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小丑,马戏团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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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兰克帝国南部,罗斯镇

镇外一个红白配色的巨大帐篷突兀的搭建在本就狭窄的泥泞道路旁。

穿着滑稽服饰的小丑坐在帐篷后门的一堆杂物上,右手不断揉搓着自己高高肿起的额头同时嘴上还不断碎碎念着些什么:

他叫白歌又称汤姆,算是个穿越者,但他却并没有身为穿越者该有的金手指和主角剧本,还吃了整整16年黑面包。

正当白歌叹息之时,一个令人感到不悦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小汤姆,你摆着副苦瓜脸的样子,就和那些从矿山挖矿回来的苦哈哈一样,身为小丑不应该多笑笑吗...”

白歌没好气的扭过头瞪了对方一眼,那是名穿着套深蓝色燕尾服饰的橘发青年,对方从舞台上缓步走下,脚下的皮鞋与地面不断发出让人感觉十分得意的清脆踢踏声,脸上挂着副嘲讽般笑容的同时。

“米格,千万别让我有和你那只笨鸟单独独处的机会。”

对方在听到白歌这毫无威势可言的威胁后,非但没有丝毫被威胁了的样子,竟还抬起右手捂住额头学着白歌现在的摸样摆出一副夸张的哭脸: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留下这句话后米格没再做任何停留,大踏步走出了马戏帐篷,只留下了坐在板条箱上刚张开嘴准备骂人的白歌。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白歌也只能不甘的将刚刚准备好的说辞重新吞回了肚里,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在城镇内被那些流氓“精耕细作”就算了,回马戏团还要受气。

那“老登”也真是的当时看他一副干干净净没被揍过的模样后,不仅死都不相信白歌口中那番为保护财产与流氓激烈搏斗的描述,反而还想抡起袖子与他切磋一番,帮其增长修为。

好让白歌在下次与流氓的激烈搏斗中,可以用自身强大武义守护住马戏团珍贵的财产。

白歌当时眼看情势不对转身就开始往外跑,但还没等他提速,门帘外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戴着滑稽头套的人影似准备入内。

他虽然靠着常年与流氓们斗智斗勇的反应能力刹住了车,但对方却被突然冲出的白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记直拳砸在了他脑门上。

他只记得,自己先是眼前一黑,待漆黑散去就见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将自己包裹在内,待迷雾散去些白歌就看到自己这一世的父母出现在了一片白雾弥漫的河对岸向他招手。

边招还边朝他喊‘千万别过来,敢过来就打死你。’之类的话。

当时他在吃了对方一记直拳后整个当场就陷入了昏迷。

而且还是双眼翻白身子一抽一抽的那种,好在他的此次苦难也并非一无是处,团长老登在看到他那一副即将要去见安息之神‘哈姆洛’的样子。

不知是看他可怜,还是害怕他死后马戏团就会失去一个免费劳动力,竟然良心发现了一次,并没有趁着他失去意识时揣上计较,反而还取消了与他强行比武计划。

...

中断这些糟糕的记忆。

盯向米格远去的方向,盘算着要不要趁对方不注意时给他那只养在高礼帽内的鸽子喂点泻药时,另一道男声却在这时从他身后马戏团帐篷后面的出入口处传来:

“汤姆,别和米格斗气,他这么多年了就这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微微侧头看去,一名穿着与长相几乎与刚刚离去的米格一模一样的男子从帐篷外走入,只不过这男子语气明显比刚刚离去的米格温和上了不少。

白歌朝对方挤出一个苦笑:

“米罗,你哥哥要是有你一半好说话就好了。”

米罗米格是一对双胞胎,同时他们两兄弟也是马戏团内唯二的两名魔术师,两人靠着被称为“空间魔术”的调包大法,成为了团长老登的心头肉。

见米罗走上前,掏出几个颜料盒打算帮他补妆,白歌在短暂的疑惑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躲开身去,毕竟在马戏团里补妆往往就意味着待会要上场。

见对方走依旧大步朝自己走来,白歌连忙在侧头躲开的同时开口解释道:

“米罗,我今天已经去镇子卖过票了,按规矩我不用上场。”

“但团长先生刚跟我说罗曼他上一场演出时受伤了,让我帮你补妆替他完成最后一场。”

听着米罗有头有尾的解释,白歌表情略微僵硬了几分,心中已经问候了那“老登”祖孙9代的白歌,在短暂的不快后也只能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家乡的古话安慰安慰自己后被迫面对现实。

...

30分钟后

摩根马戏团今日的最后一场演出在观众席的一片掌声中完美谢幕。

骑着独轮车被丢进水桶的白歌在几个“同事”的踢踹下滚落舞台。

全身湿透的他晕乎乎的从桶中钻出,踉跄爬起后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辛苦了,汤姆。”

一道夹杂着得意与讥讽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杂物堆上传来。

撇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名红发少年,少年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板条箱上边右手耷着右腿,嘴中咀嚼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面包。

白歌也强挤出个笑容:

“罗曼,真谢谢你这次没让那些家伙给我在舞台上,下阴招。”

听闻白歌的话后对方耸了耸肩:

“汤姆我可不干这种事,你要受伤了明天的表演谁替我上。”

白歌听闻这气人的话没有再说什么,深呼口气后转身离去以防那混蛋接下来再说什么更恼人的话语,不是他骂不过对方而是这家伙玩不起,每次骂不过就会将精神攻击直接转化为物理攻击。

他在马戏团待了这么几年这混蛋十分喜欢刁难自己,就好比上次他在偷懒摸鱼时不幸被对方发现。

他就扯着个嗓子在整个马戏团边跑边叫喊‘汤姆在偷看舞女小姐洗澡。’之类的话。

要不是当时舞女小姐恰巧和米格在练习魔术表演,他恐怕会被团长直接打个半死后扔出马戏团,毕竟舞女小姐的隐藏身份可是那老登的亲闺女。

除开这种伤天害理的污蔑这家伙最常干的,就是往他们马车上或晾洗的衣物上故意扔泥巴。

特别是在舞台上遇上他,每一次都会被对方带领其他表演的小丑来上一套特殊待遇,这也就导致了白歌他如果上场,基本身上每次都会青一块紫一块。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宁愿跑到城镇里和那些眼高于顶的治安官或流氓无赖打交道也不愿呆在马戏团表演的原因之一。

遵循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原则白歌每日基本都离这瘟神远远的,还好他还有几个同样被欺负的同伴抱团取暖,不然他可能已经出逃马戏团选择当个流民在林间荒野求生了。

...

想到这白歌不由又叹了口气,因为之前那个给了他一拳差点把他物理超度了的家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在马戏团内他因头顶的那个滑稽头套而得了个“大头”的外号,除此之外他也是他们这些被欺负的小丑中唯一一个没选择前往城镇卖票而依旧选择在马戏团被罗曼他们欺负的小丑。

在马戏团帐篷的背面是一片由几节车厢围出的空地,空地中央架着一口大锅,此时的大锅上正飘出屡屡热气。

锅内煮着土豆野菜汤但看两种食材的占比量,其实叫野菜土豆汤才更合适些。

蒸腾的白色蒸汽不断从锅内飘出,其旁的木桌上还摆放了几块被切好的黑面包。

只不过这些黑面包明显都是被其他人挑剩下的,与刚刚罗曼手中拿着的那块相比,明显每一块都小了将近一圈。

白歌各拿了一份后便返回了自己的车厢。

他的车厢位于车队的末尾,整节车厢旧的离谱,往往会给人带来一种刚出土的美,离近车厢,白歌一眼就瞧见车厢上方,盘坐着一个头戴滑稽头套的显瘦背影,对方正小心翼翼的掀起头套一角啃着黑面包片,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头套下的摸样。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差点让他去与父母团圆了的“大头”。

听说是他因为面部有畸形,才一直戴着的甚至连吃饭睡觉都不曾摘下,就连双手双脚都没放过常年都裹着层厚厚的破布条。

在白歌的印象中这家伙基本不怎么说话,反而像哑巴般更习惯用简单的动作来传达意思,当然这其中的原因也有“大头”他说话似乎不太利索的缘故。

这大概也是他没选择去城镇内卖票的原因之一吧。

“大头!”

白歌朝着坐在车厢顶端的背影叫了一声,对方并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了他刚刚啃着的面包朝白歌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了白歌的招呼。

将晚餐放在车厢外的一张破板凳上,脱下身上那套湿透了的小丑服将其挂在了车厢外拉出的晾衣绳上。

进入车厢。

马戏团的这种车厢类似于他前世所认知的长途火车的车厢,只不过二者相比之下明显差异巨大。

马戏团的车厢,最高处不足三平米长宽不足两米,但却住了整整4个人。

车厢内只点着半截蜡烛用于勉强照明,火光并不明亮只能勉强让人看清车厢内各种物品的轮廓。

想找东西还是需要凭借记忆与些许运气,车厢内只有两张高低铺和一副拥有四个抽屉的破木柜,潮味与霉味常年在车厢内弥漫不散。

怎么说呢,环境堪比上辈子所看影视作品或小说中描绘的集中营,平时一人闹肚子全车厢的人都得遭殃。

当然生活条件之所以这么糟糕原因,大概是这节车厢内住的全都是些不合群的小丑,或者换个说法这节车厢内住着的全是些罗曼看不顺眼的小丑。

从属于自己的那层抽屉内找出一套干燥的粗布衣换上,走出车厢。

重新拿起自己的那份晚餐,从车厢前的驾马位翻上车顶,几步坐在了“大头”身旁,看着远处西方缓缓落下的太阳,毫不在意般的说道: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将蘸着土豆野菜汤的黑面包塞入口中,欣赏着山脉尽头被太阳烧尽的黄昏,白歌突然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略一思索后一段久远的记忆自脑海深处浮现。

多年前的那次传火日仪式,当时在进入教堂前他最后一眼望向地平线时的黄昏好像也是如今这般模样。

将最后一口拌着土豆汤的黑面包送入口中,白歌伸了个懒腰。

紧接着就把木碗甩在了“大头”身侧,并飞快的向车厢下跑去,“大头”惊疑的转过脑袋,正好看到了正用右手不断捶击自己胸口的白歌。

见大头朝自己看来白歌连忙抬起右手指向自己脖颈,同时心中吐槽。

这面包怎么办到的,为什么被汤泡软后再吃都能把他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