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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街因为“劳资纠纷”、“马上风”的刑事案件,被封了三天。
据说里面做好了消防整改,于是得以继续开门营业。
晚上八点,费可跟任科俩个人蹲在马路对面,一个人拿着一根冰棍,打量着天堂街再创辉煌。
任科猛吸冰棍,吸得头脑发凉冻住,大脑解冻后,反复猛吸、冻住、解冻,再猛吸……
费可望着天堂街婆娑的人影,默不作声。
他俩倒不是吃多了夜游怀古,蹲在这,是为了等蒋梅回来的车。
天堂街靠近车流三岔路口,通俗一点就是车流集散地,凡是南来北往的车辆,都会从这里经过。
蒋梅跟林平知完成了在香港的任务,两个土包子跟费可报告,今晚就要到平安县。
林平知跟费可告假还家两天,费可自然答应了,因此就剩蒋梅一个人乘车回来。
这年头道路不平,费可还是比较担心他的法人的人身情况,干脆领着任科等待蒋梅回来。
八点四十五分,他们约定的时间。
等着,等着……
“大哥,大哥。”
“嗯?”费可身体一正,迷糊地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任科一脸佩服:“大哥就是大哥,蹲着都能睡着。”
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八点三十,自己困顿了十五分钟。
费可揉了揉鼻梁,望着一旁的小女孩,问到任科:“你捡的?”
任科摇了摇头:“她自己捡的。”
小女孩靠着费可睡得香甜,口水在费可身上染出了一片云。
所以自己的深度睡眠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费可一动不动,等着小女孩自己醒过来。
声音分贝放小地对任科说:“她从哪里来的?”
任科指着路口,也学着费可小声道:“从来处来的。”
费可看着三岔口进老城的路,猜测小孩是来这里等谁回家。
毕竟来这里的人,要么等人,要么等车。
只是为什么她会靠着自己,还睡着了?
这得《走进科学》探究一下。
费可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任由着星河流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八点四十五分已经过了,蒋梅的车还没到。
费可跟任科不得不继续等着。
任科已经玩了十五分钟的木头人,快撑不住的小声嘟囔道:“不愧是大哥。”
说完话,像是给自己心里找了一个借口或安慰,任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泄气道:“不公平,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
给自己的借口又打了一个补丁。
这下任科舒坦了,又高兴了起来,“大哥,天上的星星好多啊!”
任科躺在地上,笑得温柔:“真好。”
费可瞥了一眼任科,心里挺好奇他此刻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小女孩还倚靠着他,让他不动如山。
嗯?
动了。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抱着费可的胳膊,“姐姐,你回来啦!”
费可想了想,拍了拍她的小手,声音轻缓地说道:“你认错人了。”
不是姐姐的声音,蒋依依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是一个好看的哥哥,他的眼睛好清澈。
蒋依依有些不知所措,她忘记了睡着前的事情了。
费可松开了她的手,离她稍微远一点,轻笑着说:“你是来等你姐姐的吗?”
蒋依依站在原地,紧张的扣着小手,不敢作答,点了点头。
费可眨眼,又退了一步,声音温和地道:“你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吗?”
蒋依依胆怯的摇了摇头,她忘了号码。
这下就麻烦了,费可想着还是把小女孩送到警察局去吧。
他们比自己更能帮助她。
平安县地处高原,常年雾多,夜间气温下降,这会天边雾气蒙蒙,是要遮盖了整个世界。
费可见紧张的小女孩突然开心起来,对着若有雾气地空旷地方大喊起来:“姐姐,你回来啦!”
说罢,便兴奋的往前方跑去。
突然……
任科如同炸毛的狼狗,全身紧绷,目眦尽裂,一把拉住小女孩往后拽,手中拔出桃木刀,对着前方的空地,大喝:
“退!”
一字如惊雷,炸得周边所有人鸡皮疙瘩起。
任科挡着蒋依依跟费可面前,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吼声。
“滚!”
前方……空空荡荡。
费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起身把蒋依依拉住护在身旁,全身的鸡皮疙瘩,让他不明所以,却感受到了异常。
任科喉咙赫赫作响,手上的桃木刀斜挡在身上…
如同蓄势待发的野狼。
突然……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费可拿出电话,不好意思道:“阿任,不好意思啊,破坏了氛围感。”
他这一说,紧张的氛围感顿时烟消云散。
接通电话。
“喂,您好。”
“是。”
“嗯。”
“好的。”
费可语气越发平静,等挂掉电话。
费可紧蹙眉头,对着任科道:“阿任,我们得去趟医院了。”
交通警察通知他,山路大雾,连撞十三辆车,蒋梅出车祸了。
低头望了一眼懵逼的蒋依依,费可叹了口气,也只能先把她带着,准备一会儿交给警察。
夜,九点十分。
县医院就巴掌那么大一点儿地方,这会儿如同菜市场。
说出去别人都可能不相信。
医院通知费可过来,为了让他缴费。只有缴完费,他们才肯继续治疗。
费可难得动气,暗暗骂了一句“麻了隔壁”,笑眯眯的先缴费用。
前面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
“医生,我求求你,我马上回去准备钱,求您先救我儿子。”
“下一个。”
“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我跟你跪下。”
“下一个。”,收银的人语气强硬。
“医生……”
“请配合我的工作,下一个。”,收银的人语气生冷。
年老的庄稼汉没有生气的挪开脚步,黯然地骂自己没有能力,是一个连救命钱都拿不出的废物。
耳光啪啪的打在自己脸上。
缴费还在继续……
“缴多少?”,收银台的人慢吞吞,语气很冷,习惯了生死别离一样。
费可忍着气道:“一百万。”
“呵,多少?”,收银台的人轻蔑一笑,语气没有一毛钱相信。
费可继续忍道:“一百万。”
“哦,好哟。你拿出来我看看?”,收银台的人不紧不慢,甚至有两份看乐子的态度。
费可继续忍?
在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一百万的费用“打了水漂”。
费可淡淡对收银台的人道:“现在,立刻,马上,让医院所有人都动起来,急救所有患者。”
“所有人的账单,我买了。”
收银员还有些傻在一百万里,呆住不动。
费可淡淡的声音又传来。
“我能花一百万买单,还能花一百万送你们进监狱,不想吃牢饭,就他吗立马给我传达到位。”
收银员傻乎乎的看着费可,“哈?”。
费可忍无可忍:“滚!”
啪!
一巴掌,整个医院躁动起来,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