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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罗萌萌和陈亦萱之后。
李怀安寻思着在教室里呆着也没啥意思,索性就出去随便转转。
刚一出门,便瞧见,好些个人两只手加一块儿,拎着七、八个水杯直奔着热水器那块儿跑去。
曾经,他也是这伙人中的一员。
毕竟课间的时间就这么长。
打水的又人均带着七、八个水杯,要是不跑快点,就打不到水了。
又有一些人抱着一堆像山一样高的作业,朝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还有一些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向着厕所踱去。
往事种种,一一在李怀安的脑中浮现,不由得感慨万千。
“啧啧啧。”
“这个梦还挺真实的。”
“现在想想是真的蛮怀念这种什么也不用想,只用上课、写作业、上课的生活的。”
李怀安伸了个懒腰。
不知不觉间已经越过了办公室,晃到了连接实验楼的那处连廊。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覆盖了整座实验楼。
空荡荡的连廊里一片漆黑,自教学楼侧延伸而出的灯火,没走几步便被一头黑暗巨兽给吞噬干净。
李怀安脚步一顿。
在他的记忆里,实验楼几乎是一个摆设。
高中三年里,几乎没有做过实验。
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一个“胞质环流”的观测。
不过也是,高考又不考实验操作,只要会做题就行了,何必浪费宝贵的上课时间,让学生去做实验呢?
高考大如天,谁又能不功利呢?
李怀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转身离去,忽的,却是听见了几声低语。
怪了。
这黑灯瞎火的,谁会在实验楼那块儿啊?
看着都吓人呢。
也许是风声?
李怀安又往前走了走,彻底融进了这片黑暗之中。
嗯?!
那是?
在一处漆黑的角落,他依稀发现了两道模糊的人影。
其中一道化成灰他也认识,像极了仇思源这个憨憨。
他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悄悄地走了过去。
正大光明地听到——
“仇同学,你可不可以回答我,班长他……说的是真的么……”
“你……你……你真的……真的喜欢我么?”
“不……不是……你……你听那个傻逼胡咧咧干嘛!”
一听这话,李怀安可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呢!
这都叫什么话!
好心撮合你俩呢,你个憨憨居然还在梦里骂我!
两顿烧烤!
不然没完!
“我……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没有……么……”
段然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哭腔。
“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学生对不?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然后呢,高考的时候多考几分,你说对不?”
“咱们是学生,得分清楚轻重缓急,分清事物的主要矛盾,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对吧?”
“所以呢,感情的事情,先放一放更好吧?”
仇思源的声音很温柔,跟先前那跳脚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啧啧啧。
难怪这小子当年爬这么快,原来才这么大,说起话来就一套一套了啊。
“别啊,可别放放!”李怀安笑呵呵开口。
仇思源和段然两人登时吓了一跳。
仿佛像是地下党接头被人发现一样,慌慌张张地朝着声音寻来。
李怀安又继续说道:“正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段然啊,我跟你说,人啊,要活在当下,这个憨憨最是口是心非,他的话,你可千万要反着听……”
“李怀安!怎么他妈哪儿都有你?”
仇思源看清来人后,登时暴跳如雷。
他脸色铁青,双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咆哮道:“你他妈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我放你一马,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李怀安抿抿嘴,打趣道:“哎呀!”
“你怎么还骂我妈呢?你身为纪律委员,要以身作则,怎么能张口闭口就骂人?”
仇思源如鲠在喉,一时语塞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我那是语气助词!”
“别,粗口就是粗口,别找借口。”李怀安耸耸肩道。
“你……”仇思源知道自己说不过李怀安,只得骂骂咧咧,下了逐客令:
“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个箩筐你就往下跳。”
“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李怀安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我走可以,但你得听我一句劝,答应吧,免得将来后悔,我这可真的都是为你好!!!”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滚!!!”
仇思源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在实验楼内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要不,你们两先定个协议怎么样?感情的事情,等高考完了再谈,再试试?”
“段然可都追你三年了,怎么也该给人个机会,免得将来后悔不是?”
李怀安不以为意,继续劝说道。
毕竟,等他睡醒后,这一幕幕可都是饭呐!
他可是真的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撮合了。
奈何你个大冤种油盐不进不是?
段然低着头,喃喃道:“其实……已经五年了……”
仇思源怒火中烧,满脑子对线,并没有注意到。
“李怀安,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等着,我这就找柳胖去!”
“你就等着被叫家长吧!”
说完,仇思源也顾不上开解段然,蹬着脚,气冲冲地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唉。
猪队友带不动。
活该你做梦都找不到真爱。
李怀安面无表情,看着这个憨憨越跑越远。
段然鼻子抽了抽,泪汪汪的,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李怀安仍不死心,做着最后的努力。
“段然,你可别听他的!”
“他将来老后悔了!”
“天天拉着我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不停地念叨着‘如果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之类的话。”
“你要是真心喜欢他的话,可千万要坚持下去。”
“相信我,守得云开见月明。”
“终有一天,你俩会成的!”
段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班长……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我明白的……”
说完,便跑开了。
黑压压的实验楼里,转眼间,就只剩下李怀安一人。
行了。
他是真的尽力了。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是时候跑路了。
可别真这么个样子去见班主任。
都十来年没见了,得衣锦还乡,可不能挨骂!
既然没办法主动离开这个梦境。
那也只能溜之大吉,找个班主任找不见的地方躲起来。
等时间到了,直接下线,重新打开自己的满级大号不香嘛?
正所谓,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溜啦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