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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对朝政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柳湘莲皱眉询问,“朝政大事动辄动摇国本,地间老农也没有什么大学识,若是参与朝政岂不是要乱套?”柳湘莲闻言大怒。
“女先生不要急嘛,”木雕面具摆手制止,“问政于民,不是直接参与朝堂辩论,而是皇帝要接见全国各地的百姓代表,询问当地情况,决定朝廷接下来的建设计划。”
“就像是方才问女先生如何治国,说的太过笼统,那些理论我不懂,但是我知道老百姓肯定是向往好日子的,什么样的好日子是好日子呢?像是女先生那样的生活才是好日子,玉天京豪门世家过得畅快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国家一切以民为主,不仅仅是要吃饱穿暖,还要家有余财,待到国库充足,废除私学,在全国各地开办官学,统一教材,统一教授,统一考试,一切唯才是举,不分高低贵贱,像我方才问你有何抱负,天下万民有何祈愿,其实人与人并没有区别,你想名垂青史,天下之人哪怕是田间老农,亦或是贩夫走卒均有指点江山,开创一个时代的想法,伟人著作里说过,政治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绘画绣花,就是要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敌人变得少少的,大安百姓不只是豪门世家,还有那些耕田织布,贩夫走卒,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视觉,也会有不同的见解,一脉之传,一家之学太过狭隘,撑不起万世千秋,我要的是全国拧成一股绳,而不是三六九等压制胁迫,内耗国力,这才是一个强国该有的气度,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阶层分化太过稳固不是好事,对于权贵来说是有些残酷,可对于皇帝陛下以及天下百姓而言却是好事,这天下没有永远的主角,圣人门徒也有湮灭的一天,但是学识应该留存下来,唯有交于人用才是真正的学识,这种学识应该交给整个天下,而不是一家,一教,一国那么狭隘。”
柳湘莲听着对方描述的宏图前景,觉得对方身上在发光,虽然没有坚定的理论,可对方制定的举措都是划时代的,足以改变时代,革除诸多弊病,如果真的实现了,不敢想象大安王朝会有多么强盛。
想想自己强在理论扎实,问答如流,可真正施行起来只怕也有生涩不解之处,而对方的几步计划不论是放置哪个国家都是强国富民举措,行之有效,造福万民,远比所谓的仁政要强得多。
“阁下胸藏锦绣,腹有乾坤,柳湘莲钦佩之至。”柳湘莲向他深深一揖,转身下台。
“好。”台下百姓山呼海啸的叫好,虽然不知道对方那些举措来自哪家哪派的理论,却是听着就舒坦。
季白云没想到刚开始就遇到这样的奇人,起身抱手,“阁下治国策略确实精彩,想前人不敢想,王道霸道兼具,不知阁下从何处学来这惊天学识?”
“书本上学来的,”木雕面具回答,“虽然那些书的作者不一定都能登堂入室,可他们对于天下百姓,对于国家兴盛的祈愿却是半点不假,不能上达天听,就留在书本上交于后人,成千上万个读书人,总有能看到的吧?”
季白云闻言一窒,随即释然一笑,“不知以阁下看来,大安如今弊处在何?”
“根基太浅,若有动荡,难以自保,急需时间积累力量,积攒民心。”木雕面具回答。
“有我等教化万民,帮助大安壮大,积攒民心不好吗?”季白云询问。
“由浩然书院教化万民,万民心向的是大安,还是浩然书院?”木雕面具反问。
“浩然书院便是大安,君臣一体,无分彼此。”却是一名文官出声叱责,混淆两者关系。
“这位大人说的可不对,大安是大安,浩然书院是浩然书院,就像是各位做着大安的官,屁股却是坐向浩然书院那一边,自古以来圣人门徒不知凡几,圣人门徒口口声声辅助君王,可那些名震一时的王朝盛世不知有多少,可它们都淹没于历史尘埃里,那些效忠者为其殉国的又有几个?圣人门徒依旧是圣人门徒,可亡国之君早已死的渣都不剩,想想当年的夜荆州,藩镇割据,军阀混战,天灾人祸,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浩然书院相距不过两千里,浩然书院可有作为?”木雕面具驳斥对方,“大人为自己的师承骄傲,想着为师门做贡献是个人修养问题,可身为大安子民一员,我必须为大安安危考虑,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浩然书院还是不适合大安出仕。”
“小小庶子由得你胡言乱语?”却是又一人站出来叱责,却是当朝礼部尚书,“今日只是辩论,不是由你代朝廷做决定,不敬圣贤,藐视朝廷,来人,将他拿下。”
眼看禁军端起长枪就要冲上去,木雕面具却是不急不躁的取出一方石印,向着周定坤方向亮出,周定坤此刻原本陷入两难境地,看到对方出示的那方石印,却是身躯一震,弹坐而起,“退下,都退下。”
随后周定坤朝着木雕面具恭恭敬敬的弯腰一拜,看的文武百官与军民百姓满脸震惊,刘文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木雕面具将石印揣好,“浩然书院不得在大安出仕。”
说罢,少年气十足的从台上跳下,然后向着外面走去,他面前的观众连忙分开认出一条路。
在离开了观众包围的环境后,他摘下了面具随手送给了路边的一个小胖墩,然后准备寻找吃午饭的地方。
浩然书院尽管此次阵势惊人,可因为一个神秘面具人捣乱却是令大安皇帝周定坤下了决心,浩然书院不得出仕,只能奉上厚礼送其离开大安王朝。
季白云在鸿胪寺里阴沉的饮酒,其他人立在一旁不敢出声,“看来,这大安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不知道那个面具人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皇帝忌惮。”柳湘莲对于面具人还是有些敬意的,求大道者众,可能够将道延伸至术实施到现实生活中的人太少了。
“想办法打听一下吧。”季白云不想轻易认输。
而另一头,工部接到圣旨,命他们与礼部国子监牵头,派遣一批学生前往犀月国学习,为期五年,学成之后回国担任要职。
而兵部确实独立于六部之外,自成一脉,由皇帝陛下担任副部长,参与兵部官员调任军区改组等等,周定坤虽然醉心儒学,可他深知唯有掌握了兵权才能掌握实权的道理,这一步让他很满意,挑不出理来。
而军事学院也在筹建之中,皇帝陛下挂名荣誉院长,实权院长另行择取,而那些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以及赋闲在家的闲置军侯,被选入兵部更名军部的部门任职,除了几名有真才实学的科考出身的兵部旧官留用外,那些滥竽充数,尸位素餐的文考官员被剔除放到其他部门任职。
军部彻底与皇帝挂钩,而另外五部反对的奏章雪花片似的放到了周定坤书案上,他们坚决反对兵部独立,并且要求剔除者官复原职,而这一切都被否决,周定坤接到了太上皇的传讯,若有异议者不愿留任,允许辞官致仕,空置者顺位继任,缺失人手从户部做的人才名单上选取擢用。
皇室这样的态度令五部官员惶恐不安,果然,先是兵部独立,然后是图穷匕见,要整顿朝堂风气,大安要变天了,若是此时辞官归老,将永远失去翻身的机会。
他们突然想起了台上面具人提出的一揽子计划,不由得猜测面具人究竟是何等身份?如今兵部独立,他们想要用舆论打压皇室是不可能了,必须用其他方法来争夺权力筹码了。