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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修行的根基是“杀力”
杀者之下皆凡人是对杀者强大实力的尊崇。
而普通人和炼士之间的界限就是体内是否凝炼出“杀力”
所谓炼士炼的就是杀力。
杀力的强弱也可以作为强者之间实力强弱对比的重要标准。
因为炼士之间战斗的各种手段的根基大多是由杀力催动。
当你杀力枯竭，纵使你有再多手段也施展不出。
炼士之间都会对双方的杀力有着一定感应。
鬼刀人屠是一位炼士。
他能感觉到姚岩体内没有一丝杀力，换句话来说，姚岩就是一个普通凡人。
所以当对方一拳朝自己胸口袭来的时候，他没有躲，嘴角甚至有一丝讥讽的笑意。
只是笑意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就被震惊取代。
一股巨力在他胸口炸开，让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
虽然他三年前的伤势还未痊愈，甚至没有催动杀力来防御这一拳。
但只要入四品炼士，在杀力孕养下，身体强度将大大提升。
炼士的体魄，绝非普通人能轻易撼动的。
鬼刀人屠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眼前少年，仅仅用蛮力就能逼退自己三步。
如果对方是炼士的话，这一拳足以让自己重伤。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姚岩比他还要震惊，这一拳用上了全力，再加上指虎的伤害叠加。
这一拳落在前世任何对手身上，都足以结束战斗。
从猜到对方是鬼刀人屠开始，他就做好了面对炼士的打算。
在他的预想中，这拳至少能轰飞对方，没想到只是退了三步而已。
这拳给他的触感好像打在卡车轮胎上。
这让他直观的见识到炼士与凡人的区别。
既然已撕破脸动手，今晚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震惊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再次闪身攻击，脚步就缩了回来。
只见鬼刀人屠从背面刻印数字十七的铁牌中取出一把长刀。
没错，就是从铁牌中取出一把长刀。
无论从物理学还是分子学的角度，这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那是什么？
玄幻小说里储物宝贝？
姚岩双眸微眯，大脑飞速思考。
鬼刀人屠如痴如醉的轻抚刀身，好像在抚摸最心爱的女子：
“这把刀跟随我多年，杀过很多人，喝的血太多了，最近我感觉到它有灵智开启的迹象。”
他脸上显出病态潮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鬼刀人屠语调兴奋的自问自答：
“杀器，说明它快进阶为杀器了，你的血它一定会很喜欢的...”
在这个世界，杀者之下皆凡人还有下一句...杀器之下皆凡兵。
杀器并不是对杀伤性武器的统称，而是对开启灵智武器的统称。
杀器分四品：
黄品：灵智初开。
玄品：可增强炼士杀技威力。
地品：可获得特殊天赋。
天品：可温养其他杀器。
“噗嗤”
从对方拿出刀开始，姚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摆出毫无破绽的防御姿势。
可鬼刀人屠轻描淡写的一刀还是让姚岩手臂多出了一道刀口。
太快了！
刚才鬼刀人屠手臂只是微微拧转，下一秒刀锋就来到了他的身前。
姚岩如果慢半分，也许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力量强，反应也不错，如果你是炼士，我还真没把握轻松拿下你。”
鬼刀人屠轻轻抖动长刀，血滴下落，刀锋过血不沾。
赵易关上内堂门，站在边上以防姚岩逃跑，他了解鬼刀人屠的实力。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少年今晚的结局已经注定。
这次不等鬼刀人屠出手，姚岩不退反进，冲向前者，因为他知道刀速虽快，但是也有缺点。
那就是近身施展不开。
鬼刀人屠见对方主动送死，嘴角冷笑。
刚要挥刀，发现对方突然加快了冲刺的速度，这让他目测的双方距离出现错判，挥刀的动作稍稍凝滞。
对于常年在地下黑拳生死搏杀的拳手来说，这一瞬的机会足以改变战局。
姚岩闪身出现在鬼刀人屠身后，用手臂锁住他的脖子。
这是柔术中的绞技，被绞者极难挣脱，长时间大脑缺氧会导致昏迷，所以这招也叫寝技。
炼士间的争斗除了杀力之外，还有战斗经验。
再锋利的神兵落不到身上，也白搭。
反之一个稚童手拿菜刀也能抹了熟睡中成年人的脖子。
事情的发展出乎鬼刀人屠的意料，他从未见过这种招数，直到感觉呼吸困难他才反应过来。
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脖子上的手臂却纹丝不动，甚至越来越紧。
他急忙催动体内杀力，用长刀对着身前空气斜斜劈去。
杀技，鬼刃！
这看似毫无意义的一刀，在姚岩看来就像是猎物临死之前四肢下意识的挣扎。
但下一刻...
“噗呲”
姚岩后背出现一道刀口，伤口和刚才鬼刀人屠在身前空气挥刀劈下的轨迹一样。
他闷哼一声，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他立刻松开手臂，闪身爆退。
果然鬼刀人屠又朝身前空气挥了第二刀，刀锋下落的同时突然诡异消失，然后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如果刚才他不松手退开，这一刀足以使他重伤。
刀明明是往前劈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后面。
第一刀若不是鬼刀人屠被绞技束缚，缺氧力量减弱的话，就足以让自己后背脊椎断裂。
“好险，差点让你得逞了，你还真是让我惊喜。”
鬼刀人屠扭动脖子，对刚才的招数心有余悸，冷声道：
“要不是我的杀技刚好能破解，换做其他人估计已经死在你手上了。”
杀技？
姚岩眸光凝重，对方竟是一位三品通悟炼士。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杀技，不难猜到是一种拥有特殊能力的招数。
鬼刀人屠并没有给他多少思考的时间。
堂内刀芒四起，如鬼魅般轨迹难测，辗转腾挪间，姚岩已浑身深浅不一的刀伤。
若不是前世黑拳的战斗直觉让他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避那神出鬼没的刀芒，此时估计已经身首异处。
反观鬼刀人屠，只是因为杀技的消耗面色白发。
姚岩抹了把脸上血水，气势一变，右瞳翠绿。
四周空气凝固。
此前姚岩并不想使用神之瞳，因为面对境界超过自己太多的炼士，效果大打折扣的同时寿命消耗也会大大增加。
所以他本打算用拳头解决战斗，但是对方的杀技鬼魅难测，根本无法近身。
两条记忆胶卷出现在姚岩身前。
赵易为四品初凝一窍境，而鬼刀人屠是三品通悟初境。
因实力差距，前者记忆胶卷时间跨度有一小时，而后者记忆跨度只有五分钟。
最早的记忆画面是鬼刀人屠取出长刀。
姚岩咬咬牙直接选择暂时抹去全部记忆。
脑海中霎时出现一段信息：
【暂抹记忆对象三品通悟初境】
【暂抹记忆跨度五分钟】
【消耗寿命三年】
【剩余寿命六十六年】
【入四品初凝进度五成！】
胶卷消失，四周恢复正常，寿命的消耗让姚岩一阵晕眩，他强咽下喉咙一股腥甜。
用尽力气挥拳砸向因为记忆缺失跳跃，目光茫然的鬼刀人屠脸上。
“嘭！”
鬼刀人屠倒飞而退，血雾在空中炸开，撞到梁柱才停下身形。
姚岩并未加紧追击，因为刚才拳头落在对方脸上之前，他就发现对方目光从茫然恢复清明。
失忆仅仅维持了两秒！
从拳头的触感判断，对方应该是在瞬间催动杀力防御，所以并未造成重伤。
鬼刀人屠吐出一口血水，面色阴沉：
“你刚才做了什么？”
姚岩自然不会回答他。
对方境界与自己差距太大，五分钟的记忆跨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全程处于战斗状态。
即使全部删除，两秒的失忆时间，转瞬即逝，足以让对方瞬间做出防御。
以三年寿命换对方轻伤显然是不划算的。
就在这时，姚岩双腿刺痛随即微微麻痹，低头望去，两根银针扎在大腿处微微晃动。
一旁观战的赵易清楚看到鬼刀人屠那一瞬的失常，虽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他...那小子有古怪。
以免夜长梦多，他暗中偷袭打算一锤定音。
神之右瞳已无意义，腿上银针明显有毒，再要闪避更加困难。
看来还是得用那招！
姚岩盯着胜券在握的鬼刀人屠提刀靠近，心中叹息，毕竟那招耗费的寿命更多。
他猛然抬眸，左瞳翠绿。
神之左瞳！
空气再度凝固......
两条记忆胶卷再次出现在眼前。
他缓缓闭眼，指间轻触在鬼刀人屠的记忆胶卷上。
一道信息在脑海浮现：
【记忆暂改对象三品通悟初境】
【记忆更改成功】
【维持时间四秒】
【消耗寿命六年】
【剩余寿命六十年】
【入四品初凝进度十成......成四品一窍境！】
恍惚中姚岩再次置身于识海，被金色大脑流淌出的一股金色光华笼罩。
他感到心脏猛地震颤，溢出青色液体，随即缓缓流淌全身经脉，最后汇聚到丹田。
丹田中出现十二个空荡荡的窍穴，青色液体填满半个窍穴。
剩下半个窍穴被金色液体填满。
青色与金色泾渭分明，互不相融。
姚岩了然，青色液体是杀力，而金色液体......是神力。
此刻他共用十年寿命以凡人入炼士四品初凝一窍境！
胶卷消失，四周恢复如常......
神之左瞳的能力是记忆更改，可在施放对象脑海中虚构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姚岩刚才此时在鬼刀人屠记忆中，是二殿下派来的暗使来传达新的指令。
鬼刀人屠从茫然到惊愕，再到恭敬，周身气势一泄，跪地行礼，恭声道：
“鬼刀人屠见过暗使大人，不知二殿下有何吩咐！”
仅五秒时间，姚岩没空废话，催动全身杀力，拳头隐隐有青雾氤氲。
“这一拳花了老子九年寿命，看你怎么挡！！！”
随着一声怒喝，毫无花哨的一拳奋力轰在那张还挂着恭敬且毫无防备的脸上。
“咔嚓！”
骨头碎裂
直到落地鬼刀人屠还没想明白暗使大人为何要攻击自己。
姚岩面白如纸，六年的寿命消耗，让他呕出一口鲜血，染红衣襟。
他脚步踉跄，骑跨在对方身上，不给对方任何翻盘的机会。
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他双目通红，一边握拳砸在他的胸口，一边嘴里怒喝：
“这一拳是大姐的！”
“这一拳是元哥的！”
“这一拳是死去孩子们的！”
“这一拳...老子替安良镇除暴安良！”
......
直到鬼刀人屠脑海中那被篡改的记忆消失，他才认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二殿下暗使。
可刚才为何自己脑海中如此坚信对方就是暗使大人？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鬼刀人屠瞳孔涣散，嘴唇颤抖开合，想把此生最后的问题问出口，却被如泉喷涌的鲜血堵塞。
他整个胸膛赫然被砸穿。
直到拳头传来地面坚硬的触感，姚岩才喘着粗气停下。
这个杀人无数，视人命如草芥的“赵行言”就这样狼狈的了结了罪恶的一生。
那块挂在他腰间刻印着十七的铁牌也轰然碎裂。
“王八蛋！你吃人的时候可否想过自己的下场......剩下的罪孽，下辈子再还吧！”
姚岩踉踉跄跄起身，盯着鬼刀人屠的尸体冷冷开口。
他浑身浴血，鲜血缓缓朝他装归玉的袋子里汇聚，然后被归玉吸收。
刚才鬼刀人屠何为突然称呼对方为暗使大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易似乎还没从事情反转中反应过来，凝固的表情带着淡淡疑惑。
直到那诡异的稚嫩少年抹了一把脸上血迹，带着毫无感情的笑容，脚步踉跄的靠近自己。
他才如梦方醒......
鬼刀人屠死了！
那小子......入四品了！！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
赵易亦是四品一窍境炼士，并非无反击之力。
但对方拳杀三品初境炼士的余威之下，他生不出半点反抗之意，下意识的后退，想远离这宛如来自地狱的复仇修罗。
他转身要跑，就被人一把掐住脖子。
“你很喜欢玩针啊？”
姚岩把他丢在鬼刀人屠尸体旁，赵易身体不自主的往前扑，正好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碎裂的头骨让尸体面部显得扭曲恐怖。
赵易面部抽搐，惊恐的倒爬而退。
“你...你已经中了剧毒，十分钟内没有我的解药，神仙难救。”
他强作镇定的威胁，希望对方能有所顾忌。
见对方笑意不改，下一刻他意识到什么，刚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扎在姚岩腿上的银针换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解药，那就一起死吧！”
听对方语气淡然，似乎真打算玉石俱焚，赵易喘着粗气，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就算我拿出解药，你一样可以杀了我，有...有何区别。”
“元凶已伏诛，目前局面对我们似乎都很糟糕，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
赵易目光惊疑不定。
“堂堂武卫府主死了，还是武师，我难逃死罪，而你想必处境也会很麻烦。”
姚岩把他扶起，甚至体贴的帮他掸去身上的灰尘。
“既然鬼刀人屠可以成为赵行言，我为何不可？”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所以我自然没理由杀你，嗯...你还有七分钟时间考虑。”
PS:（非常期望收到言之有物的意见，好的坏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