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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才一天的时间，你就破案了？”钱福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似乎在看戏一般。
他是绝不会相信，那么快就找到线索了。
毕竟当年，这个案子历时一年有余，经历了多少名捕，也没查出来。
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案子的卷宗看完，你小子一天就看完，还跟我说找到线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说钱福，就连罗成背后的那些游魂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徐老道：“后生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了。”老柳挠着头皮道。
“有时候精神压力太大，会得失心疯的，之前，我就看寿山坊的一个掌柜因为被戴了绿帽，人整个傻掉了，整天胡言乱语的。”
这tm哪儿跟哪儿啊？
罗成集中精神，也不去理会他游魂们的闲言碎语。
他将钱福拉到一边道：“我发现的线索后面牵扯甚广，不只是钱东来的命那么简单。在我告诉你之前，你。需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钱福心中不喜，他压根不信眼前的小子能真的找到什么东西，但好奇心还是占据了上峰，他耐着性子道：“那你问吧。”
罗成指着地上的一片灰烬说：“我刚烧了一卷资料，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钱福脑袋轰的一下，脸色瞬间涨红，骂道：“你小子故意找茬是吗？你烧了我的东西，还跑过来问我烧的是哪一卷？你以为我们通宝阁好欺负不成？”
罗成笑了笑：“钱老板莫生气，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他从地上的灰烬里拿去一角，上面还留了几个字。
是一个日期，七月初五。
“这是之前盘查附近商会的记录。”钱福肯定的道。
他也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这些卷宗，内容虽不能一一记清，但是大概记录的是哪种类型，他还是知道的。
罗成笑道：“钱老板，看来你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恭喜入局。”
入局？什么意思。
钱福的眼睛疑惑的眯了起来：“就这个问题？别装神弄鬼了？”
罗成点头，收敛起笑容，面色严肃起来：“钱老板，我现在可以把这个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但是你可以做个选择，是听还是不听。”
钱福不屑道：“故弄玄虚！我自然是。。。。”
话说到一半，他陡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郎，那略显稚嫩的脸庞上严肃异常，显示出不属于他的年纪的老成。
他眼睛看过去，隐隐发现罗成背后似有一种不能触及的黑暗。钱福后脊发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黑即是无，把所有的光线和色彩都吸收了才是黑。
“不，让我考虑一下。”
钱福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而是坐回了会客厅。
最终，他没有选择听，而是告诉罗成自己还要考虑一下。
这是一个更为稳妥的决定，给自己留了余地。
睡眼惺忪的仆役给钱福泡了一壶顶级茗片。
他端起茶碗，用碗盖撇了撇。
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才吮了一口。
好茶。
他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屋子随便拿一样东西出来，也能抵的上普通人家数年的收入。
就连他手上的这碗茶，也需要几钱银子。
这都不是常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可，这又能有什么价值呢。
以前，他的目标便是爬到总柜的位置上，只有总柜才能接触到大伯的那桩悬案。
母亲早亡，他的父亲是一个烂酒鬼，每天回家几乎都是不醒人事。
喝醉算是好的，如果他醒着回来，那才是噩梦。
钱福放下茶碗，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淡淡疤痕，不寒而栗。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棍棒加身的日子。
他眼前又出现了钱东来那大腹便便的身影。
当年钱东来带他离开的情景又换到了眼前，
“老二，你踏马的不配当爹。”
“小福，你可愿跟我当个学徒？”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忽然有些模糊了。
如今，他已经在东洲总柜的位置上待了三年了，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已经忘记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手里这杯茶，索然无味。
“不知道，罗成那小子睡了没有？”
门口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正是管事向进。
向进没有住在铺子里，不过住的也不远，听到消息他马上奔了过来。
“总柜，听下人说，那罗成是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向进也跟了他不少时间，算是心腹，有什么事情钱福都不会瞒他的。
钱福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刚说到罗成问他的问题，他忽然顿住了。
刚才，他一直没明白罗成开头问他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他烧掉的资料是哪一卷。
一开始，他以为罗成是戏耍自己，还动了肝火。
他不自觉的抬起了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事情难道和通宝阁内部有关？
第一个问题是对他的测试？
如果自己没仔细看过那些资料，就答不上那问题。
那些资料对知道真相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通宝阁里有人知道真相？
钱福望着眼前的向进，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向进，你跟着我多久了？”
向进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钱福：”总柜，小的在您手下已经三年有余了。“
三年了啊。
不就是我刚上任东洲总柜的时候嘛。
他看着眼前那张殷切的脸。
我这是在想些什么？
不可能！
“总柜，你刚才话说了一半，后来那小子说了什么？”
钱福犹豫了一下：“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是些胡思乱想而已。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听他乱说，给我气的不行。”随即，摆出一副愤愤的表情。
向进看着钱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唉，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两天之后把人交出去。”
钱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飘向了天花板。
“那我就退下了。”向进道。
钱福摆了摆手。
向进退出房间，眼睛里露出精光：“钱福啊钱福，你还是不会撒谎啊！”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往三楼的天台走去。
只是，他无法知道的是，背后有一个黑影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