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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起来,你们这帮懒猪!哈哈哈,快都给我起来!”
清晨,天才蒙蒙亮。
穿着一身正装礼帽的中年老登摩根如疯魔般开始挨家挨户的敲击马戏团成员们所在车厢的木门,好似是生怕哪个团员再多睡一会就会一命呜呼一般。
而这些团员之中一个名叫白歌又称汤姆的少年对对方的此项早起叫醒服务可以说是极为满意。
差点掀起被子冲出去为这善良的老登加快人生进度,让其直接登升至他所信奉的那什么“人世天平”的神国。
但差点终究是差了一点,带着身起床气的白歌,在黑暗中艰难摸索到了自己的长裤和用于绑脚的粗布条,穿上长裤将粗布条一圈一圈的缠在脚掌上。
“都给我快点,别再睡懒觉了!你们这些饭桶都给我快起来!”
没等白歌用粗布条裹完一只脚,那个讨厌的声音便再次从车厢外传来。
“我先走了,你们快点,不然团长那家伙又要给我们加工作了。”
位于白歌上铺的德米率先穿好了衣服打着哈欠离开了车厢,紧跟其后的便是“大头”,第三个才是白歌至于睡的最熟的安伯此时才刚刚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脱。
走出车厢,冰寒的凉风通过衣物间的缝隙钻砸击在皮肤上,冻得白歌直打哆嗦。
远处山坡上的太阳还未升起,公鸡也还窝在自己的鸡圈里,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马戏团团员,聚集在马戏团帐篷后的空地上,所有人脸上都还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睡意。
相反的某个在白歌心中被天天问候祖宗的老登此刻却极为高兴,站在空地中心处的餐桌上高兴的大笑着,面目狰狞的就像是刚刚才直视过古神一般:
在所有人都到齐后,摩根将左手拳头抵在嘴前学着上流人士般清了清嗓子:
“各位!我们很荣幸的收到了,康德尔子爵大人的邀请,今晚我们将拥有登上大舞台为其表演的资格。”
说着摩根用右手将一封盖有牛角形红漆的黄纸信封从正装内侧口袋内小心翼翼的拿出,如展示什么荣耀般高举在了马戏团众人面前。
在听到是贵族的邀请后,站在人群中的白歌却不由想起了,他这个世界父亲那耕种了半辈子的土地最终的下场。
‘贵族老爷建了座新庄园’
他还记得这条消息是他当时在酒馆内打杂时,偶然听前来喝酒的几个苦力谈起的...
...
待摩根将如获奖感言般的废话一一称述后,当众人以为即将再次与往常般开始布置舞台准备表演时。
团长显示却出乎众人意料的从袖口里掏出了那久不视人的钱袋:
“都给我听清楚了,今天所有的表演全部暂停,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打好精神准备晚上的演出,特别是‘米格’‘米罗’你们两个家伙,一定要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你们都自己去外面吃点东西,都给我记住了要是谁敢在晚上的表演里出一点岔子你看我把不把他的皮剥下来...”
眼见摩根嘴上边嘀咕边慢悠悠的从钱袋内掏出钱币一副似乎是要发钱的样子。
马戏团的众人在短暂的不可置信后,一扫之前的困倦,一股脑的蜂拥到餐桌下,人群的拥挤自然也影响到了那张质量本就不怎么牢靠的餐桌。
在上面的摩根老登更是难受,差点因一个晃荡从上面摔下来,真就这么前往了那什么人世天平的神国。
“都给我排好队!不许挤!不然我不发钱啦!”
在老登的这怒吼和奋力的驱赶下,拥挤的人群总算得以平息。
众人陆陆续续排队领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金钱,大部分都在5枚铜币左右,当然其中也有些得到特殊待遇的家伙。
就如带着一枚银币得意离场的‘魔术兄弟’又或只拿着两枚铜币蹲在角落里盘算吃哪种野菜的白歌。
看着静静躺在手心的两枚铜币,望着其他手拿四五枚甚至六枚铜币远去的小丑。
他感觉自己刚刚遭受了一次所谓的职场霸凌,但悲催的是这世界并没有辞职和《劳动法》这两个选项。
掂量着手中的二枚铜币,思量再三后决定,先去山上整点野菜的白歌,迈向山脉的右腿刚想往前踏出,一股巨力却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保持着脚步迈出的姿势,僵硬转头看去,一个硕大的滑稽头套顿时映入眼帘。
头套下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幽幽传出:
“面...”
对方的这个“面”字用的是不怎么标准的中文。
对此白歌并不惊讶,毕竟这就是曾经自己教给对方的。
“你要吃‘面’?”
白歌试探着问了句:
而“大头”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白歌的。
“你是要请我吃‘面’?”
白歌面带疑惑的发出了询问:
见大头点头,白歌表情顿时一沉脸色不由难看了下来:
“我能不吃吗?”
见对方摇头,白歌可以确定了这家伙大概率是怕自己日后找他算账,现在想先下手为强把他斩草除根了。
...
白歌依稀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不怎么明媚的下午,他因为没吃饱就打算去营地周围采点野菜充饥,正巧看到了几株长在路边的‘狗尾巴草’。
当时就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些科普视频中说‘狗尾巴草’是粟的祖先,就摘了一挎包回营地。
筛出狗尾巴草的种子磨碎成粉加上一小搓盐巴倒入清水充分搅拌,再用木勺一小块一小块的割下丢入沸水中煮熟。
这种食物在他上辈子名叫“面疙瘩”,当然他做的那一碗肯定不算,毕竟没有任何现代调味品的辅助味道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味道嘛,只能说比啃参了木屑的黑面包好些。
正当他偷吃着那碗面疙瘩时“大头”正好从旁路过。发现了吃着独食的白歌。
结果,就是从一人吃独食变成了二人吃独食。
这本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白歌之所以能记得比较清晰那就主要归功于,大头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了。
当时“大头”在享用完后就立即向白歌讨要了制作方法和菜的名字,白歌当时也没多想就取了“面疙瘩”最前面的那个“面”字当作菜名告诉了“大头”。
结果就是大概一周后大头就将一团克苏鲁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古神血肉”端到了自己身前。
白歌至今还清晰的记忆着那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开始蠕动的墨绿色团状物在自己碗内伸展的狰狞姿态。
至于那玩意是个什么味道白歌已经记不清了,如今他唯一与那玩意的味道有关联的记忆就是他当时在品尝完后真就差点过河与父母团圆了。
...
肯德尔山脉。
与罗斯镇一同受康德尔家族管理,位于整个王国边缘区域的小镇也是靠着山脉内的一条铁石矿脉而变得繁荣。
同时也吸引了一些投机的商贩不远万里的来到了这座偏远的小镇促进了小镇的经济发展,小镇内的所有人生活似乎都因这条铁石矿脉而日益变好。
除了那些被小镇隔离在外城区的苦力们,不仅生活条件没什么改善,工时还普遍加长了不少,令人感到讽刺的是这些苦力大多数都是这座山脉矿场的矿工。
而此时两道瘦小的身影正慢悠悠的在这座山脉的山林间爬行着,两人穿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粗布衣,如果不是在前方拿着小刀开路的那道瘦小身影脑袋上戴着个怪异无比的滑稽头套,这二人肯定会被别人错认为上山砍柴的农户。
比起在前方显得十分悠闲宛如来欣赏风景一般的大头,在后面跋涉的白歌就没这么坦然自若了,少年肩膀上挂着两个装饰滑稽的挎包,都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滴落着。
“大头,这中饭我不吃了,我们能回去吗,‘狗尾巴草’林子外面就有没必要去那么深的地方。”
白歌喘着气断断续续的朝前方的“大头”发出请求般的提议。
他大清早就被对方硬拉上了山,爬了多久他根本没记,他知道的只有现在悬挂在他头顶的太阳,在他们出门时才刚刚升起。
面对白歌的提议,在前方开路的大头只是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了句:
“肉...”
“别想着肉了,'大头'听句劝,要是再这么找下去,变成肉的就是我们了,山上野兽多要是出了什么事,团长那老...先生大概也找不到我们。”
白歌话语刚说到一半走在前方的“大头”就将手中的小刀向身后甩了甩,似乎是在朝他示意自己带了武器。
白歌看了眼那把只有手掌大小的削皮刀心中也是一阵无语,这种小刀可能切土豆都费劲别提防身了。
摇了摇头,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只有他们现如今一直都只在森林外围游荡并没有大胆的深入林子。
在林中又穿梭了一段时间,扶着一颗大树喘着粗气休息的白歌望着,蹲在一段腐木旁似乎在采摘着腐木上生长的一些白色怪异蘑菇的大头心中莫名的一阵后怕。
对于这种他从未在任何市场上见过的菌类,他很怀疑吃完后很可能会直接升天。
被白歌注视着的“大头”似乎也注意到了白歌投来的异样目光缓缓扭过了脑袋,二人目光对视一眼,“大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白歌在看向他时眼神中所有的那些微妙与不安,竟还朝其比了个大拇指。
见状他只感觉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心里打定主意等会“大头”做菜时一定不能让他把这些诡异的菌类扔入锅中。
也就在白歌心中刚形成这个打算时,远处的森林间一阵蹄子践踏地面所发出的奔跑声却突然从远处传来,声音快速从模糊变得清晰似乎是有什么动物在飞快的朝他们这个位置靠近。
在发觉有东西靠过来后,小时候在森林里与野兽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白歌,身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出,拽住大头的衣角“大头”就朝距离他们最近的大树后躲去。
“听着奔跑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什么大型动物,大概是正巧路过的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当白歌快速给“大头”讲解着情况希望对方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产生什么恐慌而干出什么过激行为时。
这混蛋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挣脱了他拽住对方的那只右手,握着那柄小刀径直朝那奔跑声传来的方向一个飞扑而去。
直至对方扑入灌木丛中,白歌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中。
还是一声自灌木丛后传来的野兽哀鸣将其从这种发懵中重新唤醒。
反应过来后,白歌也没敢犹豫也从挎包内快速掏出一把小刀紧随着“大头”的脚步冲上了前。
但当他拨开灌木丛看到其后的景象时却傻了眼,
一只健硕的雄鹿倒在血泊中,胸口剧烈起伏鹿蹄挣扎着想要站起,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雄鹿的临死反扑不仅没能站起,甚至连让掐住他脖子的大头摇晃一下都未能做到。
看着仅凭一己之力便摁住雄鹿的大头,白歌整个人在短暂的错愕后才连忙上前,回想着以前在村中猎户那学习的知识,抬起小刀一刀扑刺入了雄鹿脖颈处的动脉。
雄鹿的挣扎在白歌刺入后不由更为猛烈了几分,但这更为猛烈的挣扎却诡异的依旧未能让“大头”产生一分一毫的移动或者偏移,雄鹿挣扎在几秒后逐渐平息。
雄鹿的呼吸逐渐停止,白歌这才开始打量起了他们的战利品,他一眼就看到了雄鹿腿部一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形似一道抓痕,足足有成人脑袋大小,伤口很新鲜却深可见骨,可见那留下这道伤口的生物力量之恐怖。
二人相视一眼,正当白歌思索是否要为安全考虑而放弃这意外之喜的猎物时,
“大头”却抬起了,那把看起来切土豆都费劲的小刀,扎向了雄鹿的大腿。
看着那把似乎微微用力就会断裂的小刀,迅速灵巧的划开雄鹿腿部的血肉,轻易的环绕一圈后将鹿腿给割了下来。
“啊?”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他心头开始蔓延,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小刀,将其刺入雄鹿的另一条前腿,用力一划拉,紧实的肌肉组织并没能让本就发钝小刀轻易切开,再几次发力后白歌插入小刀的位置,只留下了一道拇指粗细的小道口。
白歌不由再次看向了那条被“大头”轻而易举切下的鹿腿,他可以确定,不是“大头”这人有问题就是他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