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门外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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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帝的无视,潘詹自然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今夜来此的目的可与身后这些人不同,表面上或许是劝谏,实际上却是想要其他。

大周皇帝又把目光转向了韩立,出声问道:“韩卿家作为礼部尚书,是否觉得此事有违逆礼法?”

韩立出列,朝上首之人恭敬的行了一礼,道:“禀告陛下,礼法于天定,不可轻改!”

那些劝谏的大员一听,心里纷纷点头,作为礼部尚书,韩立的话无疑比他们更有分量,虽说他刚才没有第一时间跳出来,但相比于他们自己说出来,皇帝问出来的或许更好。

在众人心中自想时,韩立继续说道:“天时亦有风雨,礼法也自当是实而变,而陛下贵为天子,自是这大周之天。臣以为,陛下此举只是开大周历史之先河,并未有违逆礼法之举动!”

此言一出,那些跪着劝谏的大臣纷纷大惊!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之中竟然中出了一个叛徒。

其中一个大臣更是直接开口,情绪颇为激动。

“韩尚书简直是一派胡言,若是此先河一开,那他国又该如何看待我大周天子?大周颜面又该如何?你又让我大周学子该如何自处?”

“陛下,臣要弹劾礼部尚书韩立!”

一连三问,字字珠玑,每一问皆是与大周有关,直接就是站在了‘一切为了大周’的制高点上发言,最后更是以一句弹劾来终结此言论。

而这位大臣的话语一落,那些个大员纷纷跪地。

“臣附议!”

“臣附议!”

“……”

原本是劝谏皇帝收回成命的事情,现在却因为韩立一言则改变了风向。

此时,坐在上首的大周皇帝笑了笑,将目光放在了潘詹身上,这个大周曾经的丞相,也是大周三百载来最大的勋贵。

“诸位卿家的话,朕心中自有打算,不过朕却想听听潘老之言。”

似乎是早有预料,潘詹出列,然后拜下,道:“臣以为韩尚书此言有理!”

那些大臣猛然一惊,连忙把目光看向了潘詹,就像是在问,潘老,您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潘詹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行事有先后,臣以为,储君之事悬而未决,若是恍惚过去,臣以为不妥!”

作为三朝元老,大周朝堂上的老江湖,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皇帝与蒙石三人联合的做的一场戏,想堂而皇之的蒙混过去,那可不太容易。

那些劝谏官员一听,立马恍然大悟,这是韩立想用礼法之事同储君之事狸猫换太子啊!

一时间,他们看对方的眼神皆是怒意。

储君对国家和朝臣们来说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无非就是储君为帝王后,他们能从这位君王掌控的国家里得到什么,仅此而已。说到底,他们这么执意储君是谁,无非就是关心自己的投资是否会打了水漂罢了。

若是他们之前投资的是谢婉,那便无今日的风雪夜金銮朝会。

对于潘詹会说出这种话,大周皇帝表示无所谓,他便示意韩立继续说下去。

韩立微微点头,丝毫不去理会那些大臣的怒火,继续道:“若按潘老所言的前后之论,那在此事之前的三皇子通敌之举又该作何解释!”

此言一出,宛若是平地起惊雷,直接给众人来了个出奇不意。

在任何一个国家,皇子的身份自然是无比显赫,可在大周却有所不同。

大底是大周开国时艰苦了些,所以大周太祖为了让后世子孙不忘初心,便立下了大周皇子除了身份外,便再无其他特权的旨意。换句话说,这道旨意直接就剥夺了属于皇子该有的荣华富贵,而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得自食其力,只不过谁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事情被淡忘了而已。

而到了大周皇帝这一代,他则是完全实行了太祖之言,对于自己的儿子女儿,大周皇帝是严苛的,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打小不是在书院便是在军营里历练,到了年纪后更是被丢去了边关,父子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而剩下的老三老四虽说一直待在皇城,可他们得到的资源却是极少,除了穿衣吃饭外便没有其他,谢婉更是在及冠后就被拉去游历了,若不是才能出众,恐怕连护卫都没有。

在无皇子特权下,三皇子谢浪却是过得极为奢靡,若不是后面有人撑着,他又如何有这种实力!

而敢对皇子投资的,想来是除了勋贵便再无其他,如今三皇子被查出通敌卖国,那支撑他的勋贵也自然脱不了关系。

最主要的是,三皇子已经死在了大狱中,虽然这个消息没有被大周皇帝放出来,但是这些大臣们却早已是心知肚明的。

大周皇帝从龙椅上坐起,故作惊讶开口道:“韩爱卿此言何意?莫不是那逆子之事还有牵扯?”

潘詹眉头微皱,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开口道:“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闭嘴!”

大周皇帝的这声厉喝直接使潘詹愣了一下,整个大大殿内皆是龙音回荡,那些跪地劝谏的大臣身躯都不禁抖了一下。

“陛下,请以国本为重!”

不过还是有头铁的大臣出声,但最后的结局无外乎被亲卫拖了出去,至于结果如何,无疑是个死字。

这是今夜金銮殿上第一个被杀的大臣,其官具位列二品!

韩立道:“三皇子通敌一事其背后指使之人乃我朝中勋贵,请陛下严惩……”

“韩尚书!”

潘詹突然喊道,直接打断了对方之言,他目色极其冷冽,似乎下一刻便会爆起杀人!

“潘老既已不是大周官员,若不是陛下圣恩允你在此,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出言打断朝中大员谏言又是何故!莫不是在藐视陛下!”

一直不言的蒙石开口了,他的声音同样冷冽,只不过这针对的人却是潘詹。

潘詹道:“陛下圣恩,做臣子的自然不敢忘,我只不过是提醒令徒,言多必失!”

蒙石笑了笑,面上皮肉摇晃,“不劳您老费心,学生若是没把握,我这做先生的,今日也不会出现在此!”

二人的气势那叫一个针尖对麦芒,直接给那些劝谏的官员都看呆了,就连一直不开口的谭庄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倒是大周皇帝听着蒙石的话,心中倒是乐了一下。

“呯!”

卯酉挥着手中浮尘,尘羽如一只铜锤般轰击在一旁的石柱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音。

“肃静!”

“大殿之内如此喧哗,尔等是想谋逆吗?”

卯酉的一声厉喝,瞬间便让这剑拔弩张的两人安静了下来。

……

……

丞相府。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可是丞相府,你们这是……”

府门外,一个看门小厮言语慌乱的开口,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只箭羽贯穿了头颅。

剩下的那些看门小厮见状,直接被吓倒在地,有些胆子小的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是……丞……丞相……府,你们这是……”

一个已经吓尿了的看门小厮支支吾吾的开口,面色早已苍白。

“一个不留!”

凌亲王开口,手中长剑挥动,寒光闪过,那小厮的便已经人首分离。

这一声之下,他身后黑甲士足鱼贯而入,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丞相府中便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而后便是火光冲天。

与此同时,陵江城内不少朝中大员的府邸外皆被黑压压的黑甲军所包围。

这些府邸的主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潘詹一脉,皆是大周的勋贵!

忽的,一阵火光冲天,那些给围在府邸外的黑甲军似乎是收到了某种讯号一般,二话不说便破开大门,直接杀了进去。

“你们是谁,这里可是兵部尚书府,你们……”

“混蛋,你们竟然敢闯秦王府……”

“我爹是英国公……”

“我是先帝之子,尔等……”

“我有免死金牌,你们……”

“……”

仅仅是一个火光的时间,凡是和潘詹有关的勋贵集团全部被凌亲王率领的黑甲军一一杀尽。

……

……

东宫。

谢婉心神不宁的坐在书房内,手中握着笔,可面对身前的纸张却怎么也下不去笔。

皇后娘娘没有回坤宁宫,而是一直陪着谢婉,似乎是母亲的敏感,她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女儿情绪的变化,缓缓的走到她的身旁,打趣道:“都是做储君的人了,怎么还在走神,莫不是在想哪家公子!”

皇后的声音很是柔和,若是平日里对方听见了这个,必然会略带小女儿的情绪轻哼一声,可这一次,谢婉没有回她,而是一直盯着面前那白净的白纸。

“嘀嗒!”

一滴墨水顺着笔尖滴落在那白净的宣纸上,墨水在触碰在纸张的一瞬间便四溅开来。

“咻!咻!咻!”

几道破空之音忽然响起,在屋内灯火的照耀下,就见数十道箭矢穿透窗户,朝着谢婉杀来。

“婉儿!”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然后第一时间扑了上去欲准备为其挡住那杀来的箭矢,可她却踩到了自己的凤袍,栽倒在地。

“母后!”

当谢婉反应过来时,那些箭矢便已然杀来。

就在那些箭矢即将击中她时,远方忽的亮起一抹剑光,瞬息之间便将那些箭矢尽是斩断。

谢婉看了一眼那些断裂的箭矢,然后立马去扶起摔倒在地的皇后。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夏伯阳率领一众亲卫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书房内的狼藉,然后看见公主怀中昏迷的皇后,面色一下便黑了下来。

夏伯阳迅速下令道:“你们两个快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剩下的人留一部分保护公主殿下,剩下的人全部随我去抓刺客!”

“是!”

那些亲卫应下。

一些亲卫留下保护谢婉后,剩下的便由夏伯阳带着出去抓拿刺客了。

与此同时的东宫外面,一道剑气在夜色下肆意穿行,所过之处皆是鲜血四溅,而等到夏伯阳赶到时,东宫的地上房顶皆是一具具身着夜行衣的尸体。

“统领,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亲卫看着此刻的场景,十分的疑惑。

夏伯阳接过火把,走向其中一个已死去的刺客尸体,蹲下身子,借着那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那刺客脖子上的伤口,皆是一击毙命。

能在一瞬间击杀这么多人的,除了修士以外便无人可办到,而他认识的修士就只有一人,那人就是许清风。

既然知道了这些,夏伯阳刚刚悬着的人便稍稍放了下来,旋即起身道:“你们赶紧将这些尸体收拾好,我去将今夜行刺的事告知陛下!”

“是!”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口!”

这句是个废话,仙人出手,怎么可能还会有活口。

书房内。

“不用担心,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而已,一会便醒了!”

许清风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房里。

谢婉见着来人,心中有些惊喜,旋即问道:“许先生,我母后真的没事吗?”

许清风点了点头,一抹灵力化作的清风托起皇后的身子,然后轻轻将其放在了床上。

“许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婉坐在床边,握住皇后的手,轻声问道。

许清风道:“你父皇明天要亲征了,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谢婉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床上的皇后,随后点了点头。

许清风又问道:“那你父皇是修士呢?”

谢婉略作沉默,然后道:“自那天在长宁宫见到我父皇时,我便知道了!”

许清风道:“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许清风答应了李谷,为谢婉护道一程,可这所谓的一程便是等谢婉修出浩然气。若是她著书成功,这浩然气自然可以修出来,那时许清风的护道也就结束了。可若她做了这帝王之位,那这偌大的国家便成为了她的阻碍,想修出浩然气那便是宛若登天,许清风的护道便不会结束。

就在这时,谢婉突然问了一句:“许先生,武夫之道可否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