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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头,你再详细说说刚才的情况!”
待身后的木门关闭,崔洪寿这才收回了看向屋内的目光,转而盯着王成,语气略微严肃。
他作为练气四层,他不必靠近覃疤子,就能感知到他衰弱的呼吸和轻微的心跳。
一阵怪风可吹不成这样!
待到王成重复了一遍他编好的故事,崔洪寿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他走到覃疤子身边,摸了摸对方冰凉的额头,又不死心地翻了翻他的眼皮。
哪怕不是医生,崔洪寿也能看出来,对方没多久好活了。
忽然,他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噼啪声。
像是竹节绷断的声音。
目光露出悲戚,崔洪寿伸手摸向怀中,掏出了一块断裂的竹牌。
连魂牌都彻底断裂,那覃疤子算是真的没救了。
鼻子一酸,崔公子就这么趴在覃疤子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大声哭了起来。
嗯?
微微起伏?
死人在呼吸?
脑中一片混乱,崔洪寿忙不迭地又拿出魂牌。他宁愿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可还没等他抹掉眼角的朦胧泪水,低头的动作忽地一僵。
“魏大头,你……”
“嘘……崔公子,我建议你不要乱动,否则这一刀下去,您可就再也不必考虑纳妾的事情了。”
感受着要害部位的锋利触感,听着耳畔传来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崔洪寿额头布满了冷汗。
“你是谁?魏大头被你怎么样了?”
“闭嘴,现在我问你答。”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崔洪寿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汗被风一点点吹干,这场拷问才彻底结束。
“可以放我走了吗?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何家跟林家的事情我就知道那么多了,真的没有一丝隐瞒。”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但是崔洪寿只感觉那抹冰冷更贴近了。锋锐的杀气隔着下品符器的衣袍都清晰可察,虚幻的痛感刺得他面露绝望。
“这阴间宗门我倒是呆的够够的,只是可惜了那么多侍妾和仆役,等我死了又要被扔出崔家,重新沦为牲畜……”
心中划过诸多不舍,崔洪寿的脸色灰败下来,安静地闭目等死。
“现在,慢慢的走过去开门,不要想着弄鬼。”
后腰的痛感略有收敛,崔洪寿惊讶的睁开眼睛。
“崔公子,那个贱人还是不答应!倒是她的两个同伴,骨头比她软多了。”
木门刚张开一条缝隙,从内部便传来了七嘴八舌的交谈声。一个身材壮硕、胸毛茂密的汉子守在门边,语带兴奋的汇报着。
等了许久,没听到主人的答复,他略有疑惑的抬起头来。
却正好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场景。
“狗贼!把主人放下来!”
眼看着崔洪寿被一道模糊的人影挟持,壮汉浑身勃发起若有实质的怒火,根根胸毛都挺立而起。
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海胆。
不等崔公子发话,他猛地转头,双目中喷出火来,对着仍然站在屋子中心的五个人爆吼出声:
“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棠彤你这故作姿态的婊子,换做其他世家子弟,早就玩腻之后弄死了,我家主人可曾碰过你的一根毫毛?”
“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威胁主人,简直是……“
话没说完,壮汉一身的肌肉块块鼓胀,他身下的地板发出阵阵哀鸣,居然被生生踩爆。
“贱妾哪敢……“
棠彤柔弱的脸上浮现苦楚,她张口欲言。
“二牛!休得放肆!不是你想的……“
崔洪寿脸上露出焦急,袖袍下的双手紧紧攥住。
但还有一道声音,比他们都快。
咻!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能冷静一点了吧。“
牛二脸上的怒容僵住了,他缓缓低头,看向胸口那个碗口大小的血洞,透过洞口甚至能看见内脏在蠕动,甚至连棠彤那张我见犹怜的俏脸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此刻,那张脸上不见半点娇媚,只余下无边的恐惧。
下一刻,牛犊般健硕的身躯仰面倒下。
“多少明白点情况了吧。“
男女莫辨的嗓音像是牛蛙啼叫,听起来极为怪异,若是换个场合听见,这满屋子的人高低得笑倒一大片。
但面对着浑厚汹涌好似涛涛潮水的气势,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练气后期。
棠彤脸上泛起绝望,心中也被无尽的后悔充斥。
若非她待价而沽……
“那么这位棠女士,正如你刚才所见,有一位凶恶的歹人正要对你们出手,而我这个路过的假面骑士好心出手,救了你们一命。“
“你们不觉得应该有所表示吗?“
棠彤看了一眼牛二的尸体,苍白的面庞上仍然残余着一丝怒容,但那洪亮的嗓音再也无法响起了。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愿奉上全部身价,作为前辈出手的答谢。“
一个粉色的储物袋,晃晃悠悠地从棠彤腰间飘出,飞到了崔洪寿的面前。
随后被一股无形劲气牵引,快速飞出她视线之外。
接着,便是难捱的沉默。
只有愈发沉重的灵压碾碎木材发出的哔啵。
再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全场活人的内心,也随之猛地一沉。
“那么,回答我棠彤,想让我饶你不死,你又能付出什么?“
轻柔的声音好似情人的低语,但棠彤脸色忽地骤变,全身如筛糠般哆嗦起来。
“前辈,这跟我们说好的……“
崔洪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目中露出惧意,但仍旧强撑着开口。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抵在他后背的朴刀,猛地前捅了三寸。
于是,安静再度降临室内。
棠彤哆嗦的愈发厉害了,但抬头看了一眼崔洪寿,她眼中居然闪过一丝坚定,原本略微张开的嘴巴竟再度必合。
“晚辈这条命是前辈给的,若是前辈想要,尽可以拿去。“
就在她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屋内之时,一阵夜枭般暗哑难听的笑声打断了她。
然后,她身边的四人中,有一人直接爆成了碎末。
“如你所愿。“
她听到那大笑的声音说。
她茫然地晃了晃脑袋,呼吸之间尽是血腥气。
眼前似乎闪过同伴的笑容。
那曾是她,无比珍视的宝物。
“前辈,我……“
轰!
“改主意了!“
轰!
“欸呀,手快了,没听清,见谅见谅。“
看着她划开右臂,从皮肤下抽出一张金箔也似的纸张,木屋内的笑声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狂暴。
下一刻,刺目的白光充斥整间屋子,所有幸存者都被刺得闭上了眼睛。
等一切尘埃落定,那张染血的金箔已经失去了踪迹。
连同那位身形模糊的人影一起。
他们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