人长刀抵挡得了的?只几招下来,已有两人刀断,手臂受伤,一人胸前着了刀。
小童持刀向前,也不理那未受伤的两人,只用刀指了那坐着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定了眼来看小童,似正要回答,便在此时,那厅中立柱忽地炸开,有一人从中而出,不待小童看清来人便有无数电光击来,伴有一片噼啪声。
那电光直闪得小童眼都睁不开,同时只觉身上疼痛,有东西在身上炸开,忙转了身往屋外走。
那门前却有个人身前立了大盾,几乎堵死了门口,手中持两筒状物事,射出大网来,一个铺向地面,一个却是自空中向小童撒来。
小童只这一怔,那电光便追到身前,小童满鼻的硫磺味。
小童只得回身来战,闭了眼,飞身劈中那人胸前,那人中了刀却是不倒,小童忽见空中漾起红烟,鼻中有香味传来,竟是有些晕眩。
不好,有毒。
心中刚生此意,小童便合了印记。
低头来看自己,衣服破烂,身上好几处被炸得血肉模糊。
这家伙竟是用了火石之物,威力不凡。
小童立时摇晃着去开了生门,饮了些灵水。
去了望门,小童见那屋里,门口那人只把空中那网反覆来撒,有个威猛老者却在屋中立了,手中不知握了什么,应是炸自己的东西。
却听有人叫道:大爷小心,这厮还在此处。
大爷?雷大!
小童终是见了雷大。
却听雷大道:你等快服了解药,这小贼若还在此间,大家都要小心了,合力擒他。
小童细看那雷大胸前,明明是中了刀的,何以不倒?
却见他胸口一片彩线露出。
定是着了护身罩衣,不知何物所做,但却被玄刀风隐所破,已露了内衣,有了血迹。
雷大亲来伏击自己,还封了门窗,看来不但但是怕自己逃走,也为了凝毒。若真是在屋里隐了身,只要这毒不散,自己定被所擒。
小童取块布蘸了灵水堵了口鼻,再持了风隐刀去望门候得时机。
却见地上那网还在,那撒网之人却停了手,不再向空中撒网,与那老者对视,双方眼中均是一片迷惘。
显是在纳闷地上用网封了,空中也撒了网,用了毒,这人却藏身到了哪里?
所以停了手来。
这时机小童哪肯放过!
小童便在此时显了身。突然近了雷大。
人一现身,小童便是一个飞扑,雷大双手急扬,一片电光闪起。
小童见他上身着了护甲,早有了主意,这回直接一刀斩向他双腿。
一片血光溅开。
雷大仰天而倒,双腿已没,已是晕了过去。
小童也不迟疑,飞身向了门口那撒网之人。
先打开退路。
那人忙一网撒来。
便是网住了小童,收网也得些时间,有雷大配合他尚有时间,无了雷大,小童哪会给他机会?
一刀斩了过去。
人缩了盾后去,那盾应声而裂。
小童再一步,便砍了那人脑袋。
回得身来,屋内一片死寂。
只是转瞬之间,小童便杀一人,伤一人!
电光石火,移形换影。
这时才有人喊了来:大爷!
声嘶帛裂。
小童迈步上前,那四人只坐了地上或那榻上,只有神情,并无动作。
却不是吓傻,只是中了毒,还未得解。
小童晓得这批黑衣人的厉害,也不管他,近了身只刀一扬,先将四个黑衣人杀了。
再持刀来问那着了黄衣的人:你是何人?
那人哈哈大笑,状甚嚣张,完全不是原先胆小模样。
小童冷了脸再问: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便是那孙家的大仇人雷申言。
小童只道:原来是你。
雷申言道:你是孙家请的何方高人?
小童道:请我?有谁能请我?
雷申言呆得半晌,道:不是孙家所请?却是为何?
小童道:你们惹了孙家,也惹了我!
雷申言道:如何惹了你?
小童道:你雷家要夺孙家财产,也便罢了,为何要灭孙家满门?
雷申言道:还是为了孙家。
小童道:似你雷家堡这般行事,我只是看不惯。不只为了孙家。
雷申言道:只因了你看不惯?哈哈,想我族百年基业,无数心血,却只因你看不惯?哈哈,天意,天意,竟惹了你这般存在!
小童问道:其他人在何处?
雷申言道:果真要对我雷家堡斩草除根?哈哈,也是,你既插手,又如何肯放过我雷家堡?哈哈,但我又如何肯告诉你我雷家秘密?
小童怕他拖延时间,再有高人来,不再与他言语,一刀斩了他,砍下头颅,又去将那雷大的头也砍了。
他只答应了孙家灭了雷家堡,杀人便是给孙家的交待。
小童提了两人头颅,自出屋来,便行向那城墙,也不再隐了行踪。
上得城墙,倒是有几个老人在,见了小童提的头颅,发一声哭喊便聚了来,小童单手挥刀,不消得片刻,便杀光几人。
小童将两人头颅在城墙上悬了,正是先时小童刻了阴阳鱼的地方。
人却立在墙头,衣服破烂,浑身是血,宛如受伤一般,却又象择人而噬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